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噤声。
哇哦!
乔韧敛完全不顾及沈巾的颜面?
说话好生凶残!
沈巾背后的衡生局长父亲,王霸小舅子等身份,他都不顾及的吗?
日后还是要相见的呀!
沈家也不是好糊弄的呀!
此话一出,沈巾面色赤红,羞耻的继续道:“老乔,你冷静点,我们把事情讲开了不好?不要意气用事……给我点面子!”
沈巾自以为自己已经让步很多了,但凡换一个人来,他早就让人拖出去了。
乔韧敛睨他一眼,哼了一声:“倘若你爸爸在我面前,或许还有几分颜面,可你……又算什么东西?”
打脸!
肆无忌惮的打脸!
乔韧敛这话简直是把沈巾的脸打得啪啪响!
而沈巾的反应则有些出人意料,大伙还以为以他之前的嚣张劲头,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怼过去,没想到他的嘴唇抽搐几下,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不敢再叫板一声。
沈巾的确没有那个胆子和乔韧敛针锋相对下去。
乔韧敛的伯父可是金陵市的执掌书记,自己爸爸在人家伯父手底下办事,但凡无中生有或者确有其事的一些证据挑出明面,他爸爸绝对下马了。
沈巾默默不语,乔韧敛也不再管他,转而对在场的众人威慑道:“一群蝼蚁一般的东西,竟然也敢侮辱段少,刚才但凡对段少有过出言不敬的人,全都站出来的道歉,并且自打三个耳光,听到没有!”
“不然……你看我有没有本事,让你们在金陵市找不到活路!”
这话如同死神之音,在每个人的耳边炸起。
众人默然,互相看看,一时手足无措。
不少人觉得乔韧敛实在是借题发挥了,即便他们出言不逊,只道歉还不够吗?
犯得着自打耳光吗?
“乔少,大家往后还要相处的呀,你不要做得这么难看嘛!”一个披肩发富少第一个出头,强笑着用轻松的语气道。
此人名为屠哟哟,家世略逊于沈巾,但也相差不多,在这些人里边可以说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想丢这个脸。
有了他起头,又一个女士劝道:“道歉没有问题,我们确实出言冒犯了,但是耳光这种……就不必了吧?”
这人家里是炒地皮的,名叫池姿,容貌甚美,活动在娱乐圈里,比明星的受欢迎程度只高不低。
有了这两人做先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自己辩驳。
“乔少,意思意思就行了吧,耳光太侮辱人了!”
“我们没什么恶意的其实,就是随大流说了几句罢了呀!”
“道歉就道歉,耳光是不可能的!”
……
一阵阵反驳的声音响彻在大厅里,乱糟糟就像一窝母鸡在啼叫。
显而易见,乔韧敛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愿意遵守。
他们也都是被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谁能愿意受自打耳光这种侮辱?
就算乔韧敛很有权势,那就能为所欲为了?
法不责众,这么多人都不愿意,他还能拿他们怎么办?
乔韧敛把他们不赞同的话语一字不落的全听进了耳朵了,他冷冷一笑,面上阴森神色丝毫不改。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段咫拨通了福伯的电话。
“屠哟哟和池姿,查清他们所有背景。”
这话没用多大音调,但是瞬间让大厅内安静下来了。
屠哟哟和池姿愣了一下。
查他们背景干什么?
没多久,段咫的手机上就受到了一条短信,他照着念出来。
“屠哟哟,孕妇红桥车祸案嫌疑犯,以巨款贿赂担保出狱,十五岁少女强奸案嫌疑犯,栽赃嫁祸害无辜之人入狱数年……”
屠哟哟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浑身战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因为段咫念的全是事实!
他竭尽所能隐藏的事实,被段咫一个电话的功夫,被人公之于众了!
他的人生毁了!
毁了!
屠哟哟一脸绝望之后,段咫把目光投向了战战兢兢的池姿。
“池姿,上官殿中级会员,父亲房地产多次建设不合格工程,涉嫌强抢民宅,无证施工,脆皮危房曾砸死数人,并对讨说法的家属施以暴力致死……”
“本人涉嫌拉皮条,多次诈骗同行女艺人,与多位大导演有皮肉交易……”
池姿当场跌坐在地,脸皮抽搐,几欲昏死过去。
这个段咫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把这些事藏得那些好,竟然全被他知道了?
“有你们在上官殿做会员,真是可耻。”段咫看向乔韧敛。
“要我教你做事吗?没看到这里有涉及重大案情的嫌疑犯吗?”
乔韧敛立马反应过来,连连应声,报警处理。
“段少……段少,您再给我一次……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您放过我好不好?”屠哟哟哽咽着跑过去,扯着段咫的裤脚,涕泗横流。
他才二十几岁啊!
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不想在牢里过一辈子!
段咫摸了摸鼻头:“乔韧敛没给过你们机会吗?你不是觉得太过分了吗?”
屠哟哟呆住,立马回想起乔韧敛给的机会,赶忙向段咫道歉,然后自打耳光三下!
“我愿意!您放过我吧!对不起段少!我打耳光给您看!”屠哟哟一边‘啪啪’打着自己的脸,一边哭喊着求饶。
但段咫根本没有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最后的结果也没有因为他的后悔而变化。
警车尖锐的鸣叫,屠哟哟和池姿被警察利索的拷走。
众人眼睁睁的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屠哟哟和池姿最后的下场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脚底像是被涂了强力胶一样无法动弹。
他们浑身都在战栗!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屠哟哟和池姿两人的罪孽轻而易举被一个电话查到,那他们那些私底下暗脏的事情岂不是都被段咫掌握在手中?
