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杀害我父王!”
眼看着郁修瑾已经失去理性,手中长剑朝着迢峣帝的胸口刺去,可不知道从哪儿突然跑出来一个小萌娃,直接挡在了皇帝的面前。
“习漳,快躲开!”习笙眼尖,一眼就认出那小小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小皇帝。
那孩子不过也就是七八岁的大小,可却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导致身体看上去极为的瘦小,一点儿都不像是这皇宫里面的皇子。
沈忆柳一瞧,那长剑竟然避闪不及眼看着就要朝着那孩子的头顶砍去。
心中一窒,沈忆柳赶紧上前挡在了那孩子的面前。
“阿瑾,你清醒一点吧,难道你连几岁的孩童都不放过了吗?那你又跟那狗皇帝有什么区别?”
沈忆柳逼着眼睛对着男人大喊道。
眼看着她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郁修瑾的长剑,众人看了均是心中一紧。
“姐姐小心!”瓦尔克冲着沈忆柳大喊。
沈如涉和季元白则是身形一闪,各自用自己的武器格挡住了郁修瑾的长剑挥下。
习笙则是趁机将三皇子习漳给拽到了一旁护在了怀中。
好在众人配合默契,沈忆柳和那孩子总算是平安无事,谁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郁修瑾你是不是疯了,你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吗?”沈如涉大怒,上前一拳直接砸在了男人的颧骨上面。
被打了一圈,眼神略带涣散的男人这才微微回过神来。
看着失控的局面,在看到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孩子,已经明显被吓到的沈忆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做了什么混账事。
“柳儿,你……没事吧?”郁修瑾嚅嚅的走上前,想要查看女人的情况,完全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势。
“我……我没事。”沈忆柳缓了缓心神说道。
转头查看了三皇子的情况,见他安然无恙,倒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习漳在惊恐中缓过神来,一把挣脱开习笙,再一次跑到了迢峣帝的面前,张开双手将人给护住。
“不要伤害我父皇!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小萌娃眼神严肃的紧盯着郁修瑾,满脸的戒备。
看着还不及他腰间的小娃娃,郁修瑾心中突然一软,好像看到了年幼时候的自己。
他还记得,当年那些官兵到郁家抓人,不过四五岁模样的他挡在了自己母亲的面前,对那些来抓她母亲的人说的也是类似的话。
再加上,这小习漳长得和他又有几分相似,更加让郁修瑾所带入了。
“你走开,大人的事你不懂,而且也轮不到你来管。”郁修瑾冷这一张脸大喝道。
小萌娃缩了缩肩膀,强忍这心中的惧意,还是强装出勇敢的模样。
沈忆柳看着小娃娃的样子,很是心酸。
“阿瑾,要不就饶他一条狗命吧,他现在丢了一条手臂,往日的日子生不如死,就当做……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积累福气吧。”
“什么?饶了他?我第一个不同意!”一旁的季元白老大不情愿。
都走到了这一步,却就这样算了?那幼竹的死又怎么个说法?
不行!他绝对不同意!
“季元白,你别忘记了,辛老爷子还在他的手里,你不能不顾老爷子的安慰吧?这样的话幼竹泉下有知能有安慰吗?”沈忆柳苦口婆心道。
季元白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的确,要是辛幼竹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不会让他丢下老丈人不管不问的。
“哼,那随便你,反正这狗皇帝以后可别想过一天好日子,我日日夜夜都要将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季元白嘴硬道。
沈忆柳扯了扯嘴角,摇头叹息。
心中确是已经明白,这人已经被她给说服了。
“阿瑾?你又是如何想的呢?”沈忆柳转头又看向了郁修瑾。
男人一张俊脸紧绷,目光死死的盯着只剩下一口气的迢峣帝。
唰的一声巨响,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猛地一下子刺入了迢峣帝脑袋旁边的皇座当中,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从今开始,你便就是这卞国的太上皇,禁足于冷宫之内颐养天年吧。不要再想着作妖,否则的话谁也保不住你这条狗命!”郁修瑾丢下这么一句狠话,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金銮殿。
“这是什么意思?”习笙摸不着头脑。
这是……算了的意思吗?
沈忆柳没好气的瞥了习笙一样,上前将习漳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好了,快点起来吧,去给你父皇找个太医,让人把你父皇抬走吧,要不然等会神仙难救。”沈忆柳说道。
要不是,她方才用银针吊着他一口气,光是失了这么多的血,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空气中粘稠的血腥气让沈忆柳觉得有些不适,瓦尔克见状上前搀扶着她一同离开了金銮殿出去透透气。
至于殿内的一片狼藉和已经死透了的郁雨柔,则是由沈如涉命人拖出去,同外面那些死了的人一同丢弃在乱葬岗中。
堂堂卞国皇后,死后居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当真是让人觉得唏嘘。
可同时,这几十年的仇恨,似乎也在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话。
所有人都忘记,皇后娘娘临死之前说的那个大礼,也没有人去追究这份大礼又是什么?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这样尘埃落定,郁修瑾被众人拥护成卞国新一任的皇帝。
季元白则是成了户部尚书,掌管整个卞国的财政大权。
至于沈如涉,郁修瑾则是封他做了个礼部尚书,算是继承了沈良安的衣钵。
至于辛暨辛大人,最后被郁修瑾派人在天牢死囚当中找了回来,只是人被关的太久,也受了太多的折磨,整个人已经变得痴痴傻傻。
季元白将人接回家中,表示要为他养老送终。
转眼间,就到了北蛮大军班师回朝的日子。
瓦尔克却显得有些依依不舍了起来,众人将军队一直送出了京城。
“姐姐,要不我还是不走了吧?”瓦尔克脸色异样的说道。
沈忆柳有些惊讶,“为何?可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