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范家姐弟后,李一鸣收拾了一下铺子。
典当铺面临没有现金流的困境,无法经营收货,索性关店出门散心。
走到半途,冒出个念头,或许……可以顺便去古玩街摊子看看有没有机会捡漏?
毕竟现代人眼里价值连城的古董,也不过是他曾经的随手丢弃的生活用品罢了。
论古董理论和见识,谁还能比他更牛,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更何况,内家炼气,对于寄托了大量人类精神的古董气息也感知敏锐。
东山路。
羊城出名的古玩一条街。
距离他的典当铺子就一街之隔,散步几分钟就到了。
刚进去还没怎么溜达,就听到了一声颐指气使的呼唤。
“李一鸣!给我过来!”
右前方八九米开外的一个地摊前,穿着洛丽塔洋装的女人柳眉倒竖,朝他招手。
一米七出头的个儿,容貌算不上出众,但也清秀。
边上还跟着一女两男,年岁都不大,二十五六模样,女的也穿着洛丽塔洋装。
李一鸣眯眼打量了一眼,回想原身记忆认出女人身份,白文悦,范晓丽的闺蜜,平日里没少仗着范晓丽的关系欺压他。
本不欲理会,但是似乎感受到了古董文物的气息,有点薄弱。
脚步一顿,走了过去。
“我看中了一副字画,帮我买下它。”
白文悦毫不客气的下令,笑着指了指地摊上的半摊开的卷轴。
李一鸣顺着看过去。
细细感应了一下,那微弱的文气便是这副字画上的,年代并不久远。
而当他看到画轴轴木右侧的一小团污渍沁色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幅画,他认得。
确切的说,这幅画是在他的指导下产生的,当年在蜀地……一想到徒儿早已辞世一抔黄土归天地又有些黯然。
白文悦不认得这幅画的价值,摊主也不认得,但是李一鸣却是清楚的。
见他面色凝重,白文悦有点不满的皱眉,“怎么?不愿意?”
她可是想在朋友面前装一下的,若是李一鸣不干,她可就丢脸了。
“文悦,要不算了吧,这样不太好……”
边上的另一个女生迟疑开口。
“还是让我付钱吧,借花献佛,好画送美人。”
高个子的男生一直暗恋白文悦,笑着开口,主动把握献殷勤的机会。
“干什么,这幅画一看就是假的,你们花这冤枉钱干嘛,就让他付。”
白文悦心中气恼,朝李一鸣瞪眼呵斥,“李一鸣!”
“多少钱?”
李一鸣沉吟,看向摊主。
“额,一千块。”
李一鸣点点头,拿起地摊上的字画,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哼哼,算你识相。”
白文悦满意的就要去接过字画。
这个牌面到位了,就说嘛,李一鸣这个废物被范晓丽吃的死死的,怎么可能不同意。
“啧啧,文悦666。”
另一个女生惊叹。
两个男生看向李一鸣的目光都带着鄙夷,高个男生失去了献殷勤的机会更是不满,冷嘲热讽。
然而李一鸣手一挪,直接躲开,蹙眉,“你干什么?”
“哈?”
白文悦动作僵住,这个变故出乎所有人意料。
“谁说是给你买的?”
李一鸣淡淡的瞥了一眼,收起字画就起身离去。
其他几人也懵了,情况好像和想的不太一样。
白文悦楞了楞,羞怒交加,“李一鸣,你给我站住!”
上前一把揪住李一鸣的衣服不让他走。
“玩笑开过了,可以给我了吧?”
白文悦强挤出笑容。
“谁跟你开玩笑,自作多情。”
李一鸣面无表情。
周围路人发出几声嗤笑,对着白文悦指指点点。
“你!你不怕我告诉范晓丽,她生气嘛!你可是和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可别在这紧要关头断链子。”
白文悦抓狂的怒吼。
“范晓丽?呵,你也配拿她结婚威胁我?真是物以类聚,渣以群分。”
李一鸣嗤笑,“你大可以告诉她试试。”
“你!行,算你狠,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等会儿可别哭!”
白文悦恼羞成怒,拨通范晓丽的电话。
噼里啪啦一顿说。
然而电话对面却是陷入了沉默,换做往常,范晓丽早就厉声让她把电话给李一鸣训斥他了。
白文悦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文悦……我和他婚约取消了。”
范晓丽沉默半响,啜泣着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白文悦惊了,看向李一鸣平淡的面容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怎么敢?
他们可是在一起了五年啊!
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以后再也没有拿捏李一鸣的把柄!这得少多少损失!
“人渣!你居然出轨抛弃了陪伴你五年的女友。丧尽天良啊!你这么做对得起晓丽她五年的青春嘛!”
白文悦愤怒的冲上去,双手捶打控诉。
边上的路人听闻了情况,看向李一鸣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渣男啊,五年的爱情说断就断。”
“你要是敢和他一样抛弃我,你就死定了!”
“老婆我哪敢啊……”
“诶可怜了那个女孩,瞎了眼跟他五年。”
“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没准是女的做事太过分呢,或许绿了他?”
“有个屁的隐情,就是你们这种恶心想法的男人多了,女人才不幸福。”
“就算绿了又怎样,子宫是女人自己的,生谁的小孩就该有权利决定,男人只要负责赚钱养老婆小孩就好了。”
“就是,恋爱自由!做爱自由!”
“……”
边上的人默默远离了那两个女人。
……
“够了!”
李一鸣冷喝,厌恶的一把推开她,“她的五年是青春,我的五年就不是了?”
“你是男人啊!”
“呵,男人,这五年间,为了她的弟弟,我百万家产几乎被败光,连我父母最后的遗产都惦记着卖掉去给她弟弟凑钱泡妞,这为了得到一百二十万彩礼,连我的命都不顾,种扶弟魔女人,我要不起!”
围观路人面面相觑,还真的是女方过分。
之前信誓蛋蛋怪男方的几个人被啪啪打脸。
“可是……”
“可是个屁可是,还有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仗着她的关系在我这作威作福,这几年花在你身上的钱都有好几万了!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一痛言语硬怼,白文悦哑口无言。
但是想想又太丢脸不甘心,越想越气!
“你骂我?你特么竟然敢骂我?”
白文悦暴怒,扑上去张牙舞爪的踢踹,仗着女人身份,手指疯狂抓挠。
“再无理取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一鸣皱眉冷声。
“不客气?你倒是不客气啊!还想打我不成?有本事你就打啊!打我啊!”
白文悦伸着脖子,扯着嗓子咆哮。
啪!
忍无可忍,李一鸣面沉如霜,抬手狠狠的一巴掌将放肆的白文悦扇飞。
“李一鸣!你还是不是男人!连女人都打!”
白文悦狼狈的跌坐在地,捂着脸又惊又怒。
“我不打女人,可惜你不是人。”
冷漠的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老板,我来了,早上看得那副画呢,我去取钱了,现在就买。”
人群中挤进来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
“呃,已经卖给这个小兄弟了。”
摊主楞了楞,吃瓜看戏正热闹呢。
中年面露意外,见李一鸣要走,赶紧追上去。
“小兄弟请留步,你那副画可否卖给我,我很喜欢,只是之前没带钱。”
“不卖。”
“一万!”
“不卖。”李一鸣脚步不停。
中年一咬牙,“看来小兄弟有点眼力,三万!我出三万!”
哗。
全场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