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看消息的时候有些紧张,点开又放弃解锁,放下手机再次拿起来。最后我还是查看了,看见上面的信息,我松了一口气。
宴南霆发短信向来很简短,就一句,“处理好了。”
他最终还是选了簌簌,到底是儿子吗?
“结果怎么样?”
在一个晚上经常就剩我和一只不太爱叫的狗的别墅里,突然住进一个人,她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突然开口,是谁都会被吓得一激灵。
我现在就被吓得一激灵,直接摔了手机。
许婉婉拿着红酒杯,穿着我的衬衫出现在我的书房面前,一脸无辜,“被我吓了一跳吗?”
“你这是什么打扮?”
我上下扫了许婉婉一眼。
“我今晚要在这里睡,姐姐你收留一下我吧,我爸妈又吵起来了。”许婉婉走进来,拉开我对面的椅子,“我总不能裹着浴袍在你家晃荡,就穿了一件素净的衬衫。”
我对许婉婉的自来熟很无语,无语的同时,又很喜欢。
毕竟是朋友啊。
“你爸妈又怎么了?”
许婉婉耸肩,“还能怎么了?吵来吵去就那点事,从小吵到大。今天是因为我妈让我爸洗碗,我爸觉得洗碗就好,就没有洗锅,所以就吵了起来。”
“姐姐的结婚生活也是这样鸡飞狗跳吗?”许婉婉干了半杯酒,“快否定我,不然我真的要恐婚了。”
“倒不是,我见他一次就很难了,哪里来的鸡飞狗跳。”
许婉婉把杯中的酒喝完,咂咂嘴,“婚姻实在是太难了,但是姐姐。”
“嗯?”
许婉婉放下红酒杯,舔了一下唇,凑近我。
我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强迫症一般把我两边不一样的头发拨正。
许婉婉退了回去,“你有点危险?”
“危险什么?”我握着鼠标,把文档保存,翻了翻才整理到一半的图纸。
“你已经在插手宴总的事情,再怎么样喜欢那个孩子,也不能插手他们三个人的事情,不然你就等于从局外人变成站在旋涡中间的人了。不是吗?”
我整理图纸的手停下来,“我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我觉得。”
“对,那个孩子很可怜。”许婉婉手腕搭在扶椅上,卸了妆的她脸色有些苍白,“我以为你知道界限在哪里,或者你知道在哪里还去插手了?”
我反驳不了她,我去医院的路上的确有一段时间是被愤怒充斥,我既然能给宴南霆设局,那我想过我接触这件事造成的后果。
我越界了我知道,我也知道这样一步,会给他们造成什么样的误会,我的处境会变成什么样。
但我还是去做了。
那个时候我可以骗自己,我只是想关心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现在我能这样做吗?
或许是我的神色太凝重了,许婉婉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的事情你肯定有你自己的考量,不要后悔就行。至少,孩子因为你暂时安全了。”
许婉婉看了一眼时间,“我去睡了,明天要大查房呢。”
我目送许婉婉出去,推开面前的所有阻碍趴在了沙发上。
我到底还是让感情支配了一次。
我有些不懂我要怎么面对宴南霆了。
隔天早上,我睡得不好,带着浓浓的起床气下楼,轻轻的踢了一下好久不见我对我异常热情的番茄。
我那一脚没有让番茄感受到我强烈的让他离我远点的想法,它反而以为我想和它玩,蹦的更加欢快。
我也就不管它了,差不多一分钟之后热情消失,它就继续找个地板趴着了。
我走进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保姆切水果的手一顿,对我说,“许小姐大早叼着面包就匆匆走了,走之前让我不要叫醒您。”
我从冰箱中拿出牛奶。
疲倦加上强烈的清醒让我动作迟缓起来,我靠着冰箱,“嗯,都要努力赚钱才能买面包。”
保姆继续切水果,我把牛奶倒进咖啡中,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到桌边。
我伸长胳膊想去够餐桌中间的抽纸,我太高估了我手臂的长度。我够不到只能站起来拿了一张,擦了擦我因为打哈欠涌出来的泪水。
我抿了一小口咖啡,苦涩之后浓香充斥了口腔。
保姆把我的早餐送到了我面前。
西式的沙拉加上小香肠,还有水果杯。我叉起一块小香肠,看向窗外,“再有半个月,盛夏就要过去了。这几天会下雨吗?”
保姆随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会的吧。”
“我做了一件错事,因为这件错事,我可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我狠狠的咬了一口小香肠,“我断了人的财路。”我把小香肠咽下去,冲保姆笑了笑,“之前如果只是演习的话,现在就是战场。我不怕她竭尽全力来报复我,我怕的是她不敢来招惹我。”
我因为我多管闲事而失眠,但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多管闲事,而不是因为害怕于菲。
于菲又算什么?
我甚至有些期待,我把于菲的后路断掉了,她会怎么来对付我。
就算害怕,也只是害怕她的折腾坚定了我的决心。不是什么很好决定的决心,我可能会因为这个不是很好的决定万劫不复。
我把早餐吃完,带着番茄出去溜达了半天再回来。
好几天,我都没有宴南霆和簌簌的消息。
我不主动联系宴南霆,宴南霆也不会主动联系我。
看来林助理在感情方面上的建议已经被宴南霆全部否定了。
直到六天后,我听见开门的声音。
我那个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一晃神,杂志翻过了好多页。
我重新翻开杂志,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茄哥听见开门声懒洋洋的抬眼,动了动耳朵,再慢腾腾的起身往门口跑去。
我听见门口方向传来簌簌奶声奶气的声音,“番茄,坐下。”
我忍不住笑了笑,继续看手里的杂志。
没一会,簌簌来到了我的身边,“姨姨,我回来了。”
我合上杂志,拿出温和的笑容,怜爱的摸了一下簌簌的头,“挺好的,各方面。”
我和站在簌簌身后的宴南霆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