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愣?
段先生?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唯有段咫明白,对方突然这么尊敬,自然是知晓了自己是谁。
“看在符和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你以后最好还是收敛一点,也就是我性格好,若是换了个脾气暴躁点的,你早就已经凉了!”
斑鸠心里一凛,鞠着躬的身子就没有起来,反而还更加低了一些,恭敬地说道:“多谢段先生指导,在下以后一定会改的!”
而后,斑鸠起身又向谭怜爱一个鞠躬,继续说道:“若是早能明白谭小姐在段先生手下做事,我斑鸠绝对不敢多说一句,以后,右发区这边,我斑鸠一定以谭小姐为尊,谭小姐说一,我斑鸠绝对不会说二,右发区道上大佬的位置,自然也是段先生和谭小姐说了算!”
语罢,他再向段咫鞠躬行礼,这才在一群手下的搀扶下往外走去。
斑鸠此刻其实已经由于大量失血虚弱得不行了,但与段咫这样的大人物交流,他是一点都不敢敷衍的。
二楼的酒吧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短暂的寂静后,是纷纷杂杂的谈论声。
“卧槽,什么段先生啊?这么牛逼?”
“段咫,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不就是个名字吗,怎么就让斑鸠这么尊敬了?还自称在下……我都醉了!”
……
交谈之言不绝于耳,众人视线全部聚焦于段咫身上。
段咫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视线,面色平静无比。
“段先生?”
谭怜爱低声呢喃,猛然明悟。
不会错!
能让斑鸠这般害怕,还称为段先生的,她所知道的仅此一人。
金陵市道上新任道主——段咫!
我的天呐!
刚才教自己调酒,然后还亲自给自己调酒的人,竟然是如今权掌金陵道上势力的道主段先生?!
反观段咫,将那杯不算多好喝的【期许】一饮而尽,准备走人。
自己刚才造成了那样大的轰动,虽然这群人不敢拍照,但将这事情渲染到网上去,难免会引起波澜。
他给邬牙打了个手势,眼光在酒吧的某个角落里顿了顿,随后又自然地移开。
很显然,段咫知道唐小鸢在酒吧。
路过谭怜爱时,他留下了一个地址给谭怜爱。
“关于你修为的问题,我有办法,有空到这个地方来,我可以帮你。”
谭怜爱顿时一愣!
紧接着便是狂喜!
自己的修为问题持续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解决了吗?
“谢谢段先生!”
“嗯。”
段咫轻轻点头,瞥了一眼邬牙,提醒道:“该走了,没什么兴致了。”
“嗯,确实该走了。”
邬牙也站起身,特地给谭怜爱打了个招呼,这才跟着段咫离开。
目送两人走后,谭怜爱赶忙走向大力。
此时大力在服务员和常驻在这里的人员的帮助下,已经坐了起来,子弹虽然打进小腹,但经过止血还算勉强保住一条命。
麻醉散的劲头已经过去,他也有了行动的能力。
“大力,你现在怎么样?”
“已经好很多了,待会儿让人送我去手下的医院把子弹弄出来,再把脸上搞点药就差不多了。”
“你这脸可是破相了。”
谭怜爱看着大力血肉模糊的脸,略显心疼。
大力咧嘴一笑,看起来很是狰狞。
“不过是破点相而已,斑鸠可是连手都没了!”
“刚才那个年轻人太恐怖了,必然是一个玄境高手,我们今天运气好,碰上了这么个大人物,不然必死无疑。”
“对了,他刚给你留了什么?是因为你们认识?还是他看上你了?”
大力现在竟然还有时间调侃谭怜爱,着实让她有些无奈。
“不认识,要是认识你也不能这么惨。”
“再说了,他乃大高手,我要搭上他的线还有点难,他知道我修为尽失的问题,给了我一个地址,意思是让我过去找他。”
“嗯?确定?不会骗你?”
“呵,怎么可能,他要是有什么心思,今天等斑鸠把我们虐到最惨再出来把我们全部带走不是更好?堂堂段先生,也没必要这么麻烦!”
“段先生?”
大力的声音突然上扬不少。
“你说的是那位新任道主?”
“嗯!”
