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想聊这些,这些已经过去了,再聊只是平添伤感而已。
宴南霆现在要对我说,那个时候他对我是有怜惜之情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只是拉过我的手静静的握着。
什么话都不说,比说了无数的话更让我心疼,更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他握着我的手低着头看着我的手。
“你走吧。”
气氛再这样僵持下去我可能真的要抱着他哭一顿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也不能抱着他。
真讽刺啊,坐在我面前的是我的丈夫,我抱他却还要想是不是时机。
我强撑着要涌出心脏的情绪,艰难的把他握住的手扯回来省,对他说,“你再不走,我就要和你聊离婚的事情了。”
宴南霆只是这样看着我。
我在他的眼神下情绪逐渐被瓦解,眼泪眼看就要落下,“你走啊,我让你走啊,你走啊。”
我去推宴南霆。
宴南霆没动,我被眼泪模糊了视线,不知道推了他多少次,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我被悲伤淹没,在第一颗泪水冲破眼眶的束搏落下的时候,我握住宴南霆的手臂。
我哭过很多次,在离开宴南霆之后。
但在宴南霆面前哭很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脆弱的一面。
开始是不想他因为我随意脆弱而嫌弃我,现在是不想他因为我脆弱来关心我。
就像现在,他什么都不说,单单抱着我,不能止住我的泪水反而让我哭得更难过。
让我生出了,我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依靠。累了就能缩进他的怀中,委屈就和他述说的人。
我也不懂我哭了多久,哭到累了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我的床上。
我看向窗外,日出和日落不同,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地平线有一道棕红色的线,从里往外渐渐淡化。
单单的棕红色难以形容那条线的绚丽,它里面还夹杂着粉色和紫色。
我盯着那条线一会,知道意识从昏沉转醒。
要不是腿还传来阵阵的疼痛,我还以为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房门被推开,保姆拿着蒸汽眼罩进来,见我已经醒了问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昨天是怎么会来的?”
我的睡眠状态回国之后有好转,但只是一点好转而已。
这点好感证明了我在国外睡不好有一点水土不服的原因。
我的睡眠就算再好,也不可能到被人从医院搬回来都不懂的地步。
“宴总亲自开车把您送回来的,抱着您一步一步非常小心的把您送到房间。”
“嗯?”
我回想昨天,是有段时间感觉到我的身体腾空。我以为是在梦中,也没多想。现在看来觉得身体腾空的时间,就是宴南霆把我抱到房间的时间。
“是,宴总送您回来的时候我刚要下班,正好撞上了。他走得每一步非常小心就是怕您醒了。”
我想象不出宴南霆抱着我很小心的不发出声音的上楼的画面。
因为我印象中的宴南霆不会对我这样温柔,“你手上拿的东西是给我的吗?”
“对,宴总买的。”
保姆把蒸汽眼罩递到我的面前,“说您敷上会舒服一些。”保姆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眼睛,“都肿了,还是赶紧敷上吧。”
我听话的戴上了,躺了一会感觉眼睛稍微有点好之后,我摘掉了蒸汽眼罩。我也不是没用过这个,只是不习惯用。
我勉强下床,小心的移动,花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才小心的移到门前,我单脚蹦了几步,出于对另外一只腿的爱护,我放弃了单脚蹦。
我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的下了楼。
“你有看见我的手机在那里吗?”我出现在餐厅把保姆吓了一跳。
保姆一个机灵差点下刀剁手,她摸了两下心口的地方,稍微缓过神才对我说,“不懂,不在您包里吗?”
我昨天去宴南霆家送糕点并没有带包,手机就放在我的口袋里。
再医院的时候,我能看见我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桌上,刚刚我在离开床之前好好的找了一下,发现没有,我以为在客厅。
“没有,不在就算了,等宴南霆过来我再问他吧。”
保姆出于好意,我伤了腿,不管是不是伤的骨头,她都给我在早晨给我炖的骨头汤,还说是补钙的。
她那么关心我,我也不好和她说,骨头汤其实不能补钙。
喝完汤,我坚持要自己走到沙发上,保姆开始还担心我这样随意移动会伤到腿,在我第三次推开她的搀扶她还叹了口气,像是面对不听话的小孩子的无奈。
她等着我站不稳想扶住我,但我一步一步的走得很稳,直到我小步小步的移到沙发上了,保姆才放弃搀扶我和给我找个拐杖的想法。
我之前那样还能站起来,就是因为每天坚持不懈的复健。
开始是真的很无力,进步慢到根本看不见进步。前一段时间脚都是软的,站都站不了别说走了。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翻着放在桌上的书。
保姆在厨房忙的叮叮当当响,我看了没几页书,听见门锁解锁的声音。
宴南霆拉着簌簌走到我的面前。
我靠在*的抱枕上,打开宴南霆要摸我有些肿的眼皮的手,“你今天不去看爷爷吗?”
“嗯,一会过去。”
我摸了一下簌簌的头发,阻止了对自己体重一点都没数的番茄往簌簌身上扑,“我的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
宴南霆把手机递回来。
我稳稳的握住手机,宴南霆的手却越过手机握住了我的手。
“你干嘛?”
宴南霆把我拉得近一些,观察了一下我的眼皮。
他再次抬手要去摸我肿起来的眼皮,我扭头躲开宴南霆的触碰。
我的睫毛擦过宴南霆的指尖,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我僵住了。
明明是我的睫毛擦过宴南霆的指尖,我却觉得我的指尖有点*的感觉。
宴南霆松开握住我拿着手机的手,“刚刚季铭轩来电话,我帮你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