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魂不守舍一个下午，看资料都能漏掉一大段，终于在下午将近下班的时间点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电话号码的追查和我猜想的完全一样，完全查不出什么。助理还给我带回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苏总，于菲于狱中自尽了。”
“什么？”我手一抖，手中的笔顺着我颤抖的手往下滚，狠狠的砸在地上，“谁在狱中自尽了？”
“于菲。”
“确定是自尽吗？怎么自尽的？”我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笔，“她判的刑也不算重，有什么可……”
等会，于菲不是会自尽的人，她宁愿坐牢也要活着，因为她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种可能。而且她的刑罚不重。
“礼物……”
礼物是于菲的死亡？于菲害我到这种地步，我的确有想过让她死，对方弄死了她，不是斗殴致死而是自杀，就是明白的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个意外。
这礼物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来送的。
我坐在房间的书桌前，书桌上有我放的一面镜子，我看见镜子中的我脸色苍白，和鬼无异。
“您说什么？什么礼物？”
我把捡起来的笔放在桌上，“帮我追查一个人的行踪，三个月前开始，越详细越好。”
“好。”
我挂了电话，抽过纸张抹了抹额角鼻尖渗出的冷汗，那个人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了。
晚间，我和贾晟约了一起吃饭，这次吃饭是坦诚我现在进行的计划，和挽留贾晟的。我特地让助理定了一家高档的餐厅，还包了个场。
我先到的，看着临近窗边餐桌布置得十分精致，烛光、乐队、蜡烛、火热的玫瑰、昏暗十分有气氛的餐厅。
我面无表情的面对着餐厅的经理，在心中决定晚上和助理开三个小时会议让她忘记那些八点档肥皂剧的剧情，这都什么玩意。
“把灯开得亮一些，烛光、玫瑰、乐队都去掉。”
经理应该是见过场面的，利落的安排人员，把能直接当成“求婚现场”的餐厅立刻拉回了能在深夜和客户推心置腹的餐厅。
“灯是不能调得再亮了，我们的餐厅就是这样的风格。”经理从身后服务员端着的托盘上拿出了几个球形小台灯，放在桌边，“您看这样怎么样？”
我拎起两个球形小台灯，重新放回托盘上，“留两个对应一下外面的夜景也挺好的。”我端着和善的微笑看向餐厅的正中间，“请问，干冰能停了吗？我觉得我要升仙了。”
经理向身后打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人来把冒着烟的干冰盆扛了下去。
我环视了一下整个餐厅的环境，还是很有约会的氛围，但也不能怪餐厅，毕竟人家餐厅主题是约会。
贾晟晚到了二十多分钟，以表达对我的愤怒。
“请我吃饭？”
我被贾晟凶狠的眼神吓得一个机灵，飘在外面的心思瞬间收回来，“嗯……啊，对。”
包场，经理亲自来接待，见我们气氛尴尬，就打了一句圆场，“先生，对女士应当多加尊重。”
贾晟对跟在经理身后的女服务员笑了一下，把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笑得脸红了，才慢悠悠的反驳经理的话，“她在我心里是男的。”
经理看我的目光十分的一言难尽，我耸肩，“点菜吧？”
贾晟拿过菜单点了菜，全挑贵的点，最后还点了一瓶年份久远的红酒。
“我不喝红酒。”
“我喝。”贾晟恶狠狠的蹦出这两个字。
我被这两个字怼得哑口无言，蹭了蹭鼻尖，“好吧，你喝，几瓶都行。”
贾晟合上酒水单子，对经理说，“再来一杯特调的，甜的，后劲不大的。”
“唉。”我刚想拒绝，对上贾晟目光，把拒绝的话咽下去了。
经理心满意足的带着酒水单子走开。
我裹着外套陷在*的沙发里，看向窗外的夜景，“贾晟，你知道吗？我今天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告诉我说，要送我一个礼物。结果，我接到了于菲的死讯。”
我望着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我那么讨厌于菲，把她关进去难平我心中的怨气。”
我和贾晟知道事情差不多，我能猜到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也能猜到，“他们终于闹掰了？”
“终于？”
“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吗？”贾晟坐姿很随意，但仔细看，身体是绷着的，随时都能爬起来给我致命一击的那种紧绷。
“你以为是我推进的这件事？”我从贾晟的眼中得到了回答，“我的确是想推进，但是没有推进的机会。”
“不是你做的？”
“现在推进这件事对我没什么好处。”我想了想我现在的处境，十分头疼，“他先来接触我，还给我送了那么大的一份礼物，我都分不清到底是礼物还是警告了。”
我没什么吃饭的心思，捧着那一杯特调，窝在沙发的一角，看着万家灯火下酒。
“你下一步该怎么办？”贾晟语气突然兴奋起来，“我对你而言，重要起来了？”
“买凶杀人的事情我没干过。”我觉得这个时候我该笑的，我也就笑了，“虽然没干过，但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你要杀我？”
“怎么会，你对我来说那么重要。是朋友，还是敌人，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我能给的，都会给你。”
我摆出自己的诚意。
贾晟尝了那瓶价钱不低的红酒，“如果我说，我要你呢？”
“也可以啊。”我咬着吸管，“不过，我会推荐你选择更加实际的，比我好看比我年轻的小姑娘，想爬上你床的有的是，选我有点亏。”
“你说得也是。”贾晟那深情的目光看得我心慌，“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宴南霆的？”
“应该是没上高中之前吧，还小，看见个长得好看的就忍不住扑上去，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只会觉得可笑。”
我扶着吸管，舔了一下唇，“更好笑的是，我却再次喜欢上了他。为了不让我重新走上那条路，我很有可能在计划里做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