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止住了,不过迢峣帝手臂上的剧痛却没有消失,反而还加重了许多。
“皇儿,皇儿饶命啊!我是你亲爹,你若是杀了我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迢峣帝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痛呼。
此时,沈如涉和瓦尔克等人也突破重围,冲进了皇宫,最后进来的是二皇子习笙。
看着殿内血腥的一幕,还有自己父皇口中嘶喊的声音,他完全没有想要上前阻扰的意思。
早前,就有传闻说,郁修瑾是父皇与前皇后所生的大皇子,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前皇后全家因为谋反而遭到了满门抄斩。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而这个口口声声的亲爹,不止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还一次一次的想要杀掉自己的亲儿子,不说别的,他不就是最好的列子吗?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经历了种种磨难,几人均是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
比起这个有血缘关系支撑的父王,他更愿意战队他们这群经历过生死的战友。
“别跟他废话,杀了他,提幼竹和影报仇!”季元白已经没有了耐性。
他就不信了,以他季家的财力,想要把岳父大人找回来还能是什么难事不成!?
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将这狗皇帝就地斩杀。
“不要!不要杀我!”迢峣帝捂着自己的伤口,吃力的往后退去。
“都是她,对,这一切都是她的意思!”迢峣帝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郁雨柔。
“瑾儿,你听我说,当年就是这个贱人勾引我,她说她想要做皇后,所以才献计让我除了你母亲一族,当初我是被色遇冲昏了头脑啊,所以才犯下了这样的大错。”迢峣帝解释道。
郁雨柔满脸不可置信的眼看眼前的男子,她一直以为,男人是爱的,而且是深爱的那种。
却没有想到在这生死关头之际,将她给出卖了。
没错,当年的确是她追求年轻的迢峣帝在先,挑拨郁家的关系在后,至于献计,那也是她干的。
至于目的嘛!
她恨郁家,很郁如雪。
凭什么她也是郁家的女儿,她从小就要生活在那种挤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受尽各种的苦难。
可郁如雪,却从小就是郁家的心肝宝贝,那个老匹夫捧在手心里?!
她要将从小受到的所有苦难双倍加注在郁如雪和郁家,她要整个郁家为她不幸福的童年陪葬!
可是这一切,也不光是只有她一个人的错啊。
是这个男人,是他先把持不住,跟她颠鸾倒凤,才会发生后面那些。
再说了,当年的确是她挑拨了,也是她献计了。
可她也没有拿着把刀去逼他什么,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现在想想,兴许当年她也是被枪给使了,说不准当年他本身就想要灭掉郁家,她不过只是被利用了。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她就显得有些可悲了。
什么真爱,什么独宠,这看起来似乎就是个笑话。
所有人的视线刷的一下朝着郁雨柔投去,只见她满脸慌张的退了一步。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郁雨柔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满眼均是恐惧之意。
她想要找借口,可心神慌乱又怎么想得出能够应付过去的借口呢?
“我没有撒谎,甚至之前,也是这毒妇怂恿我,让我把你彻底铲除。你皇祖母的遗书,也是这个毒妇伪造的!”迢峣帝咬牙指着郁雨柔控诉道。
郁修瑾的脸刷的一下就变得铁青了起来。
沈忆柳是知晓太后遗书的事情的,当初她就知道这遗书的笔记本根就不是太后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内幕。
也难怪了,皇后平日里总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可每每遇到她总是要刁难。
原来,皇后一直讨厌的并不是她,而是生为郁雨柔和迢峣帝所生的皇长子——郁修瑾。
“皇上,你这是要想要拉我一起陪葬吗?我手上的确染了不少血,可你手上也不见得有多干净!”郁雨柔狰狞着一张脸尖叫着。
所有的往事全部被抖了出来,她今日必死无疑!
果然,郁修瑾听到这一切之后,双眼已经被猩红所染红。
亏他这么多年还一直以为,这个姨母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可到头来这个所谓的亲人无时无刻的想要他去死!
“呵呵呵,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恨你母亲从小活的肆意妄为,我嫉妒她全天下的好东西都被她占尽,我羡慕她是郁家的大小姐,她所拥有的一切我都要。所以,我要她死!要她死!”
郁雨柔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是一死,她也无需要再隐忍和做戏了。
她要把所有的怨恨和嫉妒全部都公众于世。
看着她的疯狂,郁修瑾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双手不受控制一般,提起长剑就朝着郁雨柔的胸口刺了进去。
长剑刺穿了女人的胸膛,同样也刺穿了她的心脏。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郁雨柔的身子如秋天的败叶一般缓缓滑落在地。
“呵……呵呵呵……我的好外甥啊,我还给你留了一份大礼,这一辈子……这一辈子你都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雨柔口中鲜血不止,可同时也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不过就片刻的功夫,整个殿内又归于了平静,郁雨柔双目圆睁就这样定定的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郁修瑾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缓缓将长剑从女人的胸口拔出,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条将剑身上面的血液擦拭干净,最后将那染了血的布条直接丢弃在了郁雨柔的尸体上面。
“阿瑾,你没事吧?”沈忆柳上前想要安慰,可男人神情木然的一步步朝着迢峣帝走去,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阿瑾?阿瑾!”沈忆柳跟在身侧喊道,看着男人颤抖的双手。
沈忆柳并不像要他的双手真的染上迢峣帝的鲜血,那可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