籁一发等人见状,纷纷来了兴头。
她们知道,沈巾是要单独和段咫对峙了。
然,万万没想到的是,段咫竟当场回怼,不留半分情面。
“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走了,别碍着我们交谈。”
此刻,沈巾脸色已经相当难看,段咫还追加一句:“当然,如果你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此话一出,沈巾的表情隐隐带上了杀机。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段咫想了想,还是叹息一声。
“算了,看在吕玲的面子上,我允许你和我说几句话,不过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东西还没吃完。”
说着,他走到吕玲无法听清谈话内容的位置,并对沈巾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沈巾压抑住自己熊熊怒火,转过身,来至段咫所在地,并压低了声音。
“段尺只,吕玲最终一定是我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她这么向着你,但从现在起,如果你不想滚出金陵市,就立即离开乔见山庄,保证远离吕玲,不然,你一定会尝到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什么滋味!”
“所以,你浪费我宝贵的进食时间,就为了说这些中二的废话?”段咫无奈了。
“作为反派之一,你争气点好吧?多搞些创新的话,不然我很累啊!”
“哼,我原谅你没见过真正大佬的实力。”沈巾忽然咧嘴笑了,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看着段咫。
“但现在,你可听好了,我要向你全面的介绍一下,让你意识到你我之间的差距。”
“我的爷爷沈前和当今金陵市执掌官的父亲乃拜把子兄弟,我叫市执掌官为叔叔,我的父亲沈河是衛生局长,我的姐夫王霸是东区道上势力大佬,这乔见山庄的主人乔韧敛是我老铁。”
“现在,你总算明白,自己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了吧?”
段咫眼底透着一点惊奇。
难怪他一见面就觉得沈巾这人长得像某个人,原来这家伙是沈河的儿子,沈萍的弟弟。
啧啧啧,又是一个关系户!
唉,没有受过自己的毒打,终究还是不知道轻重。
也罢,今天自己就代沈家给沈巾一点血的教训。
段咫看向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太古怪了,沈巾极力忍耐才没有失了风度踹过去。
他干什么?!
是在发呆?!
都没有意识到一点点害怕?!
“段尺只,我和你开诚布公的讲,你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如果我想让你彻底消失,也不过是吩咐一句话罢了,你明白了吗?给我离吕玲越远越好!”
“哇,你吓到我了哎……”段咫抖抖手,演技很烂的表示害怕。
而他下一秒,就变了面色。
“沈巾,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温室里的小花朵,不知道海阔天空的景象到底是什么样。”
“今天我心情不错,算你运气好,我不会追究你的口出狂言,否则,别说你爸在场,就算你爷爷在这里,我也照样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
此话一出,沈巾整个人脖颈上青筋爆出,显然已经陷入了一种暴怒的临界点,面色赤红,额头冒汗,滔天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该!死!的!混!蛋!”
“呵,说我该死?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来呀,我就站在这里,有胆量你就动手!”段咫朝他勾了勾手,嘴角笑容轻蔑。
“我……”沈巾已经被段咫的言行举止惊呆了,怒火更是无时无刻不在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今天来人这么多,甚至吕玲也在场,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形象有损。
沈巾深吸了一口气,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丢在段咫脚下。
“我拿无赖没有办法,这张卡里有一百万,密码六个六,是你离开吕玲的价码,收了钱就给我立即滚!”
“虽然一百万我还看不上,但是既然你这么求着我手下,我也不好拒绝。”段咫脚尖一挑,银行卡飞起,正好被他以一种非常帅气的姿势一手接住。
他把钱放进兜里,转身去找吕玲。
沈巾拦住他的去路,沉声道:“钱都收了,你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段咫一脸无辜不解。
“我只说收钱,可没答应你的要求。”
沈巾气得差点返祖:“好好好,你记住,你要是能活过今晚,我改成你的姓!”
“段巾?”段咫摸了摸鼻子,意味深长道:“好得很,改名如改运,你以后跟我姓,运气一定会变好!”
“段!尺!只!”沈巾手指捏的“咔吧咔吧”响,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无法排解的怒火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
他身处的阶层,注定了很少发怒,毕竟所有一切都会在他的出身和实力面前让路。
但今天真的遇见了段咫这么个奇葩,完全不顾及他的背景手段,就这么赤裸裸的挑衅他。
这个人简直该被千刀万剐!
“你好吵,能不能闭嘴?”段咫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持续性的拉仇恨。
“你麻痹!”沈巾忍无可忍,终于怒吼出声。
这声传播甚远,几乎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见了。
沈巾眼眶里充斥着血丝,整个人弓着身子,狂怒的样子别说还真的挺像一只处于攻击状态的疯狗。
而段咫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没被他的怒气吓到。
“来来来,是男人就利索点,要打就打,要怂就赶紧怂。”
“我草泥麻痹!”沈巾的理智已经被怒火吞噬了,扬起拳头冲向段咫。
他是正八经学过跆拳道的,与不少人真刀实枪的对打过,少有败绩,对自己的实力一向很有信心。
原本他还想和段咫好好沟通一下,但最后的结果只表示,和这种人沟通是一种愚蠢的做法,与其被他气死,不如用拳头帮他长长眼力,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该惹,什么样的人是他惹不起的!
