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不好……额…我等会儿再来。”
玄奇的焦急变为尴尬。
“什么事?”
玄奇依旧不敢转头:“是属下的私事。”
澹台冥皱了皱眉,将陆筝抱到舒适位置,先问她:“待会儿孤给你端点吃的上来。”
陆筝被撞见亲密,脸红得像蜜桃。
独处的时候她想怎样就怎样,这不代表能被人看到。
尴尬的含糊点头。
又小声问:“你没事了吗?”
“好多了。”
她的担忧和热情,对他而言是一味良药。
跟着下楼。
玄奇立刻严肃开口:“王,郡主自尽了!”
澹台冥微翘的薄唇放下,眸色冷得不行,冷笑:“她是拿孤当傻子玩吗?传令下去,如果再有下次,让暗二别立刻进去。”
“想流血,孤就让她流个够。”
玄奇吃惊。
王的态度怎么变化得这么大,男人心海底针?
“属下明白。”
澹台漾眼巴巴的等着澹台冥对她还有一点怜惜,结果等到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他不管她了?
既然懒得管她,为什么一开始要给她希望。
明明一直就是陌路兄妹。
如今却将她拉进深渊,把她弄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不找人来给她医治。
“澹台冥!”她咬着牙齿,蕴含着无尽怨恨和不甘。
凭什么她落得这番境地,他却能妻儿圆满,还有陆筝,她就这么自甘下贱的待在他身边。
明明是他的倏忽,害她成了瞎子!
要是她,绝不会再和这种人在一起。
自甘堕落的贱人!
墉州
“摄政王,老王爷和先生出去寻东西了,不在府里。”回话的是外门管家,“天色已晚,先在府中歇一晚吧?”
暗二和医女将澹台漾抬下来时。
管家傻了。
尤其是匆匆从铺子里赶回来的总管家。
“郡主!”人未到,凄喊声先至。
看清后大怒:“是何人将郡主伤成……”
澹台冥两字定音:“是孤。”
两个管家不约而同呆了,摄政王已经凶残到这种地步了吗?
连妹妹都能下得去手。
澹台漾恨暗二为什么没给她准备被褥,可以让她用来逃避,而非被两位长辈用痛惜怜悯的眼神注视着。
总管家干巴巴道:“先进去吧。”
他有心为郡主讨公道,可老王爷不在府里,府里最大的就是摄政王。
他们是下人,不能逾矩。
“皇上有旨命孤回京,孤只是顺路把澹台漾送回来。”澹台冥直视内心痛楚,反其道而行之注视着澹台漾。
除了第一次,后面的疼痛已经不再那么熬人。
他,赢了。
澹台冥:“她得罪了赢离,往后别再随意离开王府。”
两人齐齐震惊:“什么!?”
不可能!郡主虽然娇纵,却不是无脑之辈,怎么可能去开罪逍遥阁的主子。
莫不是在无意识间得罪的?
逍遥阁遍布各国,如果真得罪了赢离,以后出行时刻都得小心。
澹台漾心里突然有种不好预感。
“孤的王妃和赢离是挚交,她给王妃下了卿陨。”澹台冥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俊容覆盖上层层寒霜,异瞳紧锁着管家,是不容侵犯的冷傲。
总管家腿一软。
摄政王是来问罪的。
总管家苦笑,往地上一跪:“老奴知罪。”
澹台冥:“跪上一个时辰。”
若是他的下属犯了这种识人不清的罪,至少二十大板。
总管家唯一能庆幸的,就是自己是老王爷手下的人,摄政王向来尊重父亲,从不越俎代庖。
王府自然是不住的。
澹台漾灰白着一张脸,目送军队离开,泪水模糊了视线,哽咽:“福伯,都是小漾害了你。”
“郡主别哭。”总管家无儿无女,从小把她当孙女一样疼,“福伯会请遍天下名医,一定会给您治好。”
澹台漾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怨恨。
最厉害的大夫都在澹台冥那儿,他根本不会给她治。
“嗯嗯。”
澹台漾泪流满面:“小鸳呢?”
片刻后,澹台漾终于见到自己的贴身婢女小鸳,主仆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小鸳,你愿不愿意帮我去做一件事?”澹台漾看着一脸忠诚的小鸳有些不忍,但想到自己如今这副境地,咬牙道,“想办法把赵玉谦喊到王兄下榻的客栈。”
……
“赵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玄奇说着客套话。
曾经王有意把赵玉谦收进部下,奈何赵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他挨不住父母哭求决定留下,愧对了澹台冥。
赵玉谦直言:“我来不是为求官求财,只是想见一见幼时玩伴。”
玄奇和澹台冥禀告过后,把赵玉谦迎了上去。
瞥见一楼两个小萌娃。
他直接震惊了:“这这这……”
“我们王的儿子,大惊小怪。”玄奇鄙夷。
全然忘记当初得知宸宸们有可能是澹台冥的儿子时,有多激动。
赵玉谦一阵恍惚。
他也就几年没见澹台冥吧,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
孩儿他娘是谁?
