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含着强大煞气的黑色内力,直接将带着钢针的手炸碎!
“啊!”土匪惨叫。
黑影从城墙闪下,陆筝被拉入熟悉怀抱,紧抱着她,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看。”
陆筝眼睛一热。
瞬息而至的琴声,又将土匪重伤。
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疼晕过去。
澹台冥用黑色丝绸腰带蒙住陆筝双眼,将她带到一棵大树下,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温柔:“乖,在这儿等着。”
他看向战场,眼底的戾气和杀意疯狂翻涌。
敢伤他的小九。
看来全都活腻了。
一步步走向战场,嗜血的冰冷和逼人下跪的威压瞬间笼罩下来,胆战心惊,根本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心,土匪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快逃!
“快跑!”唐娘在男人出现的第一瞬间,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即便他易容而现,即便他双眸正常,可这身强大力量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身份:大夏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澹台冥!
唐娘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敢出现,就不怕打草惊蛇,被朝廷群起而攻之。
这里可是北楚王都!
唐娘惊恐:“大家快跑!”
土匪们纷纷做鸟兽散,往四面八方逃。
却来不及了。
“砰。”
血花绽放。
“砰。”
头被轻易炸碎。
“砰。”
……
短短十几个呼吸,这些高手,都命丧当场。
藏轮呆呆的看着。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是阎王爷吧。
以后惹谁都不能惹主子,否则阎王爷会找上门。
唐娘想逃,却根本来不及,在她以为今天会死在这儿的时候,树下的女子开了口:“澹台冥,留下唐娘,我有事要问她。”
窒息感散去。
唐娘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还未来得及庆幸,黑色内力隔空朝她胸脯拍来一掌。
唐娘清晰听到了筋脉寸断的声音,偏偏吐不出鲜血,脸色煞白,疼得汗水不停涌出。
澹台冥睨了眼藏轮,声音冰冷:“收拾好。”
藏轮疯狂点头,抛尸这事他在行。
“把葬尸带上。”陆筝眼前黑漆漆的。
澹台冥皱眉,用内力拖着葬尸,一手则抱着爱人,疾步朝看不到血腥的地方而去。
对于他们的亲近。
苍月岚罕见的保持沉默。
她见不得血腥。
安抚体内躁动的内力,苍月岚收起七弦琴,也不看无法动弹的唐娘,迈着出尘步伐,朝陆筝走去。
唐娘咬牙,忍着剧痛跟上。
闻不到血腥味后,陆筝赶忙让澹台冥把自己放下,摘下丝带,紧张的去看只剩微弱气息的葬尸:“还好,还能救。”
“澹台冥,帮我把他身上的暗器拔出来。”
澹台冥运起内力,将暗器吸出来。
陆筝止血,再用银针稳住他的筋脉,不让他练了多年的武功受损,一番急救下,葬尸的呼吸渐渐平缓。
抛尸完的藏轮紧张:“主子,他何时会醒?”
“明早。”陆筝解释,“失血过多,如果现在让他醒过来,会更影响气血。”
又把一瓶药递给他:“你先上药。”
“刚才苍月谷主给了我药,已经上过了。”
陆筝脸色难看:“苍月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够了?竟然敢强行弹琴,我明明都说了,拖到他们毒发,反噬是你能承担的吗,亏你还是个大夫!”
苍月岚:“你最好不见血。”
陆筝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散去一半。
眼角发酸,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可他就不能想想自己?
就不能把冷心冷情用在正确地方吗。
“你现在怎么样?”她抿唇。
苍月岚眼底闪过笑意,淡淡道:“尚能忍受,最迟一个月,我就能恢复巅峰。”
“这一个月内,我希望你本分点。”
澹台冥俊容发沉,目光在二人间不停流转,怎么,去了趟土匪窝,发生了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
陆筝自然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心虚的摸摸鼻子。
打他那不是受阵法影响。
陆筝愧疚:“好,我知道了。”
苍月岚高冷,喜恶分明,如果她和澹台冥太靠近,肯定会不顾自身情况和澹台冥打架,偏偏澹台冥早看他不顺眼。
真打起来她估计拦不住。
为了避免,陆筝决定一个月内,和澹台冥保持点距离。
澹台冥微微眯眸。
这两人流淌的秘密气息,令他很不舒服。
摄政王向来是不爽就开口,冷笑:“知道什么?这两天你们背着孤,在山上干了什么?”
