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我是喜欢好看的，但是不是喜欢所有好看的，我各方面要求都很高，能达到我那些要求的，都是业内翘楚。
业内翘楚缺钱吗？应该是不缺的。
助理一下子就戳破了我内心的想法，“您只喜欢宴总那样的呗。”
我被戳破内心想法，面上看上去也不是很恼怒，只是友善的提醒助理，“我需要告诉你一声，你的工资是由我掌握的。”
“好的，您喝茶吗？”
在我点头后，助理立刻端着茶杯出去倒茶，唯恐慢一步工资奖金什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对恐吓助理这件事没什么心理压力，在助理端着茶进来后，我把那束火红的花递给助理，“给前台用花，还是给小姑娘门泡澡都行，别让它出现在我的面前。”
助理接过那捧花，迅速消失。
中午甜月过来约我吃饭，我两一起下楼，看见底下的员工桌上拿各式各样的瓶子插了一朵火辣的玫瑰。
甜月看向我，我望着天。
中午吃饭的时候，甜月就和我谈了谈贾晟的问题。甜月斟酌之后，在和我往回走的时候提出了更换这个项目设计师的想法。
我裹紧了被大风吹开的风衣，“更换设计师就能解决一切了吗？并不，你不知道人们对财富的执着。”
“这是我该承受的，我自己处理好。再说了，我早就知道贾晟是个花花公子，你别多想。”
我该拒绝的都已经拒绝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成年人的世界不都是不动声色的努力和不动声色的放弃吗？谁会费心费力讨好一人十年二十年。
我和甜月踏进公司，被一束花挡住了视线。
前台抱着沉甸甸的花踉跄了一下，在甜月我和面前转了转，把花塞到我的手里，“苏设计师，有人送你花。”
我有些懵，“谁送的？”
“不知道，花店的人放下就走了，不过我看上面有卡片，要不您看看？”前台的眼神透露了她想八卦的心情。
我抽了卡片翻开。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
右下角一个宴字。
甜月凑过来，“牙酸，准备一下，我们估计是要转行开花店了。”
“你怎么突然想开花店了？”我合起卡片，“是公司养不活我们了吗？”
“不是，只是这两位一直这样送花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要把这些花卖出去的。”甜月摸了一把我的脸，“挺好的。宏业股东在这里，宏业总裁和房地产的少爷都往这里走，我是不是要给你升官啊？”
“我觉得我应该准备辞职报告了，你话里有话在告诉我尽快滚。”
甜月忍不住笑了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压力大，拿你解解闷。”
甜月拿我解完闷之后就去和财务讨论季度奖了，而我拿着那张卡片发呆。
“苏设计师，这束花？”
“就按……”我本来想说按照刚刚红玫瑰的处理方法，可转身看见格子间中插着的红色玫瑰，如果再多一束白色玫瑰，那场景有种办葬礼的感觉，“放着吧，一会我下班拿走。”
工作量逐渐加重起来，就算我有万贯家财，也免不了加班。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了看表，拎着包下楼。
繁重的工作已经让我忘记了我还有寄存在前台的花，还好前台没有下班，抱着花塞到我的怀中。
我把一大束花扔到后座，拿出手机看了看保姆给我发的微信。
保姆说番茄已经乖乖的吃完了饭，今天玩得太疯已经睡下了。还附加了几张番茄睡在我房间门口的照片。
我回了一句，“下班吧，辛苦了。”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那个小巷子。
那个小巷子里一直有几个耳背的大爷在歇斯底里的下棋，毕竟天黑了，他们回家的回家、带孙子的带孙子去了。只剩下一个石桌和一副收好的旗子。
再往里走，就不得不拿出手机打开电筒功能。
乌漆嘛黑的巷子中，能触及的只有手机电源能照亮的地方。我走了几步，缓下脚步。
北方向来都是干冷，只有南方才有那种渗入骨头的那种刺骨的寒冷。为什么我在这里感受到的空气都能往外渗出水珠，那种感觉我记得我在南方某个城市的开春季节感受过，湿冷到墙上地上都凝结出水珠的那种湿冷。
我快步走过黑暗区，来到一个陈旧阁楼前。阁楼钱的两个大红灯笼看起来很新，就是做灯笼的纸不好，在黑暗里一看，像是褪色一般，有点吓人。
灯笼里透出的灯光，只能照亮门口的一小段路。
我推开陈旧的木门，刺耳的小刀挂在竹子上的沙沙声出现，我踏进店里，和一盏煤油灯底下的少年人对望。
“他呢？”
“有事情去做。”少年人带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不大，低头削着竹子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让人无端觉得害怕。
他微微抬起头，被灯光掩盖的额头和右脸侧颜暴露在灯光下，火红色的胎记，从右眼下蔓延到右边眉毛上。
一个标准的等边三角形的胎记，我还没见过那么规整的。
看起来很凶的少年突然眉眼一弯，放下小刀和竹子，给我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请问，您想要什么？”
“我在这里买过消息。”我点了点桌子，把面前的茶推回去一点，也不坐，“本来想问问老板，我买的东西有没有问题，老板不在，那我就……”
少年利落的从柜子下拿出平板，“客人上次购买的业务是什么呢？日期是多少？”
“……”
我被这个活泼的营业方式吓到了，退出了店，确认了店的样子，拿出手机确认了地址。等我都确认完之后，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没摘下口罩，但我能看出，他笑得十分真实的。
“你……”
“哎，客人叫我小张就好了。”少年抱着平板，态度很好的对我说，“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想不起购买的业务是什么，也可以告诉我你的姓或者是您买了有关谁的业务，这里都能为你找到的，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