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自命不凡,在您面前张狂,我根本就是个跳梁小丑。”亚当森懊恼不已,这简直是自取其辱。
“不是让你跟我学长道歉,是让你跟……”言寒试图纠正亚当森。某人的大手*她的腰,她于是锁上嘴巴,改用手,用手指了指夏恺。
亚当森极其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服软低头,膝盖往旁边转了转,闭眼认命道:“夏恺,我亲爱的弟弟,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是习惯性的!
这道歉可以说毫无诚意,然而对于夏恺来说也是史无前例。夏恺是夏老爷子情人生的,也就是私生子,这并不是他的过错,但从小他就被亚当森欺负。
没人为他出头,亲妈管不了,亲爸不想管。夏恺*的性格,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养出来的,只有逆来顺受,才能活着,才能不去死。
如今他*在与亚当森的斗争中获胜,胜的如此彻底,竟然是因为一个只认识了两天,并且连续拒绝他好几次的女孩儿。
“弟弟,原谅我吧,我发誓往后再也不刁难你了。”亚当森生怕顾问之不肯放过自己,所以百般求得夏恺回答。
夏恺做不来盛气凌人,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我原谅你。”
本来,他对于亚当森就已经不在乎了,他有自己的事业,不花夏家一分钱。
言寒闻声,简直要被气死。
居然这么容易就原谅了,脑袋被砸了那么大个伤,三言两语就原谅了。
哥你是圣母吗,你是天使吗,你有普度众生的业绩要完成吗?
“开心吗?”顾问之捏着言寒的下巴,把她的头强行扳正过来,不许她盯着其他男人。
“开心死了啦,谢谢学长。”虽然又是假的不能再假的阿谀奉承,但言寒知道,顾问之确实给足了她面子,对她极尽纵容,所以她理应见好就收。
“回去吧。”顾问之道。
这里的人全都惧怕顾大教授,殊不知,顾大教授本身也很抗拒热闹的场合。
言寒其实还有些话想跟夏恺说,只是同病相怜,都是被自己的亲人打压欺负,所以想给几句忠告。但是想了想,说不说都行,于是算了。
“嗯。”言寒被顾问之拥在怀里,在一众目光洗礼中,离开游轮上的小赌场。夏恺本想跟言寒道谢,可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捕捉那一抹灰紫色的背影。
回到房间,言寒就开始呼呼大睡,沐浴着海上阳光尽情补觉。阳光不甚炽烈,轻暖舒适。游轮离开了公海,开始返程。晚上九点,在顾问之的搀扶下,言寒迷迷糊糊的下了口岸。
这跌宕起伏的一天一夜,终于结束了。
顾问之体贴道:“要回酒店吗?”
言寒看了眼时间,摇了摇头,揉着眼睛问:“学长困吗?不困陪我去吃饭吧,然后我去公司,还有场会议要开。”
“好。”基本上,言寒不作妖的话,顾大教授都是很好说话的。
时间毕竟不早了,晚饭当夜宵吃,也不宜大鱼大肉。所以言寒选了家日料店,桌上的每一个小碟子都装盘精美,口味清淡,跪坐在榻榻米上,手机“嗡”的一响。
言寒忙往嘴里塞了块玉子烧,划开一看,是明荔。
【正牌明家二少:出大事了!!!】
才一抬眼,就看到一堆感叹号,吓了她一跳,也不由捂着嘴咳嗽起来,被噎了。
【正牌明家二少:沈家炸了锅了,快回来看热闹啊!回秦城!】
【正牌明家大少:嗯?】
言寒勉强回复了一个字,端起清酒把噎在胸口的食物往下送了送。
【正牌明家二少:温静夕跟沈静云打起来了……】
看到这里,她一不小心,又卡住了。
我去,这是发生了啥?
要命的是,这时顾问之过来给她捋顺后背,刚好看到聊天界面。
顾大教授的脸,当场沉了下来。
言寒觉得无论怎么样,在背后议论人家母亲都是不太好的,所以飞速在脑海中酝酿说辞。毕竟也不是她要八卦的,实在是八卦自己要找上她。
“学长,关于您母亲……”
“你什么时候跟明家二少用上情侣名了。”
然而,顾问之关注点十分惊人,根本不是言寒想的那样。
言寒瞪圆了眼睛。
“你一脸不高兴,就只是因为明荔的网名?”
“嗯。”顾问之一脸严肃,不容置喙:“改了。”
言寒想了想,不值当在这种小事上跟顾九爷犯杠,于是很乖的改了,改成自己的本名,这样最保险,亮给顾问之看,“行了吧?”
顾问之不置可否,但可以确定的是,对于“温静夕”三个字,他选择了完完全全的忽视。任凭温静夕闹出什么花边新闻,不管跟谁打起来,就算是跟外星人,他也一脸懒得管。
攀权富贵,为此不惜委身嫁给比自己大三十岁的男人,自己本身也四十了,可是东奔西跑,一点也不稳重,这种妈,换做是谁都头疼。
【言寒:知道了,处理完手头的事我就回去】
言寒回复完,退出界面,转而拨给左跃明。
她是要给市场部和销售部开会,自己休息的这两天恰好是节目冠名的关键,所以她急需了解目前的销售状况。
“言总监,已经通知了全部人,差不多快到齐了。”
“好,我也马上就到。”言寒放下筷子,嘴里还有没嚼完的食物,腮帮子鼓鼓的,但是她急着去换衣服。顾问之用餐巾替她擦了擦嘴,叫她慢一点儿。
言寒对着镜子卸妆,摘掉长长的假发,给胸裹上一层又层布,直到摸起来硬邦邦,一片平坦。把裙子换成衬衫与长裤,利落的短发喷上发胶,进来是美女,出去就成了帅哥。
顾问之盯着她的头发,可以看出一点儿不悦,所以顾大教授怎么这么执着于她以前的长发?言寒被顾问之送到公司,他单手搭着方向盘,闻声道:“有困难记得找我,不用一个人难受。”
“……嗯。”言寒走出几米,耳边依然回响着这句话,联想起吃饭时候的小插曲,忍不住绕回到车子一边,敲了敲窗。顾问之打开车窗,漫不经心的抬眼:“怎么?”
言寒打量着四下无人,把身子探进去,胳膊揽住顾问之,轻轻地抱了他一下。“学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牢笼,那上面的锁只有自己能打开。我没有办法帮助你,只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夜晚的风顺着窗子钻进车里,顾问之愣了一下,感觉连风也无比温柔。
他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