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压着那五万块钱,“你查这些,用卖命吗?”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再次沉默。
我从他的沉默中读懂了什么,手攥了攥,“有能查到这个的渠道吗?”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掐了烟,继续拿起竹子和小刀,专注的削着,对我的话不给予回复。
我继续在这里坐着也得不到什么结果,把资料和钱塞进背包,刚拉开了那扇陈旧的门,就听那让人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小姑娘,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我回头,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正在专注的削着竹子,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我扶着门,“受教了。”
我踏出有些高的门槛,合上那扇陈旧的门,走过那条黑巷子。
坐在明处的大爷仍旧嘶吼着下象棋,旁边围观的也跟着叫了起来,那声音走出去很远也能听见。
我走到附近的一家商场的地下与停车场,上了车并没有直接开车,而是把车中的暖气打开。
我缓慢的系上安全带,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卖命,意思是找寻于菲现在的下落是要付出生命是吗?到底是谁把于菲的下落保护起来了,又或者不是保护而是监禁。”
保护是为了什么?
囚禁又是为了什么?
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过手机,打电话来的是宴南霆,“喂?”
“你在哪?”
我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上的项链,“听说这里有我上次和你说的全套杯碟,我就过来看看。”我语气十分懊恼,“可是我转了好久好像都找不到杯碟的在哪里,我刚在附近走一圈。”
“在哪里?”
“在四城路。”
“我在附近,你等我一会。”
我挂了个电话,把定位发给宴南霆,勾过放在副驾驶座的项链戴好,解开安全带把座椅往下调了一点,靠着刷起了微博。
不一会宴南霆就过来了。
我把几万块的包随后丢到后座,调好座椅,拿出手机把朋友发过来的地址给宴南霆看了一眼,“商场不是这个商场吗?往东走一百米转进小巷子,出了小巷子就是那个店了,怎么找不到呢?”
宴南霆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石城路的商场。”
“四城路,对啊。”我迷茫的和宴南霆对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不怪我,是她说不清楚。”
宴南霆轻轻的敲了一下我的头,“下来,我开车。”
我推开车门下车,快速和宴南霆换了主副驾驶座。
“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要买杯碟了?”
我系上安全带,嘟囔了两句。
“嗯?”我声音太小,宴南霆没听太清。
宴南霆把车开出车位,我才说,“最近有了点闲钱,手痒……”
我对杯碟有种莫名的狂爱,见了喜欢的就想买。几块钱的,几千的,几万的,几十万的,上百万的只要喜欢都想买。
比较败家,不太好意思对宴南霆说。
“是心痒吧。”宴南霆把车开出了停车场,瞟了我一眼,“你也不赌,说什么手痒。”
宴南霆带我七拐八拐找到了那家开得隐蔽了专卖店。
这家杯碟不便宜,专卖店开得那么隐蔽,是想亏死吗?
我一看店面的地理位置和难找程度,就懂的为什么其他专卖店都凑不齐一套,他家却有,压根没人买,能不有吗?
刚进门,满面笑容的柜姐就迎上来,像是被关了好多年不见人一般,上来就拉着我热情的寒暄。
我受不了柜姐一个劲的往我身上粘,选了早就看中的一套杯碟,在选了一套欧式的茶杯。结账的时候我看向宴南霆。
宴南霆从钱包中拿出信用卡递给柜姐。
柜姐刷了卡,拉着我再夸了一翻。夸人也讲究度,不过度的夸人是最好的,要夸人过度了,就怎么听怎么别扭了。
柜姐就是怎么夸怎么都让人觉得别扭类型,好在态度好,把我们送到路口,还给我们鞠躬,引得周围人围观,差点把路该给堵死了。
我上了车,无奈的扶额。
宴南霆向来毒舌,他很毒舌的点评,“这家店还不倒闭,真是个奇迹。”
我一身鸡皮疙瘩被他这句话按了回去,搭了一句腔,“你这样子还不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迹。”
宴南霆也不气,在车中舒缓钢琴曲中开着车往家开去了。
晚上宴南霆把簌簌叫到书房,也就是原本只属于我的书房,现在变成我们的了。我知道宴南霆要和簌簌谈什么,突然有些紧张。
我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捧着一碗爆米花看电视,看着看着又紧张的往楼梯一看,看了一眼再继续看电视。
番茄蹲坐在电视边,我收回目光的瞬间和番茄对视。
番茄长大了不少,和其他松狮不一样的是,它脸不皱,眼睛出奇的大,水灵水灵的。
“干嘛?”
番茄歪了一下头,动了动耳朵,背过身去,背对我面对着电视的那盆绿萝。我见它这样,我慢悠悠的说,“你要是敢啃它,你明天的早饭就没有了。”
番茄又歪了一下头,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双手扒在床边上,冲我叫了一声。
不是上次冲宴南霆那种很有威胁性的叫声,而是小声的呜咽,在述说着它饿。
我把它摁下去,“你都快成猪了,不行。”
番茄舔了舔我的手心,蹭了蹭我,见我没什么反应趴在地上和我怄气去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它,继续吃着我的爆米花,等着宴南霆和簌簌谈完下来。
宴南霆和簌簌谈完,把簌簌送回了那边的别墅再回来,我一碗爆米花已经见底了,随口放在桌子上,抱着电脑窝在沙发里看一个纪录片。
宴南霆坐在我的身边,摸了一下我的手。
我看了他一眼,合上笔记本电脑,本想一只手放在桌上,可我太低估了笔记本电脑的重量,一只手拖不起来。
“他怎么说?”
“他答应了。”
宴南霆搭在我的手背上,我借了点力把电脑放在桌上,有很多话闷在心中想问,涌到嘴边就只有一句,“他答应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