目光被一道身影吸引,即便只是背影也能看出那身高傲贵气,以及招惹即死的不善戾气,让赵玉谦走到门口的腿,硬是不听使唤的停下了。
澹台冥转身,扫了他一眼,赵玉谦觉得灵魂仿佛都被看透。
下意识交代:“我就是想来看看曾经的我。”
澹台冥冷漠道:“看完了,出去。”
赵玉谦:???
客套话都不说两句吗。
“我觉得……”
王府的下人步履匆匆的跑进来,焦急道:“摄政王,老王爷受伤了,请您带神医回去看看吧!”
澹台冥皱了皱眉,锐利目光落到赵玉谦身上,赵玉谦被看得发凉,伸手在玄奇肩膀上拍了拍:“那啥,我先走了。”
确定异端离开后。
澹台冥带着令沢走向王府。
赵玉谦转了一圈,有些迷惑,怎么还没看到大门?他记得进来时没这么远吧:“玄……”
一只大手从后面,拢住他的胸肌。
久经花场的赵玉谦目瞪口呆,再看四周无人,他莫不是想……咽了口口水,捂住后面狂奔。
他哪里跑得过玄奇。
“啊啊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
“玄奇你清醒点,你你,我不是断袖啊!”
……
惨叫连连。
“赵公子,这边来。”慌乱中一个人抓住赵玉谦,赵玉谦也没多想,跟着窜了一路,最终窜到一间房内。
“砰。”
“多……”谢字还没出口。
赵玉谦就被塞到一个洞里,用力推挤,头晕眼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被从篦壁塞到另一个房间来了。
房间的主人似乎被惊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爬起,一根竹杖就抵到他的脑袋上:“谁?”
赵玉谦想要解释,身体里的异样感冲上来,吞噬他的理智,直接就朝陆筝扑过去。
陆筝也不躲。
一直蜷缩在地上的小狼早在他出现时,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只待他有任何行动,立刻'行动。
安安说了,我敬你一丈,是礼仪。
“吼!”
小狼兴奋的把赵玉谦扑到地上,见赵玉谦还想挣扎,抬手就给他一巴掌。
“啪!”
赵玉谦被打得头晕眼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要拿板砖抽他。
白笖和落雨闻声进来的时候,小狼把一个狼狈公子坐在地上,公子红着眼睛不停挣扎,姑娘安然无恙的站在旁边。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不是刚才那位来找摄政王的公子吗?”白笖震惊,咬牙冷哼,“居然没安好心!”
还好小狼在姑娘身边,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想都后怕。
白笖气势汹汹的离开:“我去找玄奇!”
陆筝让小狼把赵玉谦丢进水缸里。
赵玉谦身上的药,不止能让他迅速上头,还能让闻者在短时间内失去抵抗力。
可惜,这对小狼没用。
在墉州,能恨她到如此地步的,只有一个人。
这计谋虽然低劣,却有用。就是失败了,澹台漾身在墉州,想必澹台冥也不会拿她如何。
陆筝猜到澹台漾不会就此安分,却没想到她会用出这么蠢的法子,貌似除了初见那几天,后面的澹台漾开始原形毕露。
是不太聪明。
落雨觉得糟心事太多:“难道我们就吃下这闷亏吗?”
怎么可能。
不过陆筝不确定,杀了澹台漾,澹台冥会不会给她报仇。
她没打算给澹台漾陪葬。
猥琐发育,别浪。
“就成全澹台漾。”陆筝托着下巴,“去告诉澹台冥,说我差点失了清白。”
落雨神情一怔,随后坚定转身。
如果王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就配不上姑娘!
事情的结果没让陆筝失望。
听说澹台漾的手段,并没有遮掩,光明正大的调走澹台冥,好像试图通过这样来证明什么。
“郡主澹台漾,禁足三年!”
小鸳,则是处死。
澹台漾最后的一丝侥幸荡然无存,王兄当真不站在她这边了,就连兄妹情也荡然无存。
“福伯,父王呢?”澹台漾如气若游丝的尸体瘫软在床上,姣美面容上隐含狰狞和怨气。
福伯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个清楚,虽然心疼,却也为难:“老王爷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郡主,要不您就歇了恨摄政王的心吧?”
“闭嘴!闭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