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否认，“没有，绝对没有。”我觉得坦白太苍白了，从宴南霆的手臂钻了出去，走向客厅。
还在对番茄念叨的簌簌停了下来，扭头看我。
番茄看见我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对我发出了呜咽。这一声呜咽，明确表达了想要我救它的想法。我无视它的求救，我觉得让簌簌‘烦死’番茄，对于番茄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倒了一杯红茶，连同我那杯一起端起来，对簌簌说，“你继续。”
我经过了簌簌，走到餐厅前，听见簌簌又开始对番茄说教，嘴角微微的扬起。
我和宴南霆面对面坐着，我把刚刚倒出的那一杯递给宴南霆，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和你坦白一件事，你和我坦白一件事。我们就从我们最关心的和双方情感有交集的两个人开始。”
我直视宴南霆，“我先说清楚规则，坦白的事情必须绝对真实，如果是我先说那你没有不说的权利。为了公平一点，我们石头剪刀布，看看谁硬就谁先说。”
真不是我幼稚，只是其他的决定谁先说的方法太复杂了，我想尽量简单一些，“你有什么问题吗？”
“不用玩了，你先说。”
宴南霆直接把主动权交给了我。
“那么有绅士风度。”我也没拒绝宴南霆的谦让，直接就开始说，“铭轩的确是当面直接对我说对我有好感，我们经过了一年的观察期，我拒绝了他的表白。”
“于菲打断你的腿，我来不及感到现场，导致你双腿需要花很大的代价才能站起来，对这件事我是后悔的，我对你受伤也很心疼。”
我攥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我和宴南霆对望。我心情平复了才继续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有什么好奇的吗？”
“你喜欢过他吗？”
“没有。”我手轻轻一动，杯子随着我的动作而晃动，红茶面上荡起涟漪，“那，你对于菲是什么感情？”
“喜欢过。”
喜欢不是爱？喜欢一个人会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我下意识的怀疑宴南霆这句话的真伪，却不能问他这句话的真伪，我自己定下的规则，不能由我自己打破。
“今天就先到这样，改天你想问我什么也可以这样和我交换。”我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撞到了桌子。红茶杯因为桌子的晃动晃了晃，倒是没有倒地，而是随着晃动洒出了一圈的水。
我按住桌子，扯了几张纸巾压住溅出来的水杯。宴南霆的手贴住我压着纸巾的手上，“你在慌什么？你不信我说的话？”
“没有。”我直接就否决了，否决得太快，得到了宴南霆的注视。
那目光和往日不同于往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难掩饰。
而宴南霆这个时候的目光很可怕，如同深渊中的怪物看到侵入者，随时都会扑上来一口吞了侵入者一般。
我被吓得后退两步，摇了摇头。
“你相信我，我高兴不起来。”宴南霆站在原地没动，那眼神收敛了，微微垂下眼皮。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老天很给面子的让天气很好，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宴南霆的脸上。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那被光打出的剪影，好像在指责我，指责我不相信他，“也不是不信，只是，有些疑问。”
我重新坐回去，触及到宴南霆的眼神之后迅速躲开，“你说你对于菲喜欢过，喜欢对你的定义是什么？”
我也不懂怎么和宴南霆解释，因为真的要解释的话，我就是不相信宴南霆。我自己都骗不过，还怎么义正言辞的去骗比我高明那么多的宴南霆？
“这太主观了，反正在我看来，你之前对于菲做的那些事不仅仅只是因为喜欢，应该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感情。可能你还没察觉你对她的感情……”
“有点愧疚。”宴南霆倒是坦荡。
“愧疚是指什么时候？”
在我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宴南霆对于菲愧疚。如果簌簌是于菲生的，那宴南霆这段时间对于菲不管不问是应该愧疚。
但簌簌不是于菲生的，我有些不了解为什么宴南霆要愧疚，也有些好奇。
“开始的时候。”
“对啊，当时你们是情侣，这样算来我应该算是第三者？”我随口开了一句玩笑，我不是第三者。于菲和宴南霆的确是有一段恋情，那段恋情也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而结束的。
在宴家出事之前，于菲就已经离开了宴南霆。宴家给苏家的解释是于菲收了钱走了，是宴南霆的爸爸大打发了宴南霆。
“不是，已经分开了。”宴南霆好像没品尝出空气蔓延的酸气，“为什么会对她愧疚，你不要问，一切如常就行。”
一切如常？怎么如常？
“那之后，还是有点愧疚吗？”我左边的大拇指动了动，我活动了一下脚腕，感觉到腿麻了，就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宴南霆，“请你谨慎想想我说这句话的语气，请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
宴南霆没有理会我活跃气氛和放过他的这句话，自顾自的说到，“我第一次看错人，竟然是她。”
我惊叹的看向宴南霆。
惊叹于宴南霆看错了人，惊叹于宴南霆这句感慨。惊叹过后有点小失落，明明是我先来的，是我先喜欢宴南霆的，为什么于菲能独享宴南霆的很多第一次，我就没有。
我愤怒的锤了一下桌子，吸引了宴南霆的目光。
我连忙放下捶桌子的手，十分坦荡的说，“不要在现女友面前过度提起你和前女友的细节，吃醋是可以跨年代的，你能理解吗？”
宴南霆稳住因为我动怒晃荡的杯子，用溺宠裹着装出来的嫌弃的语气说，“一套几万，你怎么那么败家呢？”
“我高兴就砸了，怎么，你这点钱都不愿意给我？”
“你如果要，我名下的所有股份都可以给你。所有都是你的，一个杯子算什么？”
“这句话，很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