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蔡琼英的动作,夏小语吓得血液倒流,心脏已然停止跳动。
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一片空白。
“大娘子!”
颂梅率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扑上去掰开夏小语掐住蔡琼英的手,大哭道:“大娘子,您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
丁妈妈几乎与颂梅同时出手,握住蔡琼英的手腕,不让她刺下去,流着眼泪劝:“大娘子,咱高贵干净的人儿,别脏了手。”
寒蝉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从三个人的包围圈里,把脸色煞白的夏小语解救出来,颤着声音问:“二太太,您还好吧?”
夏小语的衣裳被刺破了,后心位置有些刺痛,好像在流血。
若不是衣裳穿得厚,若不是拉开及时,她的小命已经交代了。
她忽然很生气,狠狠一脚踹向寒蝉,踹得她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夏小语指着寒蝉骂:“挨千刀的贱蹄子,主子要被人杀了你看不见么?这个时候来问我好不好,我好个屁啊好!”
寒蝉被踢在肋骨上,疼得快要晕厥过去,嗓子处有血腥的味道。
她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把血腥味压下去,趴在地上给夏小语磕头:“二太太对不起,奴婢失职,甘愿受罚。”
夏小语只带了寒蝉一个伺候的,不敢立刻就罚,恶狠狠道:“这账给你记着,还不扶我出去。姓蔡的疯了,我不跟疯子同处一室。”
寒蝉忍痛爬起来,扶着二太太走出卧室,走出正院,走到大门处的马车上。
蔡琼英刚才那一下是拼了全力的,被拉开后,一下子卸力软下去,紧紧闭上眼睛。
颂梅和丁妈妈吓坏了,把她抱进被子里躺好,一左一右为她顺气。
柳真抱着肚子,站在一旁不走。
她知道蔡琼英没死之后,就一直远远地站着。
夏小语离开,她才凑过来。
颂梅和丁妈妈请她好几次,她就是不出去。反而用愉快而清晰的声音说话:
“真儿这次来,是给姐姐报喜的。真儿怀了侯爷的骨肉,已经快两个月了。太夫人和侯爷向真儿保证,只要是儿子,就立刻请封世子,承袭侯府。怎么样,您高兴吗?”
“我儿一旦承爵,您生的大郎君,二郎君和三郎君就要搬出侯府,变成侯府旁枝了。不过我向您保证,以后不会亏待他们的,您就放心去吧。”
“哦,对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九年前您在我成亲的时候羞辱我,让我跟下人同一天成亲。九年之后,您已经不值得我对付,便把气撒到二郎君身上,将他折磨得快死了。”
“所以说啊,做人不要太恶毒,谁知道会报应到谁身上呢!”
蔡琼英猛然睁开眼睛,目眦欲裂。
“哈哈哈。”柳真笑得开怀:“真儿就知道您清醒着,明明白白的。”
“清醒着才好嘛!不然我说的话给谁听?我做的事给谁看?抛媚眼给瞎子看,多没劲那!”
“您千万别马上就死了,把这世上的苦头尝尽之后,再!去!死!哈哈哈哈……”
柳真扶着青草的肩膀,大笑离去。
蔡琼英再也支撑不住,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直直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