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爷爷聊到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一个人的描述,并不能让我肯定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会去不断的验证。
信任破灭之后,很多的话,都变得可笑起来。
我带着番茄回到白医生的家。
宴簌对我如此晚回来,没有追问。
吃完晚餐,我坐在房间里。据老爷爷的描述,宴南霆的母亲应该是个聪明神秘的女人,她身上的神秘气质吸引了很多的男人。
但是她却抛弃了这些男人,嫁给了宴南霆的父亲。这些男人中,不缺有很多资产的男人,为什么是宴南霆的父亲。
难道真的是老爷说的那样,因为真的爱他吗?倒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样病态的爱情,能控制一个人那么多年。
我手拿着画板,在画板上写下第一词,“魅力”。
一定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才能让这么多男人喜欢。好看的容貌?我想到了宴南霆,的确长得挺好看的。
神秘的气质?所谓男人的占有欲,好奇心被激起的话,是可以很多年念念不忘的。
我在神秘的气质上圈了一下。
“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后天有意识培养的呢?”
屋子里只有我和番茄。
番茄是不可能回答我的,它和我对视。
我摸了摸番茄的头,“不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个老爷爷描述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越过我看见了当年的她。”
番茄舔了舔我的手指。
我有被番茄舔过的手指点了点番茄的额头,“我并不觉得,我没出生的时候就被惦记上了,这件事有点问题。”
番茄小声的叫了一声。我点了点番茄的鼻子,“他不是经常这样吗?嘴上说着对我说,实际上却是在做伤害我的事。”
番茄打了一个哈欠。
我抱着番茄,“明天我们再去试试吧。”
来到这里过分乖巧的番茄,在被我抱了一会后,因为受不了炎热,甩开我的怀抱走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番茄,“小没良心的。”
番茄甩了甩身上厚重的毛,直接钻进了床底下。
门被打开,宴簌穿着睡衣站在门前,“姨姨,白奶奶问你,我能不能晚上和她睡?”
我有节奏的敲击着地板,吸引番茄出来,“那你想和白奶奶睡吗?”
“想。”宴簌左手抱着只兔子玩偶,右手握着门把。
“那你就去吧。”
宴簌没有直接走,凑过来问我,“姨姨,我可以用你的手机和爸爸视频吗?”
“嗯?”我记得宴簌是有平板的,“奶奶看见我玩那个要生气的,她觉得那个对眼睛不好。”
白医生在某些方面,确实管得比较严格。
我把手机递给宴簌,宴簌嘟着嘴抱怨,“而且,我的爸爸一般不会很快就接,姨姨的,爸爸就会很快接起来。”
“你是在一天因为这件事吃醋吗?”宴南霆养宴簌,确实是放养,没有任何关怀的单纯的放养。
“没有。”宴簌和我一起坐在地毯上,“爸爸喜欢你,我很开心。”
我吧手机给了宴簌,等宴簌离开后,我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
打开邮箱,点开王总监给我发的邮件,回复后,我调出收藏的白噪音歌单,就这样随意的坐在地上,头靠着床沿,闭上眼睛整理我听见的。
老爷爷述说的那位神秘女性和宴南霆述说的那位掌控欲很强的母亲相融合。
不能完全融合。
这样一重叠,就很容易看出问题。
中间有人在撒谎。是老爷爷美化她,还是宴南霆在撒谎。
这个得第三方认证。
我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工作量拉满了,一切只要和这个女人牵扯上关系,就很容易让人混乱。
不能再继续想了,再继续想下去,就会带入我自己的感情了。这对于推敲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点作用都没有。
番茄被白噪音吸引,从床底探出头来。
我摸着番茄的头,“之后我就是无业游民了,去找个爱好怎么样?闲着没事干很容易有精神问题的,白医生说我目前的状态不好。”
番茄不可能回答我,所以我只是在自说自话,“射箭怎么样?我手臂好像使不上力气?攀岩?我腿使不上力气。看来,运动类的和我无缘了。”
“画画?我不喜欢。插花?这个还用学吗?”我摸着番茄,“学乐器吧?架子鼓?我活得可真的是很叛逆。”
隔天,我再次带着糕点和照片去拜访村民。从一个眼瞎的老奶奶口里,得到了一个不同的版本,“小花,是个很善良的人。”
老奶奶年纪大了,说话本来就含糊不清,再加上说的方言,我能听懂的就这一句。
其余的,全靠她的孙女翻译。
“我奶奶说,她小时候很乖的。经常帮奶奶干活,帮奶奶摘粽叶。只是不喜欢说话,经常被孩子欺负。”
我摸着已经趴在我的腿上的番茄,“很乖?”
“嗯,后来一去就不回来了。他们说,她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厌恶这个地方,不会再回来了,奶奶一直在等她。”
大概是被老奶奶的情绪感染,她孙女眼睛也红了,“每年都认真做好粽子,等她回来。”
我递给孙女纸巾。
再和老奶奶聊了一会,老奶奶反反复复就那几句话,她是个很好的人。
我带着番茄出了院子,走了几步。
今年的三角梅长得很快,一家的院墙上都是,它开出了绚丽的花。花太绚丽,像是在用生命在绽放一般。
我拉着番茄,站在绚丽的花墙下,试图把这几个人描述的这个人合在一起,可是矛盾越来越多。
心地善良和满怀心机,就差一步之遥。
“到底,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回到白医生家,迅速收拾了行李。
我和宴簌一起吃了午饭后,离开了这个村子。
“姨姨是有什么事情吗?”才几天,宴簌就舍不得这样宁静的生活了,我转着方向盘,“不是,只是在乡下待久了,不太舒服。而且,太过宁静的生活不属于我。太享受会被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