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东西。
冥魂卫抬来小梯子,看得陆筝直羡慕,奢靡!下个马车都要踩黑曜石,这家伙简直太奢靡了!
侍卫恭恭敬敬的站到一边。
“王爷,请下马车。”
车帘掀开,露出澹台冥俊朗得如同神袛般的容颜,扑面而来的高贵与戾气,写满不能冒犯四个字,他似在和玄奇说什么,见到了不再言语。
踩着步子下马车,径直走向王府。
看到倚在门口的陆筝,眼底闪过诧异。
“寻孤有事?”
陆筝正伸长脖子看传说中的漠北公主,本以为澹台冥会等这位公主同行,谁知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陆筝扬起一个谄媚笑颜:“我想给独孤无忧送点药。”
“府里有大夫。”澹台冥冷笑,“还是你觉得,孤会虐,待她?”
这可说不准,让她走进皇宫的事不就是你提出来的吗?
这话陆筝当然不会说。
“您这么大度,我当然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陆筝先把澹台冥架起来,诚恳道,“只是她是为救宸宸受伤,我不去看看说不过去,良心也会不安的。”
摄政王大人睨了她一眼,看穿她的小伎俩:“孤不是君子。”
“……”
猜到了却还是想骂娘。
“如果你诚心求孤,孤也不是不可以给你次机会。”澹台冥以绝对施舍的语气,再加上他近一米九的身高,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极其欠揍。
陆筝真想一拳揍倒他。
还诚心求他?
去死吧!
陆筝深吸一口气,尽量让笑容显得诚恳得不能再诚恳:“我……求您!”
“孤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澹台冥,“你无官身,在孤面前,得自称草民。”
???
你个小可爱。
真想给你一个大嘴巴子!
等她解开连心蛊,绝对要下点东西再走。
陆筝笑容微僵,放轻声音,努力让听起来不那么容易被找毛病:“草民求您!”
“大声点。”
“草民求您!”
“哦,孤不答应。”
见陆筝的表情彻底僵在脸上,澹台冥心情大好,薄唇勾起愉悦弧度,令整个人不那么冷戾残酷,有了几分温度,极其赏心悦目。
可惜……
落在陆筝眼底这是赤裸裸的嘲笑!!
这个!贱人!!
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两名风格各异,却模样都是万里挑一的上佳姑娘走了过来。左边的姑娘穿着大胆,连手肘都露了出来,盈盈一握的腰间更是在行动间展露,一身配着狼牙的衣裙彰显着其火辣热情,明眸红唇,熠熠生辉的眸子在陆筝和澹台冥间流转,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掠过一抹阴毒。
右边的姑娘浑身铃铛细配,连鞋子都是丝绸银首饰,手腕上套了许多镯子,走路之间发出清脆声响,本该浮夸的装饰在她身上极其顺眼,再看那张脸,面容姣好无邪,一双单纯的眸子四处打量,似看见了什么新鲜事物。
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漠北公主。
“王兄!”左边女子快步走近,“敏敏见过王兄,大兄让敏敏给王兄带了亲手酿的草原烈酒,今晚一醉方休如何?”
话语间,她暗自打量着陆筝。
陆筝早就被澹台冥这个贱人气得七窍生烟,淡淡望了眼女子。
眼下再求也是没用。
“不许喝酒。”留下这句话,陆筝气急败坏离开,却碰上刚好过来看热闹的令沢。
令沢喊住她。
“陆姑娘。”
“令大人。”
令沢见她一脸憋屈:“姑娘可知外面的二人是什么身份?”
“漠北公主,另一个不知。”
“另一个是擅长蛊毒的苗疆公主,万俟敏的好友,专为澹台冥请来的。”
陆筝一愣,随后狂喜。
苗疆擅蛊毒,公主肯定是其中翘楚,说不定能赶紧帮他们解开连心蛊。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
她受澹台冥的鸟气也受够了。
“真的?”陆筝心情瞬间转好,盯着外面女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令沢:“……”
这怎么和他看的话本子发展不大一样。
玄奇不是说陆筝对王爷有别忘心思吗?
闻人音莫名觉得背后凉凉的,望着尊贵无比的男人,行了一个苗疆最高礼仪,声音清脆甜悦,如同山间清泉:“苗疆公主闻人音见过大夏摄政王。”
“免礼。”澹台冥声音冷漠,一个眼神更是如同千钧般重,其间带着的威压,压得闻人音抬不起头,起了涔涔冷汗,“进府吧。”
闻人音松了口气。
呼,真是吓死她了。
这位摄政王果然如父王所说般强大可怖。
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她颤栗。
“王兄,刚才那女子是?”万俟敏笑着调侃,“这酒可是大兄亲手酿的,你别真不喝。”
“府中医女。”以及无趣时可以逗弄的小玩意。
“明天就是皇后寿辰,你准备得如何了?”
