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礼貌。
我拿过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没一会，一杯手冲咖啡就代替了市局专有的速溶咖啡，送进了审讯室。
警察进来解开杜晓娟的手部钳制，给她戴上了手铐。
我慢悠悠的等她喝完咖啡，问，“你和被害者没有什么仇恨？”
“我认识她的那天，我就把她杀掉了，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恨，还来不及培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了记录女警拍桌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杜晓娟笑了笑。
整容过度的脸，没有了化妆品的保护，显得有些可怕。
她看着我说，“杀人就是杀了，想杀就杀了。他们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他们每天都活在盒子里。”
我带着的耳机里传来了周队的声音，“审讯暂停。”
门立刻被打开，杜晓娟立刻被带走。
就在杜晓娟因为反抗得来了刑警的硬拽后，她歇斯底里的对我喊，“你不懂吗？你不想吗？你没有感受到刀子进去那一瞬间带出血来的感觉有多快乐吗？”
我拿起拿铁，慢慢的喝了一口。
警察请我出去的语气很客气，“审讯暂停，苏小姐去会议室休息一会吧，周队要和领导们开个会。”
我带着那杯拿铁去了休息室。
周队应该是以我不能承受刺激为由，去和那帮老头子理论了。
应该是理论不出什么结果的，如果能理论出结果，那就不用坐在这里了。
没一会，周队回来，看他的那个样子，我应该是猜对了。
我起身，“我们继续吧。”
周队握住我的手臂，拦住了我，立刻就放开，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他是故意刺激的你的。”
“是啊。你难道现在才知道，她叫我来就是为了刺激我。”我其实很期待杜晓娟会和我说什么，现在这些对我来说是不痛不痒的。
周队走到我的面前，抓了抓头发。本来就是个大叔的模样，现在看更像个颓废大叔的模样了，我提醒周队，“别抓了，容易秃头的。”
周队回头瞪了一眼我。
我举起手，无辜一笑。
周队继续来回渡步，“反社会人格不是很容易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你虽然没有做，但是……”
我靠着长桌，笑着说，“但是我是个精神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队停下来回渡步，盯着我看，“要不要和你的心理医生打个电话？”
“不用。我的反社会人格是天生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性本恶，应该说的是我这样的人。如果我生在宴南霆的家里，被那个控制欲强烈的变态培养的话，那我应该会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有选择的话，宴南霆的妈妈应该选择我这样的人。
那我就能承受宴南霆该承受的，承受到极点，我就会反击。
“不过，我出生在一个健康的家庭。如果反社会人格那么容易就能刺激到的话，那世界就没有那么多的好地方了。目前，我对她唯一感兴趣的是她接下来和我说的话。”
周队和我对视，确认我现在的情绪很稳定，才让开了我走向门口的路。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手放在把手上，“不过，目前这个案件紧急，如果我是你的上级，我也会不顾一个可能会出事的人，绑也要把她绑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让杜晓娟交代。”
“这个，是我们警察该做的事情。”
我低头笑了笑，再抬起头，我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讽刺目光，“对，这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我拍了拍周队的肩膀，“可是，你们如果审的话，是录不出口供的。有物证的确是可以，但是你们也没有找到物证啊，那把杀人凶器。”
十分钟后，我再次坐上了审讯室的椅子，看着又被戴上一层手铐的杜晓娟。
杜晓娟的头发有点乱了，额头有轻微的擦伤。
“你的头没有什么事吗？”我又给助理发了消息，没一会，助理送进来一个医疗箱。
我绕过长桌，接过助理的医疗箱。
杜晓娟抱着手盯着我和助理的互动，但是助理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给了我医疗箱说，“宴总说，让您处理事情快点，他等着和您一起吃饭。”
我从医疗箱中翻出消毒水，“我尽快。”
助理得到了我的答案就走了，丝毫没有因为杜晓娟的注视，而停下脚步。
我从装着干净棉签的袋子里拿出了棉签，手指勾着杜晓娟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杜晓娟仰着头，对我说，“宴总比我想象中还要淡定，是他淡定，还是他不爱你。”
我沾着消毒水的棉签从杜晓娟的眼边划过。
杜晓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我收回了棉签，“有些话不能乱说，你也不能在这个环节刺激我。不然，你的眼睛会废掉的。”
杜晓娟的视线越过我，看向我身后巨大的黑墙，“你们是打算逼供吗？”
我把棉签按在了杜晓娟擦伤的额头上，“我不算警察，你最好不要刺激我。”
杜晓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也没有和她多说，我处理完了她的伤口，贴上了两个创可贴，“整容疼吗？”
“疼。不过那么多年了，我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倒也值得那个疼，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杜晓娟歪着头，开始和我说这些年过得有多潇洒。
我开始坐得很端正，后面就越坐越歪，最后整个靠在了椅背上。
杜晓娟炫耀的话语，在看见我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停住，她盯着我发呆。
我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直接给杜晓娟捅了一刀，“阶级就是阶级，这些我出生就有的，却成为了别人和我炫耀的资本。”
“……”
杜晓娟的眼神开始散，我听见耳机里的周队说，“去请心理医生，犯人的情绪失控。”
为了应周队的那句话，杜晓娟突然暴走，不顾自己手上的手铐，脚上和椅子连起来的脚铐，挣扎着扑上了我。
门立刻被打开，刚刚把杜晓娟拖走的警察再次拖走了杜晓娟。
目睹这一闹剧的我，靠在了椅子上，悠闲的喝着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