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父母出车祸的事情是我做的？”白医生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敲了敲烟盒底说，“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我相信你。”我落后白医生两步，“如果真的是你，就不会帮我了。”
“嗯？”
“戚鸿的事，我放弃了他，断送了很多人的利益。很多人害怕，我手里会有对他们不利的，在盯着我。是你帮我从中化解了。”
白医生点燃了一根烟，把路让开，让我先过去。
我往前走了两步，“可是为什么？”
“嗯？”白医生吐出烟圈，“为什么要帮你吗？”
“为什么要打压许婉婉？”我是无意中知道的这件事，我很惊讶，白医生和许婉婉是两个科室的，平常也没有什么交集。白医生打压许婉婉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许婉婉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比你我更清楚。她能接触到什么人，你也很清楚。”白医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不太想管这件事，不过有人说，杀了你爸的人，最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我没有追问白医生到底知道什么，我大概能猜到她知道了什么。压制许婉婉不过是为了保护她。
车再次开回市区，我约了曲老板，服装厂的布料合作商。
曲老板去年二婚，嫁给了桁盛酒店的董事长程微，应该是被老公带得，也喜欢高尔夫球了。
我坐在车上，看着大片的绿色草原，微微压下心里的厌恶。
我不喜欢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出来打高尔夫。
“天寒地冻还有那么翠绿的景色，一年那么多钱的会员，很值得啊。你说是不是，苏总？”
我摘下墨镜，“钱不是好挣的，以前我什么都不做，就在家吃干股，觉得钱其实挺好挣的，现在看来，真的不好挣。”
我高尔夫还算可以，不过陪客户打，一般都是随便打打，让得比较多。
曲老板挥杆，笑着看着球滚入洞，“我听说，苏总还没出嫁，高尔夫也是一窍不通？”
“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做这些，想来那个时候我爸妈也没想我接管公司，这种社交游戏也不强逼着我去学。结婚之后，南霆看我太颓废了，按着我学了两年。”
曲老板的眼神很意味深长。
曲老板把车给跟着的球童，我们一起往车走，“苏总和宴总感情很好？”
“能帮我赚钱的，我都很喜欢。”我跟在曲老板身边，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感情这种东西，谈起来实在是太费钱了。”
曲老板倒是很赞同我这句话，“之前我还和我几个好朋友聊到你的事情。”
我和宴南霆、于菲之间的恩恩怨怨，媒体都经常拿出来做文章，更别说是圈里的，真的假的都有，越是计较越是活不长，我已经释然了，“哦？曲老板有没有帮我说话啊？”
“我说你活得挺通透的。”
“谢谢你的夸奖。”我上了车，“那个时候还小，太自大也太较真了一点。感情得不得到，有什么重要，钱才是最重要的。”
曲老板附和我两句。
我和曲老板打了一下午的高尔夫，加上早上坐了那么久的车，腰疼了。我让助理把车开进一家美容院，约了一个看起来挺舒服的小姑娘做按摩。
我对趴在另外一张床上的助理说，“你去查查曲老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在帮我按脚的小姑娘停下问我，“需要我再轻点吗？”
“嗯。”我摸过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宴南霆。
那边很快就接了。
“南霆。”
宴南霆愣了好半天，才笑着答应了一声，并问我，“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我下午和曲老板一起打高尔夫，她提起我和你的事。我以前也和她一起打过高尔夫，她脸上的笑容和今天是不一样的，我想问问你，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宴南霆沉默了一分钟才回我，“几个月前，程微的好兄弟，越余传媒的总裁江海纳给程微塞了个小演员，程微没有拒绝。”
“贵圈真乱。”我脚上传来痛感，我收回脚，脚指头卷缩在一起。
“你怎么了？”
“我在做按摩。”我的脚再次被理疗师握住，我不看镜子也知道我的表情很悲壮，“你要趁机做点什么事吗？”
曲老板是一个挺感性的人，不过她也有生意人有的理性。她一婚因为感情不和离婚，在签下婚前协议的情况下，还能拿走对方一半的家产自立门户，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好像是曲老板手里有对方什么把柄。
她和前夫是和平分手，也不算太和平，前夫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过程微，如果他们真的分开的话，那就是分肉的场面了。
“现在谈这些还太早，女人对感情还是会有比较感性，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宴南霆语气很温和，“程微，我和他见过两次，是一个很会哄女人开心的人，曲老板走还是不走，现在说还太早。”
“那就不能先计划起来吗？”我皱着眉，按脚还是有点疼，不过大多是酸爽。
“你就那么算计你的合作方？”
我注意到助理的目光，我看过去，助理别开了目光，“的确是合作方，可是，生意场上不就是谁算计谁的吗？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我以为，我们在这件事是站在一条船上的，毕竟分肉，对我对你都是有利的。是吧？南霆哥哥？”
压得低低的，我还是听见了，宴南霆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不打算推进这件事吗？”我大概知道宴南霆对我软糯的声音没什么抵抗力。
“这件事先观察着，如果曲老板真的要闹，我会跟近的。”宴南霆出乎意料的拒绝了。
“你不能推进这件事吗？”我软着声音问，“程微肯定不仅仅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曲老板早晚都得知道，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我们趁机收购桁盛不行吗？南霆哥哥，嗯？”
宴南霆并没有直接答应，“你是钻进钱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