这种垃圾,说不服只能打服!
“年轻人不讲武德,说打就打,还不让人实话实说呢,太容易生气伤肝啊!”
段咫脖子微动,脑袋轻微一躲,就让这一招完完全全的落空。
有一说一,这一招在他眼中实在是弱爆了。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都想硬接这一拳,然后让他明白什么是擒拿手。
“好快!”沈巾吃了一惊,但立马又打出一拳。
段咫身形一矮,沈巾的拳风擦着他的发尾再一次落空。
“用力啊,速度哪去了?你就这么弱吗?”段咫身形同时一动,将百分之十的力道使出来。
即便只有百分之十,对于沈巾来说也是雷霆之势,攻击打在他身上,有一声脆响突兀传来。
是沈巾的肋骨断了!
沈巾无法控制的往后飞了好几米,在地上连番滚了几下撞到墙壁才停下来。
“不是吧……我原来高看你了,我轻轻推了你一下而已啊,一招都接不下吗?”
“原来你不是肝火太旺,是肾不好都站不稳了呀!没事没事,我对治疗肾虚有经验!来让我给你探探脉!”
说着段,咫抬步走向沈巾。
“去你的肾虚!”沈巾挣扎着扶墙而起,两手握拳,忽然一跺脚,借力让自己腾空而起,朝靠近的段咫天灵盖打去。
段咫又是轻轻松松的一闪身,接着仅仅一只手就卡住沈巾的脖颈,把他提起来悬在半空。
“沈巾,但凡你没有被自己的家世背景一叶障目,稍微用自己的狗脑子想一想,就不会到现在的地步。”
“不过也是,你要是会用自己的脑子,也不至于见谁都敢咬。”
“小小金陵市罢了,你的眼界也就止步于此了,这世界真实的样子,这辈子你都注定见不到。”
段咫的主动攻击让沈巾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完全无法抗衡的可怕力道勒住,就像一只待宰的兔子被猎人拎在手里,只能从喉间挤出“呼噜呼噜”的古怪声音。
众人捂着嘴,仿佛见了鬼一样。
“妈呀,我在做梦吗!那是沈少吧?”
“这是哪位神仙大佬?竟然敢这么对沈少?”
“这人今天一定会死得很惨,还记得之前那个敢和沈少作对的人吗?当场被打断了骨头!他家里人不敢反抗不说,还得唯唯诺诺小心给沈少赔不是呢!”
“你带摄像机了吗?哎呀用我自己的手机吧,这好戏百年难得一见啊,快拍下留个纪念。”
……
早就对沈巾和段咫多加关注的人尽管也被吓了一跳,但仍然是为段咫捏了一把冷汗,觉得他的下场一定会非常凄惨。
毕竟那可是沈巾啊!
他身后站着的大佬们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也正是因为沈巾的背景,所以向来没有和他作对的人。
不捧场的人?
要么被安排上了牢狱之灾,要么沦为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好一点的,还能被允许横死街头。
钱权皆有,沈巾根本不能惹。
而现在,他们看到了这辈子都再难看见第二次的景象!
哇哦!
沈少被卡着脖子举起来了!
他还蹬腿呢!
这也太特么的刺激了!
如果不是他们出现了幻觉,就是这个敢和沈少作对的人脑子瓦特了!
“松开他!”沈少的朋友们大惊失色,抓起几个酒瓶便朝段咫冲过去。
他们刚跑近,段咫忽然转过头来施舍了他们一个眼神。
这一眼,让他们遍体生寒,犹如堕入阿鼻地狱,好像被无数恶鬼揪住了心脏,难以言表的窒息感传到四肢百骸,比溺水更让人胆颤心惊。
这一眼,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好像看见了魔王降临,用一种默然的神情俯视他们,好似再看一群低等生物。
忽然,一阵极为可怕的威压以段咫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压迫在这几人的身上,让他们两股战战,头颅不由自主的颤栗着垂下去,以一种恭顺供奉的姿态把膝盖磕地上,以头抢地,抖得像个筛子。
“我草……怎么了……我这是……”几人额头抵着地面,感觉自己后脖颈上似乎被抵着一把死神的镰刀,战战兢兢的奋力呼吸。
他们直面段咫的威压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面对的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威压还在加强,他们到了后来,趴伏在地,就连起身和抗争的心思都被这等力量湮灭了。
神识威压……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