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能小幅度动,我就连抱住宴南霆脖子这样的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完成不了,更何况反抗宴南霆。
在小小的惊讶之后,我任由宴南霆去了。
反正我也反抗不了。
当我看见宴南霆利落的解开我院子里的密码门和门上的密码,我吃惊的看向他。
“下次密码换个不简单的,我试了两次就能试出来了。”
密码不是别的,是我爸的生日。
我的各种密码都是我生日那几个数字的重组,我不喜欢记密码,害怕忘记就输入了爸爸生日。
我决定今晚就改掉密码。
他把我抱到沙发上。
保姆见我被抱回来,看了看楼上,表情欲言又止。
我不是很懂保姆的欲言又止,我正在试图掩饰我内心的慌张,所以我看向了放在餐厅外柜子上的绿萝,正在认真的数着,绿萝到底有几片叶子。
我数到第三十八张的时候,我听见下楼的声音。
我和坐在我身边,一直在盯着我和我的腿的宴南霆一起看向楼梯。
人很容易就对自己看到的东西报以信任,加上小时候被各种长辈用各种版本的鬼故事恐吓,对鬼神怀着敬畏且惧怕的心理。
我进来看见保姆一人,加上和我一起进来的宴南霆。屋中有三个人,我以为三个人已经是全部,没有预想到可能还会有未知的人出现。
所以在下楼声音响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心情跌宕起伏起来,下意识的幻想出各种恐怖场景。这源于我昨天晚上睡不着看恐怖片的缘故。
我看见了下来的人穿着一双拖鞋,是我家的。我的视线缓缓往上移,黑色竖条纹西裤,白色衬衫,那双精致好看的脸。
我认真的松了口气,恐怖画面在看清楚下来的人是谁开始破灭。
“铭轩,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的语气很自然。
“来找你谈点事。”季铭轩对我报以柔和的微笑,在他的视线移到我身边的宴南霆身上,笑容僵在了嘴角,很快又换上对待患者那种客气的,礼貌,仔细看不带一点温度的微笑,“宴总。”
“季医生。”
我其实挺担心他们会打起来的,就算不打起来,闹一下我夹在中间也有些难做。
看他们那么客气,我的心非但没有放下来,反而提了起来。
就在这个紧张的气氛中,我闻到了桂花香,我看向厨房。
保姆正端着茶杯和点心往这边走来。
季铭轩不用我邀请,自己就坐了下来。
沙发是很中式的沙发,中间长的沙发,两边摆着两个小的单人沙发。
我坐在长沙发的右边,宴南霆坐在我的旁边,季铭轩在我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
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就算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我也觉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心中盘算着,怎么也得送走一个,不管是谁都好,至少要送走一个。
保姆把茶和点心放下就走了。
我刚要开口,季铭轩在我前面先开了口,不仅仅开口,还动起手来。他捏了捏我的手臂,见我没什么反应说,“你又动不了了?”
“嗯,路上突然就这样了。”
我先放下想让他们之中一个离开走的念头,专注的看向季铭轩,“我要不去做个检查?”
再生的我,对死亡有种恐惧。
也不算是恐惧,现在死去我也能接受,但就是想检查身体,预防所有的未知的危险。
“不用,你就是压力大而已。”
我每次病发的时候都会询问季铭轩要不要去检查,除了最初两次会去检查之外,其余的季铭轩的回答都是不用。
他好像永远都不会烦,就算是面对我这样总是追问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的病人,也不会感到厌烦。
番茄应该是嗅到了我的气味,快步的下了楼往我这边冲过来。
我看着它跌跌撞撞的下楼,心都提起来了。我知道松狮皮厚成这样,摔一下不会怎么样,但还是心提起来了。
番茄跑到我身边,一下扑到了我的腿上,求我摸它。
我现在能小幅度的动了,比被宴南霆包下车更小幅度的动。但我不能动,一动宴南霆肯定能看出我手臂的僵硬,那我刚刚说的,只是腿有点问题打脸了。
宴南霆伸出手,把对自己体重没什么概念的松狮按了下去。
番茄低吼,对宴南霆叫了一声。
宴南霆盯着它。
番茄到底还小,就算有凶性,也因为年纪的限制和我柔和的性子影响下,没有展现。被宴南霆气场一压,它蹭了蹭我寻求我的帮助。
我现在行动困难,爱莫能助。
番茄见我这边行不通,也不懂怎么想的,去接近季铭轩。
我感觉到身边的精神压迫更重了一些,季铭轩好像是毫无察觉,察觉了好像也不想理会,逗着番茄玩。
我小幅度的抬着腿,艰难的缩到沙发角落,看着这两位暗斗。
“番茄该洗澡了,我带它出去洗澡,一会给你送回来。”
季铭轩揉了好几遍番茄*的毛,很自然的对我说。
他带番茄出去洗澡过,知道店的名字。
我道了声谢,越想越觉得刚刚季铭轩的话好像以男主人自居了。
言下之意是给你们空出聊天的时间,我一会再回来。
我连忙摇头,我觉得季铭轩不是那样有心计的。这样隐晦的,好像是宴南霆才会做的事情。
在季铭轩带番茄走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屋中的气氛形成了一个僵局。
我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我就问了一句很作死的话,“你什么时候走?”
“好留你们两个相处?”
我手能大幅度的活动了,“宴南霆,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能相信什么?我是你的妻子,你当初不信我信于菲。季铭轩是你那么多年的兄弟,不仅仅是兄弟还是发小。你就因为他帮了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季铭轩和宴南霆闹成这样我一直是很愧疚的。
季铭轩要的感情我给不了,和他草草开始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
我也有想他们和好的想法,我那么激动源于对季铭轩的愧疚,和对宴南霆不信任的长期不满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