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医疗系统服务的是民众,医生的时薪如果算上加班紧急手术的那些时间,很低。看月工资还可以过得去,但仔细算不行。面临各种考试就不说了,压力还挺大。院内的,患者的,自身的。”
许婉婉说起这个职业就滔滔不绝,“大部分留守的,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国外,也要看国家,有一些国家的确比国内的待遇好,但也不算赚得多。”
“刚刚那位……”我看向那位姑娘消失的方向。
许婉婉了然,“那位不是医生,医药代表来着。”许婉婉很喜欢季铭轩,从对话中就能看得出来。
她三两句话总是不离季铭轩,“老师能给你垫付那么多钱,应该是家里很富裕吧。老师身上有贵公子的气质,不肯继承家里家业出来专注做医生的公子哥。真好。”
“你没有了解过他的家庭情况吗?”
我吃惊于许婉婉喜欢了季铭轩那么久,除了知道他是一位很优秀的医生,和各种口味之外,什么都不懂。
“我为什么要懂这些,就算要了解,也得等我和他在一起之后。”许婉婉耸肩,“我现在还没有和他在一起,了解太多不好。”
我手搭在围栏上,咬了一口抹茶味的冰淇淋。
冰淇淋慢慢在我的口中化开,我感受着那份微苦,心思却转到了别的上,“你是说,他的工资不能帮我垫付那么多的钱?”
“当然不能了。”许婉婉伸手过来帮我把翘起来的头发微微按下,并帮我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项链,“医生的工资就那么点,你卖庄园都还不上的钱,他怎么可能能垫付。”
我攥着护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许婉婉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她用八卦的语气问我,“怎么了?老师和你之间有什么秘密吗?”
“没有。”我没有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肯定有。”许婉婉直接拆穿我的掩饰,她对季铭轩的事情保持着让人害怕的热情,“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嘛,嗯?”
我扶额,真的没有什么的。
许婉婉还要继续追问,经过的医生叫了一声许婉婉的名字,“车祸,急诊,许婉婉跟上。”
许婉婉把冰淇淋塞给我,拢了拢身上穿着的白大褂,立刻跟着那位医生跑起来,“一会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这件事,帮我扔了冰淇淋。”
我一手一个冰淇淋,站在走廊上有些不知所措。
我很想找季铭轩好好的聊聊,发生车祸,许婉婉仍旧要继续加班,季铭轩应该也没什么空。
我去打印了刚出来的几项检查报告,回了家。在路上,我给季铭轩发了消息,想询问他关于钱的事情。
正常医生奋斗半辈子,可能都没有赚够季铭轩借给我的钱。
他是从哪里来的钱?
我回了家,刚刚坐下就听见密码解锁的声音。我看向四周,保姆不在。
松狮是狗中最像猫的,自我主义太重。我回来它就冲过来欢迎我一小会,就找了一个凉快的地方趴着,也不睡觉,就晒着太阳趴着,和老大爷一样。
我以为是保姆出去买了东西回来,我坐在单人沙发上,盘着腿想着季铭轩钱的来源。
前两年我一直没想这件事,我从小对钱的事情就不是很在意,毕竟不缺。
加上我一直没询问季铭轩这些要花多少钱,不是想占便宜,只是季铭轩没在我面前露出过为钱苦恼的表情,我也就没多想。
我也是回国,要还钱才明白自己无形之中欠下了巨额债务。
我思绪飘远了,被勉强拉回来想季铭轩到底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
可不管怎么想,能在短时间拥有那么多钱的方法是资产变现。
房产、基金、股份。
这些季铭轩什么都没有,接下来能短时间弄到钱的方法,写在了刑法里。
季铭轩也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怎么会那么冲动。
我捏了一下眉心,被身后不远处厨房里面的叮叮当当声音吸引,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香味。
番茄大爷已经坐起来了,它应该也被香味吸引,坐在地上面对着厨房的方向,打着哈欠。
我拿过手机,想看看季铭轩有没有回复。
打开手机才发现,今天是保姆休息的日子。
“等等,谁在厨房?”
我立刻回头看向厨房,高定的衬衫和西裤,脚下踩着一双条纹的拖鞋,没有穿围裙。看背影好像是隔壁那位价值上百亿的人
价值上百亿的宴总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他的声音跟着抽油烟机的声音向我扑来,“不然过来帮忙,不然把狗带出去。”
狗?
我双腿跪在沙发上,双手往椅背上一搭。这个高度我能看见,昨天还对宴南霆嘶哑咧嘴的茄哥,如今为了吃放弃了抵御外敌,还有叛逃的可能。
松狮不是十分的护主,忠主的吗?
我这只是年纪小还不懂事,还是基因出现了问题。
它还对宴南霆摇尾巴了。
我从椅子下来,拿着狗绳过去绑好番茄,就想把它往客厅带。
直奔三十斤的茄哥,定力不是一般的好,我拉了好几下都没拉开,它咬住狗绳,差点把我拽倒了。
宴南霆刚洗完四季豆,扶了我一把,拿起桌上刚刚过过水的鸡肉,喂了番茄两块,再递给我一块。
我接过鸡肉,把茄哥骗到客厅,把它绑在了沙发脚那里才喂了它鸡肉。
我摸了一把软乎乎的毛发,小声对番茄说,“有了奶就是娘,谁教的你那么现实?”
番茄吃完了鸡肉块,眼巴巴的看着我。
保姆不在,没有人给它做狗饭了,我就让它吃狗粮了。
番茄很倔强,狗粮放在面前就是不吃。
“还想吃鸡肉啊,不行了。”我把碗往番茄面前一推,“爱吃不吃。”反正那么膘肥体壮,饿一顿也没啥。
解决完这位少爷,我溜达进了厨房,看看那位“少爷”到底发什么疯。上市企业老总来我家做饭,我并不觉得多骄傲,只会觉得惊恐。
吃这位资本家一口,以后要还十口的,我可没有可以还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