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用光了,绿珠也死心了。
她没学到精髓,想升二级只能做梦。
柴胡下值回来,看见一桌子做坏的食物,脸黑得像锅底:“上次请客吃饭你说没钱,这下七搞八搞你又有钱了。哼,也不动脑筋想想,人家点心师傅当学徒多少年,上灶多少年,岂是你随便看几眼能会的。脑仁儿不如黄豆大,还想干大事,莫把人笑死了。”
绿珠气得想杀人,跳起来骂道:“老娘用自己的钱折腾,关你屁事。你一个混吃等死的二流子,给家里拿不回来一文钱的东西,管好自己别撑死掉茅厕就行了,少管别人。”
柴胡理亏,摔门而去。
绿珠想到一两银子,足足五个月的工钱,丢进水里连个响声都听不到,抱着膝盖痛哭出声。
绿珠做出来的食物没有浪费,虽不如点心师傅做的地道,但在好食材,尤其是昂贵的糖的加持下,还是很美味的。自家留了一些,给红珠和紫珠家分了一些,都吃得津津有味。
鹊华,喜玥,枝庭三个小伙伴有好吃的了,想给平常待她们好的人送一份。
她们寻了一些绿色的树叶,用水洗净擦干,把点心摆上去各处送。
颂梅也得了一份。
彼时她正在自己房间里盘账,主子管着侯府大小事务,账目多如牛毛,每个月底都要盘一遍。她身为主子的管事大丫鬟,主要任务是帮忙管账,月底盘存也是她先盘一遍,主子再复审。
颂梅算盘打的噼啪响,二门上的唐婆子敲门喊她:“颂梅姑娘,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颂梅把账记下来,算盘复原,打开门问:“谁呀?”
唐婆子笑道:“后街丁院红珠,绿珠和紫珠家的小丫头,有了一口好吃的到处送,老婆子我也有,难为她们想着。”
颂梅对那三个小丫头有印象,当年她们爹娘的婚事是她经手的,生下来名字也是她取的,她得了好吃食,偶尔会给她们送一些,没想到她们都记得。
颂梅心中有些欢喜,笑着接过点心:“替我说声多谢,等我有空了去看她们。”
“好勒。能得颂梅姑姑惦记,三个小丫头好造化。”唐婆子交完点心,转身离去。
颂梅看着手里的点心,想了想,出门走向主子的卧室。
蔡琼英坐了十多天的月子,坐的无聊透顶,半躺在床上,看着白色梅瓶里插的各色菊花发呆。
颂梅掀帘进去,双手摊开:“大娘子,您看。”
颂梅左手手心里,躺着一块白色的长条点心,点心上面点缀着红色的朱砂,朱砂不是寻常的小圆点,也不是印着福禄寿喜等喜庆字,而是一条一条的,红白交相辉映,在绿叶上鲜艳夺目。
颂梅右手手心里,躺着一块褐色的方形板栗糕,板栗糕上按了几个绿色的大圆点,颜色对比有些怪异,又无比和谐。
蔡琼英眼前一亮:“这样式好,哪来的?曹管事做了几十年的点心,从来都是那些花样,忽然开窍了?”
颂梅笑着摇头:“非也,非也,是几个三岁的小丫头倒腾出来的。”
蔡琼英来了兴趣:“带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