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克有些扭捏的拽了拽衣角,眼神不自觉的朝着沈如涉瞥去。
沈忆柳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顿时就心领神会了。
感情,是这丫头看上了沈如涉了啊。
也难怪,当初瓦尔克带兵被俘,要不是沈如涉及时赶到怕是她早就要丢了性命。
再说了,这沈如涉不止外貌出众,文采更是风流,除此之外也是习得了一身的好武艺。
想当初,沈良安还没有被罢官的时候,这位沈公子也算享誉京城,是多少待字闺中的名门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
只可惜沈家一朝失势,被贬去了叶金庄,连带着这位名动京城的公子哥一夜失去了一切。
而如今,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沈如涉也算是子承父业,官拜礼部尚书,想来沈博文和沈良安在地底下泉下有知也算是能瞑目了。
不过嘛……
若是和瓦尔克修成正果的话,那岂不是……
沈忆柳一想到自己这位养兄有可能要和无数北蛮男人共享一个老婆,她浑身上下就染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呵呵,殿下可知这卞国和北蛮不一样,对女子约束太多,各种条条框框将女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沈忆柳意有所指。
瓦尔克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沈忆柳。
这段时间她在卞国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多少也算是了解到这里风土人情,知道这里的男尊女卑到了何种程度。
甚至于,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女子不能出门经商,女子不能读书认字。
当她知道这些的时候,心里也气的要命,可每当她看到郁修瑾对待沈忆柳的时候,还有季元白对亡妻的思念,以及沈如涉的时候,她觉得,不是所有卞国的男子都那么不可理喻。
再者,大不了她就把沈如涉带回北蛮去,做他们北蛮的驸马爷不好吗?
只是,心里是这么想,可实际行动起来却有些不太好意思。
让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异国他乡主动追求别国男子,那她北蛮最受宠的皇女的脸面往哪儿搁去啊。
尤其是那个沈如涉,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她都不知道明示暗示过多少回了,可对方死活都不懂她的心意。
“我知道,可你不也能够抛头露面,不仅可以经商,还能陪着丈夫打仗?凭什么你可以,别人就不可以了?”瓦尔克想也不想的回怼了回去。
沈忆柳倒是被噎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的确如她所说,她在这个卞国简直就是女人种的异类,可就算这样她想要经商也得男扮女装,要不然做起生意来也是极为不方便的。
“瓦尔克,你确定你已经彻底了解我们卞国的风俗了吗?我劝你还是再好好的考虑考虑。”沈忆柳看了一眼沈如涉说道。
这个沈如涉啊,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了。
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是个死心眼。
若是他真的能够和瓦尔克共结连理那自然是好事来的,可若是最后人家落得一场空,那女孩子家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瓦尔克看了一眼沈如涉,正准备要回答,却见一旁的侍卫长小跑着走了上来。
“殿下,北蛮皇宫有飞鸽传书。”说罢,那人将一个手指粗细的小竹筒递了上来。
瓦尔克看了一眼,夺过竹筒直接打开,拿出里面的信纸摊开仔细看了几眼。
“太好了!太好了!”瓦尔克看到最后开心的大呼出声。
“怎么了?”沈忆柳在旁好奇的问道。
瓦尔克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连忙收敛了笑意。
“咳咳,我母亲飞鸽传书前来,说是我阿姐前几日突然出走,找遍了整个北蛮都寻不到人,说是可能来卞国找你了。”
沈忆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她这般高兴的。
“所以?你这是打算回去继承皇位了?”沈忆柳不确定的问道。
“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阿姐手足情深,我们北蛮自古也有组训要将皇位传给皇长女,所以自然是要让我留在卞国接应,将她带回北蛮了。”
说到最后,那瓦尔克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挽起,完全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沈忆柳扶额,只觉得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有安宁了。
“苏格力!”瓦尔克大呼一声,很快一个体型彪悍的男子走了上来,“我命令你将军队全数带回北蛮,即刻出发不得有误,我要留在这里,跟我阿姐一起回去。”
男子抱拳大喝了一声遵命,又嘱托了几句瓦尔克要注意平安等,这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花姝回来卞国了?”沈忆柳喃喃自语。
当她刚刚听到花姝回来的消息,其实她的内心里也是十分的喜悦的。
想想,她们姐妹也有许久许久没有见面了,前阵子心里还想的紧呢。
“是啊,别愣着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姐姐这会儿就在家中等我们呢。”瓦尔克催促道。
沈忆柳哦了一声,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瓦尔克拖着回家。
因为沈如涉子承父职,所以原来的沈府已经被归还给他,而沈忆柳因为还没有行册封皇后的礼仪,再加上这几日郁修瑾刚开始搭理朝政忙的焦头烂额,所以这几日她便以沈家待出阁的女儿和沈如涉一起住在沈府。
季元白则是搬到了辛府,一方面照顾老丈人,另一方面也想要缅怀亡妻辛幼竹,想说留在这里能够有更多属于她的回忆和味道。
而瓦尔克,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跟着沈忆柳住进了沈府。
自从出了北蛮,这傲娇公主竟是一口一个姐姐,喊得两人感情也好了不少。
不过要说真正的目的,怕也就是为了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好让她日日夜夜都能瞧见沈如涉吧。
走了没两步,沈忆柳无意间配件沈如涉一张俊脸黑的跟煤炭一样,看着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就连一旁的季元白显得也不太高兴。
“两位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沈忆柳忍不住的揶揄道。
想着这两人最近才升了官,到底是有什么事让他们觉得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