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段咫到底有多么的神通广大,而乔韧敛到底为什么对他毕恭毕敬。
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思及此,众人纷纷涌到段咫面前,有人直接膝盖一磕,跪到了段咫面前,狠狠扇自己耳光,一时间大厅里满是耳光的脆响。
【叮,宿主在乔见山庄消灭仇恨灵的数额达到上限,共计功德点4999。】
段咫听到这道系统提示声,内心一喜。
这一次的豪门盛宴倒是来对了!
还差一个功德点,他就凑够五万,可以完成除灵任务了。
继续待下去也没意义,在全场人敬畏的目光下,他给吕玲打了个手势:“这里的东西量少不顶饥,和我一起去吃路边摊撸串吧?”
“好呀!”吕玲虽然被段咫的身份震惊得无以言表,但很快便强压了下来。
“给辆车我开开。”段咫朝乔韧敛勾了勾手,对方还没行动,一群人冲着跑了上来。
“段少,开我的法拉利吧,和您很搭。”
“段少,开我的兰博基尼,牌号非常有牌面。”
“段少,如果您不嫌弃等待一段时间,我可以让家里的佣人开直升机来!”
……
面对着众人争先恐后的献殷勤,段咫并不接受。
只是让乔韧敛随便给了一辆豪车的钥匙,悠哉悠哉的携着吕玲扬长而去。
他走后,场上的众人才能松一口气,彼此看看,眼底有大难不死的侥幸。
籁一发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乱跳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也想不到,吕玲的这个朋友不是乡巴佬……而是超级大佬!
“沈巾,你今天运气不错,赶上了段少心情不差的时候。”乔韧敛嘴里叼了一根雪茄,良久开始吞云吐雾。
他并没正眼看沈巾,但确实是在和沈巾搭话。
沈巾脸色发木,无言以对。
“有个当衡生局长的爸爸,让你平时里被身边的人奉承惯了,有点傲气也正常,但是,金陵市可不是你爸爸当家,以后可小心行事吧,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惹了你惹不起的大人物!”
乔韧敛砸吧了一口雪茄烟,动作熟练的吐烟。
“今天这人是谁,你现在还不知道吧?无知让你无畏,也让你可怜,我今天也算得上是救了你一命,这个人情先欠着吧。”
沈巾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我记得,你一直奉上官殿的殿主为偶像吧?”乔韧敛一脸促狭的望向沈巾,压低了声音道:“悄悄告诉你,刚才走的那位……正是你的偶像!”
此话一出,沈巾的脊椎骨都麻木了,一阵战栗从脚底升腾到头顶,前所未有的胆寒袭上了他的心头。
他紧咬牙关,用力过度甚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整张脸的表情扭曲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他……这个人……说了自己叫段尺只啊……”
乔韧敛手里高举一杯五彩斑斓的鸡尾酒,在半空中绕着头颅周围转了几圈,仰头灌进胃里,狡黠地反问:“我还叫乔碧萝呢?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看似是在开玩笑,但沈巾却好像是听到了法庭的死刑判决一样,整个人都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的僵在原地。
他明白了,乔韧敛是说,段尺只不过是段咫随口取的一个假名字!
“年纪轻轻,有如此从容的气度,还能让乔韧敛如此对待,是了……除了上官殿的殿主……还能有谁呢?”沈巾忽然开始剧烈的战栗,恐惧紧握住他的心脏。
他……何其有幸,能与这等人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他……又何其有眼无珠,连这等人物都看不出来!
“我这么冒犯他……为什么他不追究?”沈巾后知后觉,望向段咫离去的方向一阵后怕。
乔韧敛意有所指:“说不定……只是卖了你某个亲戚一个面子?呵呵,我也不知道呢。”
说完,他开始亲自收拾这场盛宴的残局。
虽然段咫已经离开,但宴会还没结束,还得继续,把出的差错纠正过来,时间表修改一下,还能继续运行。
沈巾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想不明白。
“我身边的人……能有幸认识他吗?怎么会呢?”
自言自语时,他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当即愣在当场。
他颤抖着手指打开手机,好几次点都错了地方,终于点开手机相册,翻到那张照片。
他哀嚎一声,手机无力滑落掉地。
地上的手机正好显示了那张照片,上面的面孔就是段咫的样貌!
沈巾现在才明白过来,段咫为什么不追究自己的冒犯之罪……
自己真是个蠢货!
竟然……和亲姐姐的救命恩人杠起来了!
天呐!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同样的,沈巾也是暗骂自己愚蠢。
他之所以追求吕玲,是因为听逗鱼TV老板拓跋牛说,这女人是上官殿主特地关照的人物,算得上好友,所以他想着借助吕玲跟上官殿主攀关系。
可他却没有想到一点,既然上官殿主如此关照吕玲,为什么就不可能是对吕玲有意思呢?
自己这一系列的做法,不就是在跟上官殿主抢女人么?
念于此,沈巾恨不得拿瓶洗洁精洗洗脑袋。
混在上层社会这么多年,居然没想通这一点,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