“沈少，刚才财务部那边让人过来汇报，这季度的财务报表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里面，让您有时间记得看一下。”
“好，我知道了。”
沈溯打开了邮箱，忽然一愣。他早些年让人写了一个小小的程序，自己发出去的邮件若是被对方打开查看了，自己这边就会有显示并且推送到最前方。此刻，电脑上面显示的邮件最早的一封也是来自于两年前。
他几乎没有勇气去打开，是时歌吗？他看到了自己写的邮件了是吗？
他颤抖着手点开最上面的一封，确认了是自己在离开M国之前写给时歌的最后一封邮件。回国的那一天，他做了一件傻事，在机场等一艘船过来——他一直在等一个不可能的人出现，等到日落西山，老天却只给了他满满的失望。
一百零四封邮件全部显示已读，时歌终于看到了自己在M过对她整整两年的思念了是吗？她终于看到了……
只可惜，现在似乎太晚了一点……
或者更坏的可能是，她早就把这邮箱给了别人，看到的不是她本人呢……
张助理从来没有看到自己老板这幅样子，问道：“沈少，您怎么了？”
沈溯深吸一口气，他理智了二十多年，在这一刻引以为傲的理智悉数崩塌：“查时歌现在在哪里，查到之后立刻给我订一张去往那里的机票，越早越好。”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时歌听了唐桉的话没有和顾哲提过这件事情。顾哲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依旧每天都兴冲冲地跑过来和时歌聊天，偶尔喊她去吃饭，但都被时歌婉言谢绝了。
唐桉的生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
她邀请了自己班上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带上时歌，几个姑娘在酒吧里面热热闹闹地给唐桉庆祝了她二十一岁的生日。
人都到了酒吧里面，想要不喝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唐桉的同学都是热情的主，看着时歌是学妹有意要照顾不让她受冷落，不断有人过来敬酒搭话，还好都是女孩子，喝不了多少酒，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了醉意。
大家商量着等会找个地方去唱歌，时歌不胜酒力，勉强喝了基本头就开始晕乎乎的，找了借口便要先回宿舍休息。
唐桉忙的不可开交，不时就有人过来送礼物，即使有心想要多照顾时歌几分也是分身乏术，见她要走也只能多多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天色已经不早了，唐桉挑选的地方又是很僻静，几乎找不到出租车的踪影。时歌只能选择不行，等到了大路上再说。寒风拂过，她的脑子渐渐清醒了一点，只是脸上还是热乎乎的，她摸了摸，烫得吓人。
迎面走来了几个嬉笑着的男人，时歌本能地皱眉想要避开，偏偏老天爷不如她的意，其中一个走到她面前，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哟，美女一个人啊，介意一起去喝一杯吗？”
时歌暗暗叫苦，扑面而来的酒气几乎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这几个人全都喝醉了，而且醉的还不轻。空荡荡的马路上除了他们几个人竟然找不到其他人，她一个人若是和这几个醉鬼硬碰硬肯定是占不到便宜：“不好意思，我朋友等会就过来了。”
“那就喊你的朋友一起过来，人多才热闹嘛你们说是不是啊。”
身后的几个男人都跟着附和：“就是啊，一起来嘛，不要跟我们客气。”
“美女朋友男的女的啊，女的我们兄弟几个更是不会介意的啊。”
时歌抓紧了挎包带子，悄悄往后退：“我朋友是男的。”
“男的啊，美女有男朋友了啊。”为首的那个男人胆大包天，伸手就要搂时歌的肩膀，“像美女这样的人肯定是要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是不是？你男朋友肯定不行，你觉得我怎么样？”
时歌厌恶地躲开：“别碰我。”
“哟，美女还是个有个性的，不过我喜欢。”男人贼心不死，竟然还想要伸手去搂时歌的肩膀“妹妹我告诉你听，只要你今天跟了哥哥，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时歌冷了脸，抓住男人的手，轻轻一折，趁着男人吃痛的瞬间，她撒腿就跑。
男人捂着手腕气急败坏；“给我追，一个臭**，老子今天还就不信了！”
时歌边跑边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穿高跟鞋，这会跑起来根本不敢用力。偏偏路上又没有人可以求救，眼看着后面的男人就要追上来，她一咬牙脱下高跟鞋就往后面砸过去，经过拐角处突然有一只手拽了她一把。
那两人见人跟丢了，骂了一句往另一个方向跑过去了。
时歌一颗心砰砰直跳，转过头来看到顾哲，一愣：“你怎么在这里？”不等顾哲回答，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你跟踪我？”
顾哲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就是担心你才悄悄跟过来的。我不是什么*，我是因为……”
到了这个时候，在想要装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时歌干脆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顾哲，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小心思就这么被心爱的姑娘戳破，顾哲杵在原地不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了。
时歌感到愧疚，但有些话现在不说明白日后就更不方便说出口了。她阻止了一下语言，却被顾哲抢先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先说完。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和他公平竞争。我觉得我这个人也还不错，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的。”
“如果我要说的是，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他一个人呢？”
顾哲低着头，时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罪人一样，但她别无他法，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接受顾哲对于自己的喜欢的：“顾哲，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是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他来的太早了，我这辈子只想和他在一起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