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楚一点，为什么不续约？”言寒皱着眉头。
“我也不知道，反正商场方面说不续约了。”左跃明挠了挠头。
“是租金问题吗？价格谈不拢？他们想涨价？”言寒脑子里闪过无数信息，“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总之美鑫商场的柜台不能撤！”
想提高这季度的营业额，希望全在它身上。
“我亲自去会会商场的负责人。”言寒下定决心道。
帝都CBD，美鑫商场顶层。
言寒打听到所有者是个女人，名叫翁盈，然而与她见面的，却是个男人。
“我是翁盈的丈夫，我叫郑瀚宇。”男人自我介绍道。
“郑先生，我就直说了，关于IF珠宝在贵商场的几个专柜，无论如何我也要保留，如果是租金方面的问题，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在我能够办到的范围内，我尽量满足。”
时间不等人，言寒甚至来不及客套，上来就直切正题。
郑瀚宇有些意外，瞧着言寒挺年轻的，没想到这么雷厉风行。
“美鑫商场跟IF珠宝的确是老朋友了。”郑瀚宇端起咖啡，话语仿佛意有所指，“我跟你们沈总关系不错，私底下经常一起打球，至于你，你是……”
言寒交出名片。
“哦，言总监啊，幸会幸会。”郑瀚宇分明满脸轻蔑。
言寒被冒犯到了，但现在没空追究这些。她道：“如果不是租金问题，那么请问，是沈总要求贵方终止合作的吗？沈烈要求你拒绝与我们公司续约？”
如果是这样，那沈烈真的太卑鄙了！
然而郑瀚宇道：“不是的，我与沈烈虽有私交，却绝不代表我会拒绝双方合作。我是个商人，你应该懂的，商人最重利。我拒绝与IF珠宝继续合作，也只会因为利益。”
顿了顿，防止言寒误会，他特意补充：“不是涨租金能解决的，请言总监不必浪费口舌，我之所以同意与你见面，就是想当面告诉你，合约中止不可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
“可是郑先生……”
“抱歉，我还有约会，不奉陪了。”郑瀚宇起身，当真半分余地都不留。
言寒揉着太阳穴，头疼的要命。
涨租金不行，不是因为沈烈，那是怎样啊，非要与她作对吗？
“言总监，今天好像没什么安排了吧，请问我可以申请提前下班吗？我有个约会。”周果儿也趁机上来添乱。
约会？呵，一个个的，真是悠闲。
“去吧去吧。”言寒才懒得管她，周果儿表面是她的秘书，可是跟她又不是一条心，有跟没有都一样，走远点儿还能给她落个清静。
沈烈这边。
“我确认过了，美鑫商场那边，是无论如何不肯续约了。”沈烈对沈镇山道。
“不是因为你？”
“不是。”
沈镇山感到意外，随即大笑。“这真是天都帮我们，仅剩不多的希望，也自己破灭了。”
甚至不用他们暗箱操作，美鑫商场的事情，还真不是沈镇山和沈烈使坏。
“董事长，其实我有个问题。”沈烈沉吟了一下，终究控制不住好奇心：“将言寒从IF珠宝踢出去之后，您打算怎么处置他？”
“问这个干什么。”沈镇山面露疑惑，要知道他“重用”沈烈，就是因为沈烈聪明，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从来都不多说，只听吩咐，说什么就做什么。
当然了，若非他这样听话，沈镇山也根本不会启用他。
“你什么时候起，开始对言寒感兴趣了？”沈镇山现在却产生了不满。
沈烈反应极快，表情几乎没有半分破绽，很自然的道：“算不上感兴趣，只是觉得一个第一顺位继承人，最后却落得这样下场，还挺不多见的。所以想知道最后能怎么样。”
那倒也是。
出于看热闹的心态，多问几句，倒没什么。
“言寒若是离开IF珠宝，我就有了‘连这种小公司都经营不好，更没能力继承集团’的确凿证据，我会彻底架空他，再过几年把他赶出国，跟他爸爸一样，让他到死也死在国外，就行了。”
沈镇山的口吻，一点儿也听不出，是在说自己的亲生儿子，亲生孙子。
“呵，那倒是有意思。”
沈烈表面上饶有兴趣，实则五味杂陈。
亲生的尚且如此，若是将来他不小心也碍到沈镇山的路，沈镇山对他又会怎样？
肯定会更狠，更绝情吧。
沈烈从决定选择走捷径，为沈镇山卖命的那天起，就知道会是这样，但被言寒这两天一些话的感染，他仿佛，有些不甘心了。
不过，他还是确信，自己没有做错。
像言寒那样，即便下场一样，也会有一个死的更早。
沈烈关掉视频，仰着脸，盯着天花板。
“没必要。”他道。心底却有些空落落。
郑瀚宇那边没有指望，言寒只能回来继续盯着报表，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个窟窿。可是该焦头烂额，还是焦头烂额。
就在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言寒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喂？”她狐疑的接起来。
“你好，请问是IF珠宝言寒言总监吗？”对方来意明确，是个女人，说话十分干脆：“我是翁盈，您今天来过美鑫商场，听说您想要续约专柜。”
“对！”言寒重新燃起希望。
对方主动打来电话，一定是改变注意了对吧？
“关于这件事，我有一些想法，希望能见面聊，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果然，翁盈甚至提出了见面。
“有！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你说，我都行！”言寒把诚意都摆在台面上，她有种感觉，翁盈也是这样。
跟郑瀚宇不同，言寒觉得，翁盈是个能够办实事的人。
也相信，她能解决眼下自己面临的难题。
“好吧，那就孤屿餐厅，晚上六点，不见不散。”
“好的。”
言寒赶往孤屿餐厅，率先到达，选了个靠窗显眼的位置。
期待着这位即将给她带来转机的天使出现。
“你好，言总监，初次见面，我是翁盈。”
“你好。”言寒站起来，盯着面前的女子，约莫三十多岁，比她年纪稍长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