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什么是故意的？”
“我指的是番茄的事情。”我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
番茄对宴南霆再有敌意也不会在宴南霆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去咬他，它第一时间应该是冲到我的身边，确定我的安全。
我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就说明起的冲突不大。
可能是宴南霆在番茄和他玩闹的情况下故意让番茄咬到了，番茄还小，性子还不稳，有点不知轻重。它是聪明了，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该给的示意还是要给的，所以才会对宴南霆突然友好起来。
我很想笑，但我要忍着强行装出要生气的样子，“宴总真是能耐大了，套路一条狗，还故意把伤口在我面前晃一下，让我为你撑腰？”
宴南霆沉默。
我有些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掩饰了笑意。
“闹成这样，好看吗？”
宴南霆拿过我的茶杯，喝了一口我泡的茶，“你猜对了，不过这只是铺垫，我没想用苦肉计让你不给它吃东西。”
番茄加餐没有了，正在愤愤的咬着玩具。
它意识到宴南霆的目光，摇了摇尾巴，继续去咬玩具。
“那你想要什么？”
偶像剧看多了，我立刻联想出争风吃醋的场景，但争风吃醋的设定有点奇怪，一个是一只狗，一个是总裁。
好像这个设定不成立。
“狗犯的错，你这个主人是不是要补偿我什么啊？”
我从抽屉拿出钱包，抽出自己的工资卡递给宴南霆，“你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我都支付了，可以刷卡吗？不行的话，微信转账也可以啊。”
“肉偿吧，我不缺钱。”
“……”
我被惊得咳嗽了几声，我知道宴南霆的目的是什么了。我举着卡的手缓缓放下，“我们还是算一下钱吧，你引诱它咬的，怎么着也得便宜一点吧。”
“你赔不起。”
“……”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我有点被打击到了。”
谈恋爱做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还有婚姻关系，但我对这种事情有一定的阴影。
阴影源于新婚的那天晚上，他叫的是于菲的名字，这个我很介意。我再直白也不能拿着这件事去和宴南霆正面的谈论，就想着拖一段时间。
我知道是逃避，最近太忙了，我希望有时间我可以找个心理医生正面去解决我这个问题。
“我今天好像看见于菲了。”
宴南霆正在摸着凑过来的番茄的头，“今天？在哪里？”
“在种满银杏的那条路，叫什么我忘了。”我故意描述得有些混乱，想看看宴南霆的反应。
对于于菲到底离没离开，我一直都是有疑问的。
那天我过去于菲就走了？
对于这点我不是很相信，所以我打算试试宴南霆。
“有银杏的路那么多，是公司回家的路上吗？”
“嗯。”
“那也有两条。”宴南霆严肃起来，“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十岁以前有点含糊，十岁以后差不多都记得吧。”我很疑惑宴南霆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突然问我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仔细想了一下，宴南霆并不是真的想问我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而是觉得我记不住路名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
“最近还头疼吗？”
宴南霆捏住我的手，摁了个穴位。
我疼得一个机灵，惨叫了一声。
趴着的番茄立刻爬起来，对宴南霆吼叫了一声。
“坐下。”
宴南霆这一话句话不轻不重，番茄因为宴南霆着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委委屈屈的坐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大概知道番茄是怎么和他亲近起来的。
“你在干什么？”我疼得差点眼泪出来，我没睡好，下午又处理了我不是很想处理的组员之间的关系，一整天脑子都有点昏沉，被宴南霆按了一下，昏沉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
“副作用越来越严重了。”
我收回手，揉了揉那个穴位周边，蹭了蹭鼻子。
别的事情我都能对宴南霆张牙舞爪，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行。宴南霆一提起这件事，我对他任何负面情绪都消失。
是我对不起宴南霆，在感情相对稳定的阶段我选择结束。
是我对不起宴南霆，我不信任爱情，我也不信任他。我不想开刀是不想自己傻了麻烦其他人，也不想宴南霆承担这样的我。
就算他现在能承担，爱情能延续一辈子吗？
可怕的是我在这件事上绝对理性，我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这是一场豪赌，我怎么也做不到用尽余力去赌宴南霆会爱我一辈子。
在这件事上，我比宴南霆更理性，这是悲哀。
我们这段感情的悲哀。
“不是，只是这几天睡不好而已。副作用一直都有，我的身体我知道，检查结果你也看了，它并没有加速损坏我神经的迹象。”
“算了。”
我有点想哭，鼻子有点酸。宴南霆是想劝我，在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很想占有她。他有无数种理由劝说，也最有资格要求我活下去，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懂我，我难过的也就是他懂我。
我甚至生出了他多劝一句，我就赌了。
可他懂我。
本来是互相调戏的一晚，被我搅局变成了气氛沉重的晚上。我嘴上说着不在意于菲，但心里不是真的不在意，我又不是圣人。
所以我直接就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于菲真的被送走了吗？”
我觉得我这句话是直接质疑了宴南霆，就再补了一句，“关于于菲的事情，我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气场瞬间凝重起来。
如果今天没遇见于菲，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问出那个问题，但是遇见了，我也不可能当做没遇见。
“送走了。”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动物很敏感，能察觉到人的情绪。番茄走到我和宴南霆的中间，阻隔了我们。
“真的吗？”
我也不懂我为什么追问一句，这一句追问明白的指明了我对宴南霆的不信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