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婷一愣，旋即微笑：“时小姐怎是爱开玩笑，既然沈少把我安排进来做秘书，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也算是不打沈少的脸，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不值得一提。至于什么装神弄鬼之事，我听不懂，还请小姐明示才好。”
“哦？你真的听不懂吗？”时歌擅长心理战在她*对待明婷便显露出来，沈溯知道，所幸当起了旁观者，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明婷，后者受不了她炙热的目光，底下头去，“你这么聪明，能想出那样稀奇古怪的点子，当真不明白我再说什么吗？”
明婷垂首，誓死都要负隅顽抗：“若是小姐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跟我绕弯子，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是真的不明白您说的什么装神弄鬼。”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了，不把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你是不会承认了。”时歌看了一眼沈溯，后者会意，将U盘插进电脑里面，监控视频立刻开始播放。
短短几分钟的视频，明婷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视频经过江知遇的处理，虽然不够清晰，但也能模糊看出来是谁，“解释一下吧，你昨晚不在自己家呆着，来我家外面鬼鬼祟祟的是想要做什么？”
时歌看着明婷顿时变了脸色，不觉好笑：“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你来肯定是想着要避开摄像头的，但总有那么几个摄像头，是你没有注意的。比如这个，就是藏在树叶当中的，昨晚下了大雨，你没有注意也是很正常的。”
明婷屏住呼吸，片刻才说：“我向您可能是误会了，单凭一段模糊不清的视频就像定我的罪，你简直就是天方夜谈。我昨晚一直在自己家，从来没有出去过。视频中的这个人充其量也只是与我身形相仿，并不能说明什么。”
时歌快要被她死不承认的样子给逗笑了：“我听说所有在宋家做事的人都是统一住在宋家的，方便管理。你既然住在宋家，又为何要在外面买一套房子？就算如你所说，一查监控是真是假便清楚得很。”她身体微微前倾，“我们还没有报警，这件事情如果让警察来处理，也许会更加方便呢。”
明婷咬着唇，不再说话。
“我对你说过，是想要余生的平安无恙还是你父母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全凭你自己的选择。”时歌翘着腿，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撬开你的嘴。只是你的父母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受得了舟车劳顿。”
父母一直都是明婷的死穴，她终于松了口：“我承认，全部都是我做的。”
“我当然知道是你做的，我只是好奇你背后的人是谁。”时歌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借着雨夜停电，在外面装神弄鬼，用宋绯的手机号恐吓我，趁我不在在花盆里面放假肢，无一不是在针对我怕鬼这件事情。这些绝不是你能想出来的，所以是谁在指使你？”
明婷死死掐着自己的手掌心：“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我没有一点怨言，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沈溯与时歌对视一眼，时歌笑笑，“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单凭你用宋绯的手机号给我发短信这件事来说，宋绯已经不在了，她的手机也应该只有父母，兄弟姐妹或是至亲好友收藏着。但据我所知，她没有兄弟姐妹，至亲好友也是寥寥无几，你一个在宋家做事的佣人又是如何会有她的手机的？难道，不是别人给你的吗？”
明婷脸色变得惨白如雪，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让我来猜一猜，能够让你这么维护的人，要么就是允诺了你什么好处，要么就是用什么东西威胁了你。”时歌目光如炬，“若是允诺了你好处，我也可以给你，若是威胁了你，我现在就可以让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知道的，我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到。”
“你还不承认吗！”
沈溯已然没了耐心：“既然不肯说那就跟我回去吧，方法那么多，总有一个能让你开口。”
时歌顺口接下去：“比如将你放在满是蛇鼠的麻袋里面，或者是用滚烫的烙铁在你的身上游走一圈，再或者是……”她其实本身也不知道是否有这些方法，只是胡诌了吓唬明婷罢了，她看了沈溯一眼，“古代慎刑司有七十二种严刑拷打的办法，大不了都试一遍就是了。阿溯，你说对吗？”
沈溯是分配和：“是。”
明婷早就被两个人的一唱一和给吓得破了胆，终于招架不住和盘托出：“我说，都是夫人让我做的。”
果然如此。沈溯强行压下怒火：“你继续说下去。”
明婷看了时歌一眼：“没了，夫人只是让我装神弄鬼吓唬时小姐，她说时小姐是最害怕这些东西的，还让我尽量把事情往宋小姐的身上引，让人以为是宋小姐的灵魂不得安息出来作祟，宋小姐的手机号也是她给我的。”
她这么说，时歌却更加好奇：“她都已经锒铛入狱了，你为何还要帮她做事？”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什么反抗她的机会，还不是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明婷苦笑，“还能因为什么，不是和您一样，用我的父母来威胁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我还不是绰绰有余。我父母年龄都大了，我不想让他们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更不愿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情。”
她颓然一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抓我吧。”
话音刚落，外面便闪进来两个警察，一看就是早就在外头守着的。沈溯一点头：“把人带走吧。”
他答应过时歌手上再不会沾上那些东西，否则明婷的下场会比现在惨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