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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区别吗？”慕卿辰眼神一深，问道。
“呵，看来你是凤泠山的人了。”秦攸宁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很简单，慕卿辰自称慕卿辰，知道宁国的事情，那么九地宗就是建于他转世之后，因而九地宗的人不会知道凤泠山的事情。可如果你们知道，那你们一定不只是九地宗的人，而慕卿辰，也已经记起他曾经的身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阿宁，你比以前更聪慧了。”慕卿辰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不怎么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呢，经历过师门背叛、生死存亡、明争暗斗之后，秦攸宁成长的好极了。比凤泠山上天真单纯的她要懂得人心世故，比顺遂长大的攸宁公主多几分韧性坚定，现在的她，更为夺目，却也让人更为心疼。
慕卿辰对着睁圆了眼睛，一脸惊讶和不信的秦攸宁张开了手，徐徐地哄着：“吓到了，还是惊喜到了？过来，我带你出去。”
“你怎么会……”在听到眼前之人称呼慕卿辰的名字而不是“主人”时，秦攸宁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再当这人喊出阿宁二字后，秦攸宁就更加困惑了。
可介于之前的那些虚幻梦境，秦攸宁还是没有走上前去。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你大概不知道，在你晕倒之后，外面是怎样鸡飞狗跳的一副场面，你大概也不知道，我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有多么的紧张。”慕卿辰保持着伸手的动作，等着秦攸宁过来握住，可秦攸宁没有走过来，他也没有主动走过去。
“紧张什么？”秦攸宁听得糊涂。
“云舒告诉我，他给你编织了一场梦，万一你捱不过被困住，就会生出心魔来。于是我赶来国师府，国师却告诉我，你正在入魔，稍有不慎就会让京都成为无间地狱。”慕卿辰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在看出秦攸宁对他的尽心稍有松动后，就一步跨上前，拉住了秦攸宁的手。
“走。”不等秦攸宁反应，慕卿辰就一手拉着她，一手收回着精神力，借着精神力回收时的反向拉力，飞速地退了出去。
下一瞬，房间里发出了啵的一声，就仿佛是水中气泡破裂的声音。
站在床畔的慕卿辰身子一震，睁开眼后退了两步，漂浮着的白色茧子也咻地落下，精神力散去，露出睁着一双眼却满是茫然的秦攸宁来。
慕卿辰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地等着，知道秦攸宁眨了下眼睛，目光清明地看向了他，他这才温柔一笑，将人给紧紧地抱进了怀中。
“阿宁，你做到了。”慕卿辰在秦攸宁的耳畔，轻轻地说道，“我也做到了。”
“嗯，我做到了，你也做到了。”秦攸宁虽然听不懂慕卿辰在说什么，也不懂慕卿辰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她在这一刻选择什么都不问，乖乖地呆在慕卿辰的怀抱里。
对于秦攸宁来说，这是一种失而复得般，安宁的感觉。
虽然梦境里的事情她都已经忘却，但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比之之前，更让她有一种依赖的感觉。就想被这么抱着，被轻轻地抚着发丝，被柔柔地哄着，舒适到几乎就要睡着过去。
不过这样安谧的气氛，很快就被白子熙给打破了。
“娘亲，你可算是回来了，小熙都快担心死了。”白子熙小小的身形飞速从窗外窜入，冲到了慕卿辰和秦攸宁的中间，缠着秦攸宁的左手嬉闹起来。
“你是小熙？你怎么……”秦攸宁先是被白子熙的速度吓了一跳，然后又被白子熙的形象给吓了一跳，“你不是皇蛇吗？”
“我我我……啊……娘亲您没有看见我……不对不对，我不是小熙！呜……”本来还欢快地在秦攸宁手指尖游走的白子熙，闻言整个身躯都僵硬了，她一时掩耳盗铃地将自己盘成个球，一时又否定起自己的身份来，最后竟还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扭捏着身子，躲到了慕卿辰的背后。
真是好一出情感大戏。
从头至尾来不及说一句话的秦攸宁，有些凌乱地看的白子熙一下出现，又一下离开，简直是哭笑不得。
“其实小熙长得一点都不丑的，以前小熙身上有肉有龙鳞的时候，那可是闪闪发光，威风凛凛的。所以娘亲你千万不能因为小熙现在没有肉了，就不喜欢小熙了。”急忙变换成人形的白子熙，用那一双肉乎乎的手掌扒拉着慕卿辰的肩膀，慢悠悠地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委屈地说道。
“你是龙？”秦攸宁到不是在乎白子熙的模样是可怕还是可爱，她想不通的是好好一条龙，怎么就被说成是蛇了。
“小熙当然是龙了，小熙还是银龙哦，只是可惜，现在小熙修为还不够，不能重新生出肉身来，不然一定让娘亲看看我漂亮的模样。”白子熙皱了皱鼻子，很是遗憾地说道，“不过娘亲，我们之前见过的，您不记得了吗？”
见过？
秦攸宁疑惑地看了白子熙一会儿，又回忆了下刚刚在她指间穿梭时，白子熙本体的样子，最后有些无奈地看向慕卿辰求救。
秦攸宁不敢说她的记忆力有多么的好，但绝对不会差就是了。以白子熙这般让人印象深刻的模样，如果她真见过，理应是不会忘掉的，除非白子熙所指的之前，已经是好久好久的前世了。
“不记得了？”岂料，慕卿辰不仅没有给秦攸宁解围，反而还戏弄一般地反问起来，仿佛在三个人里头，只有她一个人遗忘了那次见面一样。
“兴许……兴许是我当时没注意？”秦攸宁抿了抿唇，提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薄情寡义的解释来。
“可我怎么记得，你当时样子可震惊了，还一下就猜出了我的身份。”慕卿辰又是毫不留情地拆台，不过看着秦攸宁憋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最后忍不住道明了实情，“我和你在天和城秦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见过小熙了。”
说话间，慕卿辰摊开了手，而小熙则再一次变幻出骨龙的模样，在空中小小地飞舞了一圈后，慢慢地落在了慕卿辰的手掌上。
随即一阵刺眼的银光闪过，慕卿辰的手掌上，就出现了一把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