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霆眼神有些逃避，却还是和我说，“没有。”
“好吧，我相信你。”我试图去信任一下宴南霆，没准，就有好的结果呢，“继续刚刚的问题，你想得挺好的。利用我杀你，也利用于菲来反抗你爸爸，你爷爷。”
“一个都没算计到。”
我耸肩，“再精密的算计，都不能忽略一个，那就是人心。”我也是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的，了解一个人，是多么难的事情，“你算错了，我也算错了。究竟是我们真的算错，还是故意的。”
“这话，还要继续聊下去吗？”
我眼睁睁的看着宴南霆冷漠下来，“我觉得不用了。”
几天后，我的身体恢复得可以坐飞机了，在宴南霆的安排下我回国。他要出差。
我住院的那几天，宴南霆一直没来病房。
我知道他为什么没来，伤心，好像也不伤心了。
飞机落地，我见到了助理，也拿回了我的手机。
助理红着眼眶，颤抖着对我说，“暗线，被拔掉了。”
“多少根？”
“全部。”助理看向身后跟着我的人，揽住我带着我往前走了几步，“是周队那边，他知道的都处理了，也不懂他们是怎么知道剩下的。基本，都断了。”
培养一个能调查，能暗中关注那些人，和宏业没什么直接联系的一帮人是有多困难，我想宴南霆比我要懂。
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动手了。
我上了车，手撑在车门上，对跟着的那几个人说，“你们回去吧，辛苦一路护送了。”
“那个……”
女保镖上前，企图化解这个僵硬的气氛，好继续他们的工作。
我看向从门口出来，一位正在整理耳机，脖子上挂着相机的游客。和他身边，正在打着电话的女士，她背后背着琴盒，“请那边两位也回去吧。”
女保镖瞪大了眼睛。
“你们可以打电话请示。”我抬起手腕，我忘记了今天没带手表，拉过助理的手看了看，“告诉他，如果他还要这样监视我的话，我可以不遗余力的给他一个绚烂的结局。我现在手上掌握什么，他最清楚。”
“我们也是……”
“二分五十八秒。”我捏着助理的手腕，看着那位游客拿出手机请示，“黄色衣服那位，还有红色风衣那位，那位穿着高定西装的职场白领。”
“如果，还让我发现，有人在跟着我，盯着我。那，结局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游客一句一句跟着我重复，我停顿，等他说完再说，“不如赌一把，你看我敢不敢。”
我说完，再看向助理的手表。
剩半分钟，游客对四周做了一个手势。周围人群散了。
助理合上了车门，绕到了另外一边上了车。
我拿过助理给我准备的新手机，“让人把番茄接过来。”
“土豆和簌簌呢？”助理打字打到一半，询问我的意思。
“我只要番茄。”
“我知道了。”
“回别墅。”我在路上给甜月发了一条消息，等我到了别墅，甜月和番茄都回来了。
番茄身上还带着狗绳，甜月正在拿球逗它。
番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我开门的动静引起了番茄和甜月的注意，番茄立刻站起来跑向了我。
甜月下意识的去抓狗绳，却抓了一个寂寞。
番茄跑到我面前来了一个急刹车，在正在换鞋的我周围转，一直在发出很娘的哼唧声音。
我摸了一把番茄毛茸茸的头，把鞋子放到鞋柜。
甜月帮我把箱子提上了阶梯，对我说，“你家阿姨还没休假回来吗？那我今晚只能给你做饭了，脑震荡该吃什么？”
我跟在甜月的身后，突然快走了几步，抱住了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的甜月。
甜月搂着我，柔声问我，“怎么了？”
我抱着甜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眼泪比话先掉下来，我下巴抵着甜月的肩膀。
甜月摸着我的后脑勺，顺着我的头发。
我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努力那么久，什么都没有了。”
“我相信他的，我是想骗他，我后悔了。我撤销了，不管是艾文还是他那边，我都收回来了。可是他还是断了我所有的东西。”
我紧紧搂着甜月，“我想着相信他，多少次了。他说，斩断这些是不想我遇见危险，他不想心焦。可是他用同样的方法，把我关进了一个精美的监狱。”
“那么久，那么多人的监视，我都忍了。”
下面的话，我怎么都说不出了。
门再次被打开，季铭轩抬起两瓶红酒，说，“我们今晚喝一点吧。”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
我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事。”
季铭轩捏了捏我的脸，“不想告诉我也没事，去洗洗脸吧。脏脸猫。”季铭轩帮我把行李箱抬上了二楼。
我在衣帽间打开了行李箱。
甜月帮我拿了脏衣篮过来，和我一起坐在*的地毯上，“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哭成这样？”
这些事情我不想和甜月多说，不是信不过，只是不想她牵扯进这些事情中。
“感情问题。”
“你还会被感情左右吗？”甜月帮我把衣服扔进脏衣篮，对问我，“你刚刚说，他把你关进了精美了牢笼。”
“以保护的名义监视我。”我蹭了蹭鼻子，苦笑，“我不喜欢。”
甜月把最后一件脏衣服扔进去，“你不想说就算了。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想站起来，一下没站起来。我扶着衣柜，背对着甜月，熬过这一瞬间的头晕，等脚上有力气了，再站了起来。
甜月回头，问我，“你怎么了？”
我扶着衣柜，“脑震荡的后遗症吧，有点腿软。”
“没事吧？”甜月过来扶住我，“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近期我就以身体不行为理由，提交辞职报告，让王总监当上副总裁。”
“你放弃了工作？”
我靠着甜月，摇摇头，“不是，我只是空出时间去做更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