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筝:“再看吧。”
总之她觉得澹台冥不正常到她毛骨悚然。
至于问……呵呵,问他为什么会下跪?那画面想想就窒息好吧,她没有自寻死路的爱好。
小狼醒来后,不顾身上的伤跑到陆筝身边。
她警惕一切。
“没事了。”陆筝安慰她,“不用再害怕。”
小狼:“呜呜。”
她闻到了那个男人的味道。
小狼不安的环顾四周。
“她的伤好得真快。”闻人音惊叹于小狼的自愈能力,“刚才我看到凌安曜好像在大堂,你要去看看吗?”
陆筝惊。
凌安曜打伤澹台冥,还敢来摄政王府?
就不怕被削成片?
“白笖,你照顾好安安他们,一定要照顾好。”
“姑娘我知道了。”
到底是为了救她,陆筝没办法放着不管,叹息一句自己的命真苦,在闻人音的搀扶下避开宸宸安安走向大堂。
大堂的气氛剑弩拔张。
澹台冥和凌安曜正在对恃,比起赢离那种无形较劲,这两位简直是把敌对放在了明面上,释放的不善气息一个比一个重。
都恨不得把对方镇压!
“摄政王打伤了陆筝,如今还不让我去看望?怎么,是又背着我对陆筝做了什么吗?”凌安曜冷笑,字字珠玑。
陆筝:没错,他吓到我了。
凌安曜的字字句句都是袒护。
澹台冥面容覆盖寒霜,眼底的戾气翻涌着,薄唇冷扯,溢出同样刻薄扎心的话:“她一个女子,你以什么身份见她?”
他好歹是陆筝的雇主。
凌安曜又凭什么?凭他不知死活的表明心意?
思及那晚的求娶,澹台冥周身席卷出更多危险气息,目光险些化为实质,将这无知小儿凌迟。
凌安曜滞了片刻,心情沉重:“以追求者的身份!”
好友?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当陆筝的好友,有些身份一旦承认就一辈子无法更改。
澹台冥被惹怒。
别逼他今天打死这个追求者!
手掌已经凝聚起黑色内力,摄政王大人向来人狠话不多,能动手绝不逼逼赖赖。
“摄政王这是为了阻我去见陆筝,不惜和我动手?”凌安曜自是不服输,从前是打不过澹台冥,可他昨天受了伤,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至于趁人之危?
嗤,他又不是那等光明磊落之人。
凌安曜同样凝聚起内力,眼底的战意激烈。
陆筝还没靠近就感觉到内力震动,脸色大变。
窝草??
“住手!”她大吼。
一个人被拍飞到她脚边。
“噗。”凌安曜吐出一口鲜血,捂着心口,鹰隼中带着沉痛,“澹台冥!我不过是想来看看陆筝,你为什么非不愿意?!”
陆筝松了口气。
还好是凌安曜。
玄奇则目瞪口呆,好生不要脸之人!明明是他先挑衅王的,却在关键时刻收了力做出这等惨状给谁看:“陆姑娘,王并非……”
“孤就是不愿意!”澹台冥冷笑打断,踏着高傲的步子走出来,浑身散发着目空一切的傲慢和戾气,睥睨着凌安曜,不屑几乎是在骨子里的,霸气宣告,“因为孤心悦她!除了孤,谁都不准靠近她!”
陆筝:“……”
退!退!退!
她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凌安曜也僵住,高高在上的澹台冥怎么会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玄奇眼含泪色。
王不愧是王!
“凌安曜,孤给你两个选择。一,乖乖歇了心思,二,孤现在就杀了你。”澹台冥冷酷残忍。
凌安曜冷笑,这两个选择还真是霸道。
“你有没有问过陆筝的想法?”
风中凌乱的陆筝:“……”
她没有想法。
真的。
唯一的想法就是后悔。
澹台冥不想问,问了得到的答案必定不如意,沉声开口:“孤不需要问!她必然也心悦孤!”
凌安曜只看向陆筝。
陆筝牵强一笑:“是的,我喜欢他。”
凌安曜眼底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摄政王的目光则是幽深如地狱,似乎有什么恐怖东西要爬出来,被灰暗勉强遮住。
他知道,她是想保凌安曜。
但那又如何,她承认了。
“凌将军,你回去吧。”陆筝叹息,“感谢你的厚爱,但你的这份喜爱令我觉得很沉重,祝你以后遇到其他良人,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也别因为她再继续作死了。
徒增烦恼。
凌安曜心口发涩,涩到喘不过气。他起身一言不发,迈着重重的脚步离开王府。
背影充满寂寥。
澹台冥眼底掠过冰冷。
他知道凌安曜没放弃,不过是暂避锋芒……他得推皇室一把了。
凌安曜走了,剩下陆筝和澹台冥。
闻人音早在澹台冥霸气宣告后就识相溜人了。
玄奇为防止凌安曜突然发难,去送人出府。
两相对视。
尴尬在空中弥漫。
刚打发走一个的陆筝很心累:“你喜欢我什么?”
