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里终结,是还没终结的意思吗?”宴南霆越是靠近我,我越是后退,最后我隔着衣袖用手指戳着宴南霆的肩膀,“两年忘记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宴南霆变回正常坐姿,“你不是爱了我十一年吗?”
“再深的爱,也总会放下的不是吗?”我去揪牛仔外套露出来的那个小线头,笑了一声,“更何况,爱是相互的,我感觉不到你爱我,自然而然就放下了。”
我揪断了小线头,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前扔掉。
“那就试试重新爱上。”
我重新坐回椅子,见宴南霆坐得十分商务范,“嗯?”我想明白宴南霆话里的意思之后,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是谈生意吗?感情这件事如果努力就能做到的话,我也不会沦落成为现在这样。”
“以前我不懂感情这件事不是努力就能成的,我希望现在的你能懂。”
我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晚上,我约了铭轩他们吃饭,我先……”
“孩子想和你一起吃饭。”
宴南霆打断我的话,他换了一个坐姿,看向在被圈起来的小平台上,看着小伙伴玩耍的簌簌,“你感受了吗?这个孩子的性格。”
我就是感受到了,才会由着宴南霆一步一步的接近。
“嗯,挺有问题的。”
我和宴南霆对视,“孩子年纪还小,这个时候是很危险的时候,不好好陪伴和引导会毁掉一生的。”
我没有生过孩子,也不是学心理学的。我之所以能这样说,是因为我曾经是孩子,我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就因为如此,我才更心疼这个孩子。
他是无辜的。
“于菲省对他关怀不多,他愿意和你接触,麻烦你多引导一些。作为回报,在期间的你的所有工作项目,有需要都能来找我。”
在宴南霆没认真的当起一个父亲之时,我心疼孩子。在宴南霆认真关怀孩子的三观塑造和教育,我有些心酸。
相互矛盾之后,我答应下来了,“好。”
这些事情对我也有利,项目不用自己找,我只管努力在国内市场打出一番天地就好。
“那我先走了。”
我再次看向腕表,给许婉婉发短信确认他们是否已经下楼。
“不行。”宴南霆这句话让就已经站起的我再次坐下,“为什么不行?”
“你要陪孩子吃饭,你刚刚已经答应。”宴南霆丝毫不掩饰他用孩子套住我的目的。
我被宴南霆气笑了,刚刚她还觉得宴南霆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父亲,打脸来得就太快,“宴南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意思。”
我刚想长篇大论的批评宴南霆的这种做法多么的无耻,他再次看向簌簌。
那眼神让我沉默下来,父亲看孩子和母亲看孩子是不一样的。在苏家,她父亲从来不吝啬于告诉她,他们爱她,口头表述和眼神不同,眼神是隐忍的爱意。她父亲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默默的关注。
我想到了我的父亲。
我再次心软了,带着簌簌跟着宴南霆一起去吃饭。
附近正好有一家有名的烤鸭店,我刚想提议去那边,又担忧的想,“应该很难等到位置吧就?”
宴南霆打了一个电话就能进去了。
我本以为宴南霆只是打个电话要一张桌子,进去才知道宴南霆把整个店都包下来了。
“资本主义。”
要不是知道苏氏加宴氏一年能给宴南霆带来多少的利润分红,我都要吐槽一下,宴南霆迟早要把钱挥霍完。
我对簌簌说,“你爸这个习惯不能学。”
簌簌因为爹不疼娘不爱,被迫成长,学东西要比别的孩子要快一些。他也就两岁,诺诺的问,“什么是包场?”
我拉着簌簌的手,“你现在不用知道这件事。”
吃烤鸭要卷起来,我拿过皮,夹了一些烤鸭和一些蔬菜什么的,卷起来吃了一口,注意到簌簌在盯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他才两岁,会自己吃饭应该不会包烤鸭。更何况,他都够不到桌上的碟子。
我在桌下踢了宴南霆一脚。
宴南霆面上不动声色,脚尖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腿。
“幼稚。”我在心中吐槽,面上用眼神示意他去看孩子。
宴南霆放下筷子,给孩子包了一个烤鸭卷。
我其实也可以给孩子包,可我觉得父子之间还是要有互动。
现在的画面就很美好。
一个包一个吃。
吃完饭之后,我不想直接坐车回家,今天的天气也很凉爽,就想着沿着小路走走,算是消食了。
路过一家照相馆,见我们经过,就拿着传单上来说,“一家三口要不要拍个照啊?我们现在拍亲子照有活动,六张一百八十六,二十四章五百。要不要看看?”
我摆手,“我不是孩子的妈妈,不用。”
宴南霆和簌簌要想拍亲子照,会请著名的摄影师,就算要拍也不是在这里啊。
发传单的小姑娘就以为我是拿这不是我的孩子来推脱,连忙说,“您还是别说笑了,您看您先生脸已经黑了。孩子那么可爱,尤其是嘴巴很像你,怎么能说不是您的孩子呢?不想拍别说这样的话,孩子和先生听了多伤心。”
发传单的小姑娘口齿伶俐,堵得我说不出话来,黑的转眼就说成白的。
她还特别会审视夺度,知道攻下我没什么用,就对宴南霆发起进攻,“先生,还是拍一下吧,您和您太太多有夫妻相啊。”
我在宴南霆要答应之前,抱起孩子塞进宴南霆的怀中。
簌簌和宴南霆都是一脸惊讶。
宴南霆抱稳了孩子,和簌簌对视了一眼,一起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小姑娘学法律的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她扶了扶眼镜,“你怎么知道?”
“你太咄咄逼人了。”我十分坦诚的说,“这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到此为止。”
小姑娘被我气场吓到了,让出了一条路。
我带着宴南霆走了。
走了一路,我觉得有些累了,我就和宴南霆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你刚刚不会是想去拍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