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门口走进来就是洗手台,洗头台的右边是一个角落。我就站在右边的角落前,宴南霆不用费什么力气也就能把我逼进死角。
我往后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盯着宴南霆许久后,淡定的在宴南霆发现我的窘迫前出了这个死角。
宴南霆却把我拽回来了,手撑在了我的身边,俯身看着我,“是这样的吗?”
我手肘抵上了宴南霆的腹部,“你如果不想有什么危险的话,最好现在就放开我。”
宴南霆松开了抵住墙壁的手,往旁边移了移。
我还以为要宴南霆据理力争一会,毕竟他在武力上对我是绝对压制的。我被他让出了浴室。
宴南霆晃了晃手中的剪刀,“要下去还吗?”
我无视他真正震动的手机,接过剪刀慢悠悠的下了楼。
我借剪刀的时候贾晟正在和既是前台也是客服的阿姨聊天,我下来还剪刀的时候,贾晟仍旧在和阿姨聊天。
我也不懂为什么也一起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我一个不差钱的和贾晟一个卖房子的,和阿姨在这里讨论飞涨的房价。而在聊到炒房子的时候,贾晟痛骂奸商的样子让我整个人一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移。
“对,抄起房子的都不是好东西。”
贾晟附和我,“不是好东西。”
阿姨在贾晟的糖衣炮弹下变得开放起来,或者是阿姨一直都是这样开放,只是我一直没察觉到而已。
阿姨对我说,“小姑娘,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
“刚刚那个小伙子是你的男朋友啊?那你介不介意多一个男朋友?我看这个小伙子就挺不错的。他说他是专门追你来的,现在很少有小伙子追一个小姑娘来那么远的地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默默在心中吐槽,“阿姨也是性情中人,他就和你吐槽几句,你着急把我推荐给对方,要是你知道你们现在买房子贵大部分都是这帮人吵起来的,估计又会‘性情中’的灭了对方,让对方睡大街。”
我心中这样想,但面上却不那么说,我刚刚晃悠了一下,这附近就一家民宿,我要是得罪了老板娘,估计真的要睡大街了。
“多谢好意,但喜不喜欢是很主观的事情。”
贾晟笑眯眯的望向我,眼角微微勾起,笑容拿捏得刚刚好,多一分显得猥琐,少一分又不够味,正好刚刚好,“我就是喜欢我男朋友那样的,禁欲系你懂吗?”
老板娘对这个新鲜的词不是很能理解。
我刚想对老板娘阿姨解释,就听见宴南霆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手肆无忌惮的搭在我的肩膀上,下巴抵着我的肩膀,整个人像是挂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却让我没什么压迫感。
宴南霆下巴抵着的是我右边的肩膀,他的声音自然而然的顺着我的右耳传入了我的身体,“我是禁欲系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我无语的回头。
宴南霆笑盈盈的望着我,贾晟和宴南霆的笑容乍一看很像,都是极具有侵略性的笑容,可能是心里作用,贾晟这样笑,我会想躲开,而宴南霆一笑,我心肝都颤了颤。就好像心肝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冲破胸腔蹦到宴南霆的面前。
“不是吗?”
我咬了一下唇尖,强撑着镇定对宴南霆说,“不用否定,我觉得你就是禁欲系的。”
老板娘在旁边幽幽的补了一句,“二选一,姑娘怎么看都不亏啊。”
“……”
我怎么从老板娘的嘴中听出了腊八蒜的酸?
贾晟做做样子的拍了一下宴南霆搭在我身上的手,“女士都还没说什么,你就上手了,宴总,您就一点也不为您怀里这位漂亮的女士着想吗?”
我听着贾晟这句话我都觉得感动,但感动只是一瞬间,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知道彼此的套路。
什么“尊重女性”“男女权平等”等等,都是在你还漂亮还被他喜欢的时候,等你什么时候不招对方喜欢了,就知道这些都是废话,再也没有比这些更费的话了。
那个时候你对他来说,连块抹布都不如。
我一想到这些,不管是贾晟还是季铭轩,我都不待见,快步上了楼,利落的拍上了门。
宴南霆的行李没搬上来,还在楼下,他打完电话下来应该是取行李的。我仔细检查了房间内宴南霆有没有遗忘的物品,比如钱包之类的。
检查之后发现什么都没有,我的心就稍微松了下来。
宴南霆嘴上说着没钱,但一路过来的车钱都是他付的,再说一个当了那么多年的总裁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点存款都没有?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洗澡睡觉。
我最近又开始在梦境中来回穿梭,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般,你以为你开的是最后一个,但这个最后一个里面还有无数个。
开始只是一两个梦,之后逐渐折叠到三四个梦,你破除一个,另外一个就会立刻无缝连接的粘贴上。
你以为你出来了,你还在梦中,只是梦中的另外一个梦而已。
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逻辑可循的,只是有时候,记忆会在梦境中恢复,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今天的梦,只是一个单纯的梦,我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惊醒,因为我在那个梦境中受到的不是惊吓。
我只是在梦境中突然醒来了,我鬼使神差的下了床,打开了房门。
宴南霆靠在墙上平静的看着走出来的我,手机的亮光把帅气迷人的宴南霆照成一个唇红齿白的吸血鬼。
我上前捏了一下宴南霆的脸。
我能感觉到宴南霆的皮肤,他保养得很好,除了接近胡子的那块有些扎手之外,其余的触感都很好。
我有些羡慕宴南霆身为一个男生,皮肤却那么好。
宴南霆只是握住了我的手腕,没有把我放在他的脸上的手拉下去,“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知道宴南霆有住民宿的钱,我在下午也问过了,还有很多的空房间。他明明可以选择舒适的地方,却要在这里呆着,对我说这句话。
我的心肝软成一滩水,把宴南霆让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