医女啊……那不就是随手可以动手的小人物……万俟敏默默记下,脸上笑意浓浓。
“大兄让我带了许多贡礼,王兄你可以先挑挑。”
“有一柄剑格外锋利,削铁如泥,大兄还小气不愿给,是敏敏特意缠着大兄要来给王兄你的。”万俟敏道,“我对王兄这么好,王兄是不是也该送我点东西?”
下人把一个剑盒奉上。
打开剑盒的瞬间,屋子里便多了几分杀意。
的确是把好剑,还未出鞘,剑意便如此凛冽,澹台冥拔出长剑,细长的手指轻抚剑身,剑竟然能破开他的内力,眼底闪过赞赏。
不愧是万俟啸藏起来的好东西。
对于好友的妹妹,澹台冥向来有几分耐心。
“你想要什么?”
“初来大夏偶感不适,就要刚才那个医女吧。”等把那个医女要到手里,一定要好好折磨,尤其是那张敢冲着王兄笑的脸,她一定要划花!!
万俟敏眼底闪过狠辣。
澹台冥把玩利剑的姿势微顿,将剑入鞘,少了兴致,唯有眉眼冷了几分,弥漫着嗜血的不悦:“不行。”
“她是孤的物件。”
那个女人身上有不少秘密,在他腻了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不管是善是恶意。
都不行。
万俟敏险些把手掌掐出血来,果然,她就知道那个医女不寻常,竟在王兄心里占就如此重要的地位:“那就王兄你带我们出去逛逛大夏吧?”
“孤有事要处理,让玄奇陪你二人去。”
“……”
玄奇上前:“两位公主,我给你们带路吧。”
闻人音巴不得离澹台冥远点。
万俟敏也不得不跟出去。
陆筝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估计得跳起来,呵呵地位重要?动不动就把你比喻成物件,这地位给你要不要?
“出府了?”陆筝恨不得把闻人音拦住,捶胸顿足,“怎么能出府呢!医者就该以病患为重的!”
白笖认真道:“姑娘,要说起来苗疆不算是医者,算是专门下毒的。”
“……”
陆筝蔫儿了。
伴晚时宸宸回来:“娘亲,我们去看那个救了我的姐姐吧?”
“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宸宸疑惑,“我刚才去过了啊。”
???
似乎……貌似……那侍卫说的是她不准无事进院子,而不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所以澹台冥针对的是她??
陆筝脸色难看。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她自己?
偏偏他还不说清楚,硬让她求他!
贱人!
“宸宸,你把这药送过去给她。”陆筝咬牙切齿的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
宸宸点头,乖巧的去了。
末了他不忘问:“娘亲,我能去和澹台叔叔用晚膳吗?”
陆筝本想拒绝,对上宸宸满是期待的双眼,想了想:“娘亲今天带你们去外面吃好不好?”
你们二字,成功吸引了宸宸的注意。
外面那么热闹,要带安安一起去看!
“好。”他欢天喜地的去送药了。
陆筝想到万俟敏带来的酒,深吸一口气,吩咐白笖给安安换好衣裳等自己后,朝膳厅走去。
玄奇守在门口。
里面澹台冥正在和万俟敏用膳。
桌上并未摆酒。
很好,看来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陆筝转身欲走,一道声音让她停下脚步。
“王兄,不喝酒多没意思,来喝酒。”
“嘟嘟。”
酒被拔盖的声音,然后便是倒酒的声音。
陆筝拧眉回首,见桌上摆了两个精致的金色酒杯,万俟敏拿起一杯,而澹台冥没有要推拒的意思。
他知不知道,喝酒对他的毒有影响?
到时候再牵连起连心蛊。
“玄奇,去告诉你家主子,毒没解开前最好不要喝酒。”陆筝道。
玄奇自然传话。
澹台冥早在陆筝到门外时就注意到,以为她是继续来为下午的事求情,没想到说的却是这个?摩挲着酒杯上的花纹,面上神色不明,往椅子上一靠,墨发嚣张的扑散在椅背上,声线华贵低沉:“让她进来替孤喝,否则这酒,孤非喝不可。”
劝人,总该有点诚意。
口头说说算什么?
澹台冥慵懒的静待好戏。
陆筝差点没破口大骂,她好心来提醒他,他却让她帮他喝酒??!这是吃定她了是不?
“爱听不听!”
澹台冥抬起酒杯,送至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