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私立医院的待遇吗?
经历过贫穷的我,觉得有点头疼。
医生询问完,给我开检查。等他们都走后,我哑着嗓子说,“我想喝水。”
宴南霆出去倒了一杯温水,“机票我帮你退了,你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再回公司吧。”
我对这个没什么意见,我也不是一定要工作的工作狂。
工作和性命,我还是比较看重性命。
我打了一个哈欠,我看向点滴瓶,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应该是点滴里有镇定相关的药物,我强打着精神问,“我的平板呢?”
“等你睡醒再说这件事。”
他话音刚落,我就闭上了眼睛。我能感觉到宴南霆帮我拉上了被子。再醒来,天已经黑了。我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
头还是有点晕,也有点恶心,不过没什么大碍。
我看向右手,手背已经肿了。我掀开被子下了床,穿着*的棉靴开了门。
宴南霆站在走廊的窗前,在打电话,“继续跟进,别管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我靠在门框上,抱着手看着宴南霆。
他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摸出烟,想了想又放回去,他转身看见我,快步走过来脱下身上的风衣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怎么出来了?”
“醒了,你不在。”我伸出手,拉紧了还带着他体温的大衣,“有点饿了。”
“我煮了粥,热一热吃一点?”
我点了点头,由着宴南霆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回到病床。
病床上的小桌子被支起,我被白粥和几样小菜勾起了食欲。宴南霆的大衣还披在我的身上,他没有拿回去的意思,我也没有要给的意思。
他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
毛衣不薄不厚,彰显他的好身材。
我夹起煎蛋,问,“艾文呢?”
“回国了,黄勤陪他回去的。”宴南霆语气有些不好。
我吃完煎蛋,回想我摔倒的过程,“你不会把我摔倒的事情怪罪在艾文身上吧?”艾文扑到宴南霆怀里应该是故意的,不过,阿拉斯加扑倒我,应该是无意的。
“没有。”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你身体稳定下来。”
不管是之前手术开刀,还是这次摔到砸到头,都很神奇。我能感觉到,睡一觉起来,身体恢复了一点。
这种感觉是很不错的,每次醒来都恢复了一点。
“等你什么时候能坐飞机了再回去。”宴南霆摸了摸我的后脑勺,眼神和语气都能温柔出水。
“嗯。”我在宴南霆温柔的注视下吃完粥省。我本来觉得,没那么早回去也算是一个好事。不过,宴南霆如果一直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的话,挺煎熬的。
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吗?
我吃完了东西,对宴南霆伸手。
宴南霆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柠檬糖递给我,“饭后不能吃太多的糖,今天给你破例。”
这种语气,让我有种我是宴簌的感觉。
破例你个头。
我剥开了柠檬糖,吃了后,再和宴南霆伸手。
宴南霆正在拿着手机打字,看都不看我一眼,和我说,“不能再吃了,我刚刚都说了。”
“我不是和你要糖,是要平板。”
“这几天还是不要看这种伤神的东西,无聊就和我聊天。”宴南霆关掉手机,对我说,“我们聊点什么?”
宴南霆不对劲,特别的不对劲。国内一定出事了,我得到平板,就会看见他们给我传的消息,他不想我看见他们给我传的消息。
“聊,我们就聊宴总的前女友怎么样?”我吐出那个名字,“于菲。”
“嗯。”
我抱着手,靠在病床上,就这样盯着宴南霆,“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不懂吗?你那个时候刚刚高一,就知道找人跟踪了,还不懂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
这是我能做出来的事情,“应该不只是跟踪那么简单吧?”
“导师,同学,朋友。都是你能套话的对象。”宴南霆是手机屏幕亮起,他盯着我,把手机翻了过去。
“这也像我能做出来的事情。”小时候的我是多么虎啊,“我不记得了。”
“大概是大一下个学期,我不记得了。”宴南霆没有仔细的回忆。
我提了一个死亡问题,“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娶她?”
“没有你的话,会。”宴南霆在这件事上很直白,怕我不够伤心,还给我补上一刀,还是带着那种满目柔情的笑容给我补上了一刀,“我本来就打算娶她。我只是漏算了,他为了一个女人能疯到这种程度。他竟然不惜毁了公司,爷爷也任凭他这样做。”
“这样啊。”
我没有生气,我知道宴南霆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对死去的他的母亲的抗争,告诉已经沉睡的她,她已经死了,并不能左右所有的事情。
于菲图宴南霆的人,不过最主要是图他的钱。这样的一个婚姻,是对那位的讽刺,也是年少的他唯一能做的抗争。
而我一句话,结束了抗争。
把他绑在那个位置上很久,他怨我怪我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我又做错了什么?出身,是错吗?
“所以,你把于菲带回来,是知道了她假怀孕的事情。只是在为三个人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抗争。”
“嗯。”
爷爷,在死之前,还劝说我和宴南霆复婚。
他是真的觉得宴南霆喜欢我,还是在继续那个人的做法?
“这样想想,你妈妈还真的有能力,能让两代人。如果你没有想法的话,那就是三代人,去完成她的野心。”
我和白医生讨论过。
白医生没有见过宴南霆的母亲,她只能说,“控制欲强的人,做一些事情可能不需要目的。只要人的一生被他们操纵,就满足了。”
宴南霆的母亲真的只满足于操纵吗?
那么大的一个局,她就不打算拿来做什么吗?
宴南霆握住我扣着手指甲的手,“她已经死了,你不用感到焦虑。”
感到焦虑的是谁?
我反握住宴南霆的手,在宴南霆的注视下说,“我相信你,至少现在是相信的,你不要骗我。国内,真的没出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