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我不敢相信的询问宴南霆。
“你怎么不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我挑眉,“你难道是想在我面前说我妈对你怎么样不好?再说,当初你和于菲那些事,要不是我妈拦着我爸,你们宴家还想着恢复?按照我爸的性格,分分钟让宴氏覆灭。”
宴南霆在那边笑了笑,追问,“是你妈妈拦着你爸,还是你拦着?”
被人看透的感觉真不好。
的确是拦着,我爸也考虑到之后离婚股份分配的问题,想着让我再等等,等宴氏成长到一定的阶段,再离婚,带走大部分的股份。
如果不考虑感情的话,我爸的这种做法,能在最大程度上保障我的利益。
“现在想想,我应该在最初发现你和于菲的时候,就计划着离婚。那样我有钱,可以转身找一个更好的。”
“你以为,她那么轻易就会让你走吗?”宴南霆的语气冰冷下来。
“其实我觉得,你们把她想得太妖魔化了。她死了很多年了,之所以这个计划能进行下去,是因为你爸爸太喜欢她了。就连她自己都没料到你爸爸那么喜欢她。如果……”
我试图解开宴南霆的心结,让他知道他妈妈其实就是个人而已,没有那么魔幻。
“嗯。”
宴南霆答应得很敷衍,我从这声很敷衍的答应中听出了宴南霆对我说的话很不感兴趣,“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很喜欢看心理医生?”
我点了点桌面,看向被宴簌贴了几张冰箱贴的冰箱,再看向四周。我不是一个很会挑地方的,简单干净就好,不用定制椅子,也不会和宴南霆一样花十天半月等待一个沙发。
以前和父母居住的房子,是母亲喜欢的样子。
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太过温馨了。
和宴南霆结婚后的新房,给我一种城堡的感觉,囚禁在城堡里,站在窗外凝望着外面的时候,特别压抑。
随处可见打扫和做各种事情的保姆等等。
她们穿梭在别墅中,花园里,给我的禁锢感更重。加上宴南霆时常不回来,我更加有种坐牢的感觉。
之后在那个风景和空气都很好的城市,我腿好了之后搬出来,有了工作室和自己的一间房。
那个时候的感觉是干净、整洁、宁静、冰冷。包括之后回国,在偌大的别墅里自己居住也是。
不过这一切都被一个孩子打断。
他还是成长期,对一切都很好奇,喜欢很多的玩具。很快,家里就有几筐他的玩具,衣服鞋子看见可爱的总会想给他买。
孩子喜欢画画,画板颜料等等。
还有那只为了他而养的狗,它也在生长期,也需要玩具。白绒绒的往哪里一趴,不管冬夏,看得都挺热的。
画面逐渐温馨起来,我开始眷恋这种温馨。
“怎么了?”
“刚刚在看簌簌给我买的陶瓷冰箱贴,拿自己的压岁钱给我买的,挺可爱的。”
“哦。”
宴南霆听起来情绪不高。
我忽略他的情绪,“推荐你去看心理医生不是为了刷业绩。”我本来想和宴南霆开个玩笑,话说出口之后,我发现这个玩笑开得很没有意义,就放弃了。
“是因为你的心理真的有问题,你跨不过那道坎,你讨厌她,你就更应该面对她才对。”我指尖再次点了点桌子。
宴南霆再次岔开话题,“你这是关心我吗?”
我觉得我之前说的都白说了,而且像宴南霆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去见心理医生,应该不会向心理医生说出自己的恐惧的。
“你当我没说,时间不早了,你去处理你的事情,我也该准备一下要睡了。”
我走向冰箱,从冰箱里拿出一串葡萄。
“你在生气?”
我回想我刚刚的语气,无奈比价多点,怎么就生气了呢?
“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倔强。”我合上冰箱,拿着那串看颜色很甜的葡萄洗了,随手放在果篮里。
“等我这些事情处理完,你帮我预约心理医生吧。我会接受治疗的。”
我慢慢帮宴南霆说出剩下的话,“会接受治疗?才怪。我都能想到,你是怎么反抗医生的。”
“你,真的是很了解我啊。”
我揪了一颗葡萄,钟点工已经帮宴簌洗好澡了,宴簌伸手就要抱被我洗水果的动静吸引过来的番茄。
我还没阻止,番茄利落的躲开了宴簌的拥抱,满脸的抗拒。
冬天在暖气还在的时候,除非是室外,否则番茄抗拒任何动物的怀抱。
我递给宴簌一颗葡萄,给钟点工结了钱,继续对宴南霆说,“恐惧是一种病,你对你妈的恐惧也是一种病。”
宴簌仍旧伸手和我要葡萄,我再递给他一颗。
“谁?”
我摸了摸宴簌的头,“等你长大点,我们在和你说。”
“我会思考你的建议的。”宴南霆的背景音有人在叫他,他对我说,“我有点事,你早点睡。”
挂掉电话,我拿过剪刀和两个小盘子,把葡萄分成两份,递给宴簌一份。
我和宴簌一起在沙发上坐着,我打开了电视,调出一篇动画片给宴簌看。
“吃完,就刷牙睡觉了好不好?”
我把盘子放在茶几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毯子和笔记本电脑,打开登陆邮箱。
“姨姨,你的意思是,我把我的吃完和把姨姨的一起吃完,就去睡觉了,是吗?”宴簌仰着脸问我。
我点了点宴簌的眉心,“小滑头,是你吃完你的就去睡了,晚上吃太多东西不好睡觉。”
宴簌的小心思被戳灭,只好乖乖的看电视。
看完一集之后,宴簌凑过来,抱着我的手问,“姨姨,上班辛苦吗?”
“我还好,所有的工作都能在下班之前完成,不过你爸爸不行。”
宴簌再次学宴南霆皱着眉,他越来越不像宴南霆了,只有皱着眉,才能找到些许宴南霆的影子,“为什么?因为爸爸不厉害吗?”
“因为你爸爸管的事情多啊。”我随口开了句玩笑,“你爸爸管理公司很辛苦的,公司又不能轻易交给别人,现在就只能等着你长大,把公司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