澹台冥:“你的胸很软。”
陆筝:???
她以为澹台冥会说喜欢她的所有。
结果居然这么肤浅?尼玛突如其来的骚,闪到了她的腰。
陆筝哪里知道,澹台冥疯狂想要占有她的一切,只是怕她恐惧起提防,不肯敞开心扉,故而退而求其次说了唯一尝过的地方。
陆筝很无语,建议:“你要不要去试试其他人的?”
澹台冥以看负心人的眼神看着她,奢华到只应天上有的嗓音低沉中带着抗拒:“孤只喜欢你的!”
陆筝:“……”
她真谢谢他。
窗户纸被捅破。
气氛变得微妙。
“我有伤在身,估计得养个一个月。”陆筝很怕他兽性大发。
澹台冥是个极端的人,前面会对她的调戏退避三舍,是因为心里矛盾,现在他把话说明白了,陆筝很怕他做出点什么。
她可以耍流氓,他不可以。
澹台冥:“孤会把最好的药拿给你。”
如果不知道澹台冥的心思,陆筝拿药是半点不手软。
毕竟是他打伤了她。
偏偏她知道了他的意图,就有点烫手山芋的感觉了。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见她迟迟不语,澹台冥心口一沉,见四周都没下人:“你……还是不愿意原谅孤吗?”
“孤昨天以为那是凌安曜。”
霸道的声音,竟然听出了几分委屈感。
陆筝:“……”
所以就能随便动手?不过澹台冥自大惯了,不能用普通人的想法揣测他。
他的喜欢,太危险。
“我原谅你了。”陆筝想揭过这件事,“真的原谅你,你信我。”
澹台冥盯着陆筝,眼底掠过幽光。
他缓缓道:“孤不信。”
陆筝嘴角一抽:“那你要怎样才信?”
她是真不想计较了,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比起澹台冥心悦她的这个重磅炸弹,昨天那都不是事。
再者她想计较能怎么办,杀了澹台冥?
她舍不得。
澹台冥皱眉,似乎在确定可信度,最终他沉吟一声:“给孤捏捏胸,孤就信你。”
陆筝:“……滚!”
不信拉倒!
见她气乎乎的以龟速离开,有了寻常的人气儿,澹台冥眼底的冰冷终于融化,薄唇悄然勾起。
“王。”
澹台冥扫了眼地上血迹:“把临王找来。”
玄奇诧异,找临王那狗皮膏药干什么?
不应该先查查独孤无忧带回来的老妪吗。
……
陆筝怎么都没想到澹台冥会喜欢上她,偏偏她无法直接拒绝他,根据令沢的说法。
“澹台冥这个人,得不到的宁愿毁掉。”
哪怕是夸大其词,陆筝不敢赌,况且她也不能赌,万一澹台冥在一年内重伤不治……安安就要给他陪葬。
陆筝惆怅得连医书都看不进去。
索性不看了:“宸宸呢?”
由于安安受伤,这几天的课都被取消。
院子里的下人道:“王把两位小公子请去了。”
陆筝头疼。
这时一名下人走进来:“陆小姐,端王侧妃来了,求见您。”
陆锦?陆筝眼眸微眯。
来得好啊,本来打算解开连心蛊,离开前和他们彻底清算当初的事,结果现在还需要一年。
那就好好解决了吧。
“让她进来。”
陆锦的丫鬟是忐忑的,上次娘娘把大小姐得罪成那样,现在上门大小姐还会见他们吗?
陆锦身着华服,笑得端庄。
她有把握。
因为陆筝有把柄在她手里。
下人面无表情:“陆姑娘喊你们进去。”
丫鬟气得搅手帕,这摄政王府的下人半点规矩都没有,连尊称都不用。
陆筝被引到囹圄院。
看到趟在椅子上翻书的陆筝,陆锦眼底闪过嫉妒,当真是逍遥!
“姐姐…”
陆筝:“有事说事。”
陆锦见都不请她坐,且院子里没有多余椅子,只能站着:“听闻无忧公主遇刺,南华叮嘱我来看望无忧公主,姐姐能带路吗?”
陆筝盯着她。
“你确定你要去看?”
陆筝把陆锦带到独孤无忧所在院落,青月和一众侍女护卫见陆锦来了,个个警惕得不行。
就是应了陆锦的邀约,公主才会遇刺。
索性独孤无忧并无大碍。
院子里还有一个消瘦老妪,怯生生的,不知受了多少苦。
“你来干什么?”青月没好气。
陆锦温温柔柔的说了些场面话,见陆筝很没眼力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由咬牙:“姐姐,能不能让我和无忧公主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