爱人间必须坦诚,但陆筝发誓,如果她把春宵的事说出,澹台冥绝逼会暴走。
为了苍月岚的小命,还是得暂时瞒着。
“就,就我被迫打了他一巴掌。”陆筝避重就轻,想到阵法里的事,瞪了澹台冥一眼。
居然敢掐她还推她。
听到陆筝打了苍月岚一巴掌,澹台冥不仅不愉悦,反而脸色沉了下去,以不善目光盯着苍月岚俊逸冷清的面庞,薄唇勾起冷笑:“以后欠打找孤,孤来成全你。”
他的小九即便打,也只能打他。
占有欲作祟,澹台冥恨不得拉着陆筝赶紧去洗手,洗十遍!
陆筝:“……”
这么欠揍的话,也就只有你能说出来了。
苍月岚神色淡漠,不屑与他对嘴。
“你也看到了,被追杀了。”陆筝摊摊手,指了指唐娘,“我听到一个太监说要抓我,其余的离太远没听清,问问她。”
她是澹台冥的软肋,唐娘也有软肋。
陆筝直接道:“老实交代吧,否则他会把独孤朗和你的儿女杀掉。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唐娘脸色煞白。
只要澹台冥想,现在就能上山去杀掉她的家人。
先前还指望阵法能困住,现在阵法都被破了。
“我说。”唐娘苦笑,“只要你别动他们,我什么都愿意说。”
“那太监是国师的人,国师和我都是童姥的弟子,不过他出身不好,性格便有些……几年前我偶然得知,他打算除掉三代内皇室的人,本来没打算插手,却无意遇到了独孤朗。”
那个肆意江湖的善良少年郎,让唐娘一见钟情。
于是她杀了暗中想做掉独孤朗的随从,又放了把火,把一具焦尸伪装成独孤朗,让他“死去”。
“我没少帮他做事,但遇到独孤朗后,我杀的都是些恶徒。”唐娘以前也是个善恶不忌,全凭心意做事的主,是独孤朗让她弃恶从善。
唯一的一次,便是想杀陆筝。
结果还失败了。
陆筝听得心惊肉跳:“国师怎么会知道我们来了王都,难道你们还真会算不成?”
路上他们应该没泄露行踪才对。
莫不是李子卿?不,李病娇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讨好无忧赎罪,不可能会卖他们。
唐娘:“我不知道,这五年我都没下过山。”
陆筝看向澹台冥:“准备好了吗?”
国师知道他们的存在,就不能再慢慢来了。
澹台冥也没想到行踪会暴露,但该做的安排已经做好,无伤大雅,不过是将时间提前,会损失些暗子罢了:“好了。”
陆筝露出笑容。
不会被影响到就好。
澹台冥召唤来青睨兽,小白叼着一瓶保命用的药丸飞来,绿豆眼笑得那个谄媚:“叽叽叽。”
主人,您终于想起伟大的我了。
澹台冥施舍的把药丢给苍月岚,霸道道:“你是为救她,此药送你。”
青睨兽傻眼。
不是,这是用它的血炼的药,两年才出一颗啊!
主人你是傻了吗?!
“叽叽叽!”
青睨兽要去夺,被苍月岚用瓶子砸开:“她与我的关系,我该救她。”
陆筝也急了,傻啊苍月岚,以你和澹台冥水火不容的关系,他能给你送药都是奇迹,怎么就不吃呢。
澹台冥眯眸,冷冷盯着苍月岚。
苍月岚神色淡漠。
“呵。”摄政王嘴边勾起讥讽,“药给了,人情孤已经替她还了,陆筝,日后别再为这事愧疚,也不许想着他。”
陆筝:“……”
您的心眼还能再小点吗。
澹台冥睥睨了眼唐娘:“你随孤过来。”
陆筝眼皮一跳,以澹台冥的狗脾气,要是知道春宵烛的事,肯定会把她削成片。
不过她多虑了。
唐娘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就是打死她,也不会说出春宵烛。
她把两人的相处说出,听到同住屋檐下,澹台冥周身散发出极致冷意,唐娘赶紧找补:“陆姑娘和我说过,她的夫君另有其人,她很爱她的夫君。”
澹台冥冷笑:“当真?”
唐娘从没想过,自己有憋屈到撒谎的时候:“千真万确!”
澹台冥心头这才舒服了点。
今夜来得这般快并不是偶然,见不到陆筝,澹台冥思念又忧虑,明知她和苍月岚不会有什么,心尖酸水却控制不住翻涌,在儿子睡熟后就来“望妻”。
她对外道,他是她的夫君。
澹台冥勾唇。
嗯,他是她的夫君,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青睨兽被指使飞回客栈,玄奇看到信物就懂了,和弟弟说:“守好小公子。”
他径直走向独孤无忧住的宅院。
李子卿也在那儿。
见到他来,穿戴整齐的温和世子问:“摄政王有什么事吗?”
“王说明天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