谭怜爱微微点头。
大力不由得心里一阵发颤。
明明天气还很热,他却感到一股骇然凉意直冲天灵盖。
………………
贪恋爱酒吧外,街道上。
邬牙头上的伤势已经用纱布包了起来,两人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段咫亲自去买的。
他抬头看看路灯,眼神有些深邃。
两个人沉默的气氛已经有很久了,段咫明白邬牙有心事,便也由着他自己想。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邬牙要学会自己承担烦恼。
“段咫,今晚的事情多谢你了。”
“怎么?你这是受啥打击了能抑郁成这样?”
段咫看着与平时不太相同的邬牙,有些好笑。
“谢还是要谢的,毕竟谢又不用花钱……”
邬牙开了个玩笑,而后神色再次变得严肃。
“段咫,我想跟你一样变强!”
“嗯?”
段咫有些疑惑,问道:“你不该先问我是哪里学来的武功吗?”
“没必要,你要是想骗我,我就算是看破了,也打不过你。”
“哈哈哈。”
段咫朗声一笑。
果然,学好武功可以让傻逼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讲话!
“怎么会突然想学武功了?”
“问就是因为爱情……”
邬牙今晚挺能唠,段咫刚打完架,听听段子也挺好。
“上学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吧,我其实觉得你性格跟我挺像的,但是你那个时候太平凡了,比我还平凡,不过现在,你竟然变得这么,这么……”
邬牙找不到啥词来形容了,感觉段咫就像是小说里的主角一样,突然就变得十分耀眼。
“这么牛逼?”段咫接话反问。
“对,这么牛逼!”
邬牙笑着笑着,又严肃了起来。
“你越来越耀眼了,我就感觉我变成了个只能靠你耀武扬威的废物……我也挺希望我身边的亲朋好友,还有情侣,能够在我身上找到点依赖的地方。”
这些话从邬牙口中说出来,段咫心里有些动容。
虽然邬牙依旧吊儿郎当,但是他似乎变了点。
“段咫,能不能教我武功!”
邬牙看着段咫,他心里有些忐忑,还有对兄弟说完心里话之后的淡淡羞耻。
艾玛,太熟了就是难开口。
“武学这条路,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难。”
段咫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毕竟是得了金手指开挂的挂逼,堂堂挂逼也经常遇到各种事故,何况是这个半路出家的邬牙?
他要经历的困难,可能比自己想象地还要多好多。
“我已经决定了!”邬牙盯着段咫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段咫,我要变强,变得跟你一样甚至更强,让你也有依靠我能力的一天!”
“第一,我不搞基,第二,跟我一样强就有点在做梦的意思!”
“……”
邬牙差点没被这话噎死。
“段咫,没必要这么打击我吧?我是认真的,给我个机会呗!”
段咫见邬牙苦苦哀求,无奈松口:“这样吧,我先跟你说说这个世界上的另一面。”
“你说,我听着!”邬牙打起了精神。
“世界上大多数武功都只是强身健体之用,有的甚至会对身体产生损伤,而想要达到真正所谓的飞檐走壁,便得成为古武者才行。”段咫徐徐开口。
“古武者修心练气,锻体升魂,一入门,就能拥有比普通人强上好几倍的气力,开山碎石不在话下。”
言语间,段咫走到河边,伸出手,对着河面轻轻一指。
一道肉眼难见的劲力向着河面激射而去!
“砰!”
炸裂声顿时响起!
一道粗壮水柱飞天而起!
冲上去的水柱落下,河面仿佛下起了暴雨,城市的灯光被水滴模糊,就像是这河面一般炸裂!
邬牙当场倒吸一口气。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人!
段咫明明只是伸了一下手指而已!
他木讷地盯着河面良久,而后看向段咫,愣愣地说道:“以后,你别拿手指指我……”
空气由于这一下变得有些湿润。
邬牙没想到,这种手榴弹都无法造成的威力,段咫凭空一指就能造成如此破坏!
这一指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那自己不久完了?
而且这要是杀人,警察都不带能找到证据的!
“这就是那些道上大佬对你那么恭敬的原因?”
邬牙还没有从哪震惊里面缓过神来,语气里带着些僵硬。
“是也不是,古武者之间还是有很多区别的,不谦虚的说,整个金陵,我是最强的……”
段咫难得小小装了个逼,不过他毕竟说的是实话。
牛逼人吹牛跟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普通人只是吹牛,而牛逼人有能力实现。
没等邬牙吐槽,段咫将世界的隐秘逐一跟他说了一下,其中涉及到古武者,术法师以及异能者。
邬牙闻言,心里激动更甚。
“这不就是修真电视剧里的那种境界了?”
