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吗？”
“不是很好的机会吗？三方争斗，谁都想坐收渔翁之利，我趁机做掉他，也可以吧？”我继续咬着吸管，这酒也不知道是放了什么，喝得让我心慌。
“最恨妇人心。”贾晟和我碰了杯，“你要是想做掉他，现在也可以拿他做交换的条件。”
我下意识否定，触及到贾晟的目光后，才解释，“痕迹太重。”
“你是想保护他这段时间？”
“现在还不是他该死的时候，还得再晚一点。我等了那么久，也不差这点时间。”我扯过靠枕抱着，今天衣服穿得少了些，我太高估南方夜间的气温了，“对了，你在西郊养的那位情儿，小心点。”
贾晟脸色变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以为，她怎么平安活过五月的？”我搂着靠枕，“我最初就和说过，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她的命能拿来做交易吗？”
贾晟那一张表演的面皮撕下。
从接触到现在，贾晟一直没和我交心，我知道他是想站中间，不管那边赢了，他都能保持他现在的位置。
他一直在观察，一直在伪装，今天的生气，前段时间的试探都是表演。
我差点被贾晟精湛的演技糊弄过去，很可惜，是差点，“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那么容易。”
贾晟脸上不挂着那种和善中带着些许侵犯的笑容，冷下来的样子还挺有魅力的，“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啊，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朋友，生死相交的那种。”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
一个女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声音抖得厉害。
“不打个招呼吗？也有小半月没见了吧？你不想她吗？”
贾晟狠狠的望向我，“是我。”
“阿晟，我……”
女声染上了哭腔，颤颤抖抖的，“我害怕。”
我挂了电话，“怎么样，和我合作，我可以让她好好的。我能给的保证是，不管将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会好好的。”
我坦然的面对贾晟审视的目光。
就算贾晟现在给我一巴掌我都不意外，但贾晟没有，他把对我的愤怒给忍下了，“你要我做什么？”
“继续着我们走下去吧，沿途的风景应该会很好看。”
我们聊完，夜已经深了。
我在夜间的寒风中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可惜啊，我们其实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黑夜中走出来一个人，带着口罩和帽子，“你想和他做朋友？”
我看向站在我身边，穿着一身黑的人，“曾经有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没有这种想法了。”
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铭轩，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目前还没有，于菲死了。”季铭轩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绝对听不出来来站在我身边的是季铭轩。
“我知道，那是有人送我的礼物。”我眨了眨眼睛，“既然有人给我精心准备了这份礼物，我是不是也得回一份礼物以示礼貌啊？”
“你想回什么样的礼物？”
季铭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拧着眉望着我。
我转了转手腕，把被他限制住的手抽回来。季铭轩和宴南霆不亏是多年的兄弟，抓人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样的，“放心，我不会做那些对我无利的举动的，我也不是傻子。”
季铭轩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在和我说，我就是个傻子。
“既然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去好了，顺其自然才能得到一些意外收获。”我上了早就定好的车，“我老师和番茄还好吗？”
“盛老师一直都很好。”季铭轩合上车门，“番茄到了发情期，也成年了，盛老师带它去绝育了。”
“什么？”于菲的死亡对我来说都没有老师带番茄去绝育惊讶，“番茄脾气不是很好，时好时坏的，老师是怎么带番茄去绝育的？番茄不会咬老师吗？”
“没有听说咬了，盛老师对人，对动物都蛮有一套的。”
我看向窗外，十分沉重的叹了口气，“老师以前其实是很高冷的，早知道在他接触王叔叔之前，我就拦下了。现在接地气得吓人。”
“现在其实也挺好的。”
我看向季铭轩，季铭轩也回望回来。我点点头，“也是，都挺好的。如果我不是失忆就好了，如果一切还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车撵着温暖的路灯，在这个城市中的主干线前行。
“我不能久待，还有两个路口我就得下车了。”季铭轩松了安全带，“只是顺便来看看你，见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我一直很回避季铭轩和我说这样的话，甚至因为季铭轩对我太好而想和他断绝关系。
在我皱起眉的时候，季铭轩就对我说，“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知道就好，我也不求你什么回报。”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冷静的望着季铭轩，“那你路上小心点。”
“对了。”
季铭轩戴上帽子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今天那边的人联系上了我，于菲是他们送我的礼物。他还说，以前见过我。不是我熟悉的声音，可听对方的语气，好像很熟悉我。”
我小时候接触的商人很多，每一个都记得不可能。但是他们家如果是一直做这个生意的，按照我父亲的的脾气，他们应该没有进我家的资格。
所以，我一直想不起来，我到底是在哪里见到他。
“你是想让我帮你找一张他的照片？”
司机把车稳稳的停在路边。
我在黑暗中摇了摇头，“算了，总有一天会知道和我对话的人是谁的，都等了那么久，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路上小心。”
季铭轩推开车门下车，他递过来一瓶药，“这瓶能缓解你神经痛的症状，不要连续服用超过三天，会上瘾。”
我拿过那瓶药，看着季铭轩合上了车门，车子缓缓启动。
回到酒店，我正好遇上要离开酒店的宴南霆，“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