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穆云是在牢狱中自尽的,当旁人发现时,见她怀抱着一堆糕点,甜甜地睡着了。
听人说,她走的十分安详,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放松。
也不知她从何处带去了毒,这才离开的。
只有穆清知晓,那毒,就放在食盒的最底层。
许是这样,穆云才能走的不那般痛苦。
清晨,是洗去罪名的穆胤再次上朝,但这一次同去的,还有穆清。
悠悠的阳光挥洒,光芒万丈,雀跃在宫墙间,笼罩出肃穆的阴影。
直至大殿,两人才停下,接着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臣女穆清,告国公府冯固阳圈养男伶沐尘子,韦右相为掩饰贪污之罪,嫁祸姚家一族!”
穆清朗诵,众臣皆是一惊,特别是韦家之人,都一个个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一派胡言!”韦祯率先上前。“你一个小丫头,哪里知当年之事?莫要信口雌黄!”
“我有证人!”
说话间,就见韦莺莺跟在萧君宜身后,一步一步走进大殿。
韦莺莺全身都在发抖,特别是看到韦祯和穆清后,脸色苍白的,险些就要瘫坐在地。
“你看到了证据,现在还不想为姚家作证吗?”
穆清见韦莺莺不说话,质问她道。
“我……我……”
“韦莺莺!你可是我的妹妹,现如今你怎么……”
还没等韦祯说完,已经被穆清打断:“她本是姚家遗孤!当年你们早有准备,带走这个孩子抚养长大,证据就在这里!”
说着拿出姚家特有的半块玉佩。
看到那半块玉佩,韦莺莺颤抖的更厉害了,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当场扑倒在地。
“女儿不孝!女儿竟不知真相如此,认贼作父,实在愧对姚家!”韦莺莺哭的梨花带雨,几乎看呆了所有人。
已经猜到韦莺莺一定无法接受突来的事实,萧君宜拿着已经做好的供词,请太监呈递给皇帝。
供词写的清楚,韦莺莺不仅间接承认了当年姚家之事确实是韦家所做,还将韦家贪污之事说得一清二楚,就连现下银两所在何处都全全供出,皇帝真是看得目瞪口呆,最后一拍桌案,当场治罪韦家。
于是,韦家一脉,从朝中彻底撤除,再加上韦家涉及案件极多,几乎韦家上下全被处置,无一幸免,就连韦贵妃和萧睿也是一样。
至于国公府,也因冯固阳被牵连,虽不需要满门抄斩,但也是流放边疆,好好整顿,至于萧麟的太子之位则被废除,直接贬为庶人。
如今,皇室只剩萧镇一个皇子,自然而然他就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可惜当年朝中旧事,有关萧镇和萧君宜的传言也间接被众人揭晓。
原来萧君宜本不是郑亲王真正的儿子,乃是萧镇的亲哥哥,萧镇之所以假装愚蠢不争权,只是为了自保。
现下,萧君宜无心皇位,萧镇终于有了翻身时刻,顺利成为太子。而关于以前,萧君宜对萧镇百般照顾,自然,日后萧镇登基,不会忘记萧君宜的恩情。
夕阳西下,穆清和萧君宜一前一后走着。
萧君宜忽然问:“舒锦,你可记得在年幼树下,当时你允诺我的那件事?”
“何事?”穆清回眸。
只见萧君宜从怀中拿出一张被揉的满是折痕的纸,轻轻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答应过,要嫁给我的。现在还做数吗?”
“作数。”
穆清甜甜一笑。
余晖落在两人身上,无形增添一丝光晕。仿佛与天融为一体,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