“差不了太远,不过电视里拍得有些假。”段咫点头又摇头。
“要成为古武者,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任督二脉,打通它,方才能通百脉,练气丹田,打坐吐纳修炼,迈入古武者的门槛。”
“与天地挣造化,与武者夺机缘,古武一途充满腥风血雨,说不定哪一天,你的尸体就出现在河边,杀你的人甚至就只是因为看你不爽而已。”
“现在,知道这些隐秘后,你还坚决要学武吗?”
“要学!”
段咫的话并没有让邬牙退缩,他反而更兴奋了一些!
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没有过想成为绝世大高手的梦想?
现在有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他自然不愿意放弃!
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
“邬牙,你现在拿的斑鸠的两套山庄,开开心心过完这辈子完全不是问题,没必要冒险。”段咫再度提醒。
“最后问你一次,踏入武道便无法后悔,你真的愿意让自己优渥的生活里,充满着不确定和腥风血雨吗?”
“我愿意!”
邬牙没有丝毫犹豫。
“你一个人都这样走过来了,现在有你在前面护着,我若是这都无法成长进步,那就更没必要说要保护重要的人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再多劝了。”
段咫耸了耸肩,说道:“过几天我会给你一样东西,它叫做洗髓丹,普通人服用后可以直接踏入古武者,任督二脉和全身经脉都会被打通,你是半路出家,这样做可以免掉你许多麻烦。”
“这么玄乎?”邬牙略显不可置信。
“古武者圈子里,是有丹药一说的,这洗髓丹的价格,需要你掏空了所有家产去买,甚至有价无市!”
邬牙眼皮一跳:“这么贵?”
“好意思说贵?就这一颗药,能让你金枪不倒,强身健体都是小的,它至少都能让你多活个几年,对于那些将钱看淡的人来说,这丹药多少钱都只是个数字罢了。”段咫呵呵一笑。
“段咫,这丹药你花了不少力气吧?”
邬牙不傻。
这么贵的东西,不花力气怎么可能得来?
“几乎不花力气。”
这倒是实话,AI炼丹炉,段咫只需要买来药材放进去就行。
只是解锁洗髓丹的丹方和炼丹药需要功德点而已。
“你不用因为我暂时还不起药钱就安慰我的,这么好的东西,你伸手就给我,说实话作为兄弟的我还是很感动的!”
说着,邬牙拍着胸脯,搂着段咫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成为古武者后,必然为你分一部分你,从此,你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她的。”
段咫:“???”
“哈哈哈,逗你玩的。”邬牙干咳一笑,又道:“对了,上回在游艇聚会上,你跟我说了一个叫唐小鸢的女生,还给我看了照片,刚刚我发现她好像在酒吧,你看见没?”
“早看到了。”段咫回答很淡然,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邬牙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连招呼都不跟她打?发生矛盾决裂了?”
“差不多,不过我跟她终究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段咫目光悠悠。
“她不是喜欢我,只是我帮过她,她产生了对我的一点依赖罢了,况且她当时并没有选择相信我,这就已经没必要在联系了。”
邬牙追问道:“要是你判断错了,她真喜欢你怎么办?”
“喜欢而已,又不是爱,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没有那么多理由。”
邬牙劝道:“别搞得这么绝嘛,去跟她交流,解开误会不就好了,我看你们好歹也是挺搭配的一对,只要努力,爱情就会来的。”
“你的想法太牺牲,太倾向于为别人着想了,但是爱情并不是这样的,我问过自己喜不喜欢她,答案是有过留恋,但现在已经不喜欢了,或许偶尔想起来,心里会略有唏嘘,但也只是唏嘘罢了。”段咫摆了摆手。
“我不见她,她心里渐渐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这样就很好了,没必要多此一举,浪费时间,也不一定说的清楚,毕竟,爱情要是说出来就能清楚,那也不叫爱情,也不能让人这么多年为止踌躇难断,生死相许了,我自认欠她的东西全部都还了,也该着手准备离开这里了。”
“你要离开?!”
邬牙的心思彻底被段咫拉走,愕然道:“去哪儿?”
“燕京!”段咫直言道。
“我要将自己的身世找出来。”
“我支持你!”邬牙竖起大拇指。
段咫既然确定自己的身世在燕京,那就说明他已经提前了解过这一切。
挺好的!
其实这样想来,也许正是因为段咫从小就是个孤儿,这才是造就他性格比较强硬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