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出门了一趟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说好的结婚现在也不结了,整个人变得无比强硬,而这一切就是拜沈韵所赐,偏偏沈家如日中天,他并不敢对沈韵做什么,甚至见到了本人还要鞠躬哈腰;“你……你不是说你去参加什么聚会了吗,怎么会见到沈韵,她还和你说这样的话?”
“父亲大人还不知道吧,我参加的这次聚会,是江氏主办的,就是江顾的江,也就是四年前我们合作过的江氏。”林清瑜满眼都是讽刺,“我真的很庆幸我参加了这次的聚会,要不然我现在还傻傻的做你们的工具,任由你们操控。”
“江顾……江顾……”
“是啊,就是江顾,我记得我和您说过,我喜欢他。不过,您应该不会想到吧,江顾的女朋友,就是沈韵。我在那边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情,我去找沈韵坦白道歉,她没有怪我,而是告诉我,婚姻,是该我自己牢牢把握的,不应该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
“其实父亲大人,您和母亲的婚姻也是商业联姻吧,您也不爱母亲,对不对?”
“你!”林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女儿,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他和林母也是商业联姻,当初两家合起伙来,逼迫他们结婚,而他迫于家里的命令,不得不放弃了自己深爱了多年的女朋友,“你放肆!”
“父亲大人这是被我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了是吗?”林清瑜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嘲讽,“看来是我说对了,那么我想问父亲大人一个问题,您每天都要和自己不爱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还要和她生孩子,在外面还要装出一副恩爱夫妻的表象,被人问起您还说您很爱自己的太太,您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不会觉得恶心吗?”
“我来告诉父亲大人吧,外公外婆有一次无意当中和我说过,父亲和母亲也是商业联姻,而在结婚之前,父亲大人您有一个相爱了多年的女朋友,可是您无比的懦弱,您不敢违背家里面的指令,您只好狠心分了手,还把这位女子送到了国外,让她永远不要再回来,您这样做,无疑是让她从此一个人孤身在外漂泊,与家人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林父由惊又惧:“你怎么知道!”
“我看父亲大人是年纪大了,记性也跟着不好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些都是外公外婆说的。林清瑜冷笑,“父亲大人,您为了一点利益,不惜抛弃相恋多年的女友,还让她一个人远赴大洋彼岸,您可真是狠心啊,女儿实在是佩服。”
“您不爱母亲,所以连带着也不爱我,对吗?您心里面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您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您只是按照您的想法迫使我做您认为正确的事情。现在我明白了,其实你们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儿,不管我是不是林清瑜,这根本就不重要。你们从一开始要的就是一个木偶,可以被你们牢牢掌控在手里面的木偶,至于这个木偶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你们不在乎,对吗?”
林母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被人拆穿了心事的羞愧,又带着一种奇怪的放松感,她似乎是想要补救些什么,却根本说不出口,半晌只是颓废地垂下手,跌坐在沙发上:“你说得对,我和你爸爸的确是商业联姻。其实不只是他,我也有,在跟她结婚之前我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只是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你外公外婆自然不愿意我嫁给这样的人,就安排我和你父亲的联姻。”
“我喜欢的那个人,在我们分手之后,一蹶不振,加上他本来身体也不好,得了抑郁症,在某一天在家里面割腕了。警察找到他的时候,鲜血染红了一整池的水。”林母苦笑,“可怜啊,我那么爱他的一个人,当时已经嫁给了你的父亲,我想要去参加他的葬礼,你外公外婆不可能同意。我就偷偷翻墙出去,可是去了我也没脸去见他最后一面,只是默默地躲在远处,让人送了一束菊花过去。”
林清瑜听着这些,只觉得自己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母亲,您既然不爱父亲,自己是被家里面送出来联姻的,为什么要让这样的悲剧在我身上再发生一次。您是知道嫁给不爱的人有多痛苦的,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我不是没有劝阻过,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意思。”林母看着满眼失望的女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清瑜,你怪我只是给你钱,从来不关心你的生活,你总是觉得我不爱你。这天底下哪里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我只是……我只是很多时候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你。”
“我和你的父亲并没有任何的感情,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只是因为看在两家的面子上。我和一个不爱的人生了孩子,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你的父亲,就会想起我那逝去的前男友,这让我没有办法不去恨你。可是母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你是我的女儿,我应该去爱你。”
爱恨交织在一起,这让林母根本不值如何是好。所以她只能尽量远离自己的女儿,不去看她,不去想她。装作漠不关心毫不在乎的样子,才能遏制爱和恨在心底疯狂地生长。狠心地送她出国,也是因为不知如何去面对,索性连看也不看。
“这就是你们把我作为棋子的理由吗?您和父亲大人都是棋子,为什么还要让我走你们的老路,让我也变成一枚棋子。”林清瑜觉得十分的好笑,“只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如何面对我如何爱我,就要让我承受你们承受过的痛苦吗?”
“你们不是不知道如何去爱我,而是你们根本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