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谁的师姐？哪儿的师姐？
秦攸宁浑身陡然一僵，而后才慢慢放松。要不是在王子娴的身上没感觉出一点七殿的气息来，秦攸宁差点就条件反射地甩开王子娴的手，然后落荒而逃。
“王小姐是……”秦攸宁问道。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初晴所说，国师府此前只有八名弟子，且还都是男子，是不存在什么师姐的。但如果既不是七殿，又不是国师府的话，这个师姐又是哪儿的师姐？
许是自身怀揣着的隐秘之事不少，秦攸宁总有种虚虚的感觉。
“混沌宗。”王子娴说话时，已经在葡萄架子下的石凳上坐定，“混沌宗每三年招纳一次弟子，三年前，我拜入了混沌宗律堂大长老门下，算起来是你大师兄的师妹，是不是就是你的师姐了？”
“虽不能说有道理，却也不能说不是。”秦攸宁有点纠结地说道。
在修仙界，只要是所处的师门地位相差无几的，大家都会习惯性地以师兄妹相称。可混沌宗和国师府，两者一为修仙界大牛，一为俗世传承，似乎并不能牵扯到一个水平层次上。
可要说不是吧，秦攸宁现在好歹是国师府的弟子了，总不好如此轻贱自己的师门。
“你现在不肯叫也没关系，日后见着我的时候，可不能忘了，你总归是要拜入混沌宗的不是吗？师姐我就等着你那一句了，到时候，我可就是小郡主的师伯了，太子殿下也得叫我一声师姐。啧，想起来真是美极了。”王子娴摆了摆手，径自想象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秦攸宁皱了下眉，王子娴这人的自来熟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而且，王子娴对于慕卿辰和她事情，尤为地笃定，“你怎么就肯定……”
“天啊，你不会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要去混沌宗吧！”秦攸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子娴打断了，她有些夸张地站起身来，凑到了秦攸宁的面前，一脸震惊，“你人还没进京呢，有关于你是白矖之光的事情就传遍整个权贵圈子了，而你还没从皇宫里出来，有关于你的长相的猜测，就又迅速传遍了。所以有关于你的过往，早被这京都权贵圈扒地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和顾长歌的事情！”
王子娴说着话的时候，小短腿的白子熙也已经走到了这，听到王子娴的语气就一脚踹了过去，“你离我娘亲远一点，别凑这么近，还有，怎么说话的呢。”
白子熙的这一脚，不用感受就看得出来是用了大力气的，王子娴赶忙避开，“小郡主，不在你娘亲面前装乖孩子了？”
“你故意的！娘亲，她欺负小熙，我们不要和她玩了。”白子熙脸上的凶悍表情瞬间一收，糯糯地蹭到了秦攸宁的身边，牵住她的手开始撒娇。
“你们是有话要和我说？”都这样了，秦攸宁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两个人的意图，她就枉活这几十年了。
闻言，白子熙和王子娴互看了一眼，最后在白子熙地强势目光下，王子娴投降一般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想必你已经知道，秦故师兄此前去迎接的就是混沌宗的几位长老了吧，这一次的混沌宗招选，因为你的存在变得尤为的瞩目。六王爷、沐凰，这两个人首当其冲就不想让你如意，所以你得注意了。”
“他们准备怎么做？”秦攸宁丝毫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立马就转换了状态，思索起来。
“混沌宗是北陆影响最大的宗门，而白矖作为北陆最大的国家，与混沌宗牵扯颇深，所以混沌宗的每一次招选，重头戏就放在白矖。往年的话，他们会在京都设立灵测点，只要是通过了灵根灵力测试的人，便可去到混沌宗，可今年方式变了。”王子娴也收起了她自来熟的嬉皮笑脸，表情认真。
或者说，是有点凝重。“不知道六王爷和沐家究竟做了什么手脚，竟说服了陛下，使得陛下在和混沌宗长老们见面时，提出今年的招选要额外加入一项灵术考量。”
如果说灵根灵力是天生的话，那么灵术就是后天修习的，可这样不就等同于拉高了门槛，将没有条件提供灵术修习的穷苦子弟都拒之门外了吗？
“混沌宗同意了？”秦攸宁有点不相信。
“没错。”白子熙点头，她所知道和关注的，远比王子娴来的细致，“混沌宗的三位长老原先是不同意的，可有一个却点了头，并说服了另外两位。所用的说法是，将灵术作为例外考量，凡是通过灵根灵力测试的人，皆可自愿参与灵术的测试，最终的胜者将会得到律堂、理堂、炼堂这三堂的三位尊者的青睐。”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这会是个让人趋之若鹜的诱惑？”秦攸宁想到，方才王子娴可不就是说，她是拜入律堂的，“而那三位长老敢说这样的话，应该就是三堂中的长老吧，王姑娘可是听说了什么？”
要不是听王子娴说了些什么，白子熙是肯定不会这样跑过来，言之凿凿地告诉她要当心的。这可真是棘手了，要是落败，不仅国师府的颜面难看，她日后在混沌宗的日子，也可想而知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秦攸宁想的深远，可却没想到点子上。
“秦攸宁啊秦攸宁，你口口声声要进混沌宗，可对混沌宗的事情怎么却一点也不了解啊！”王子娴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叹息起来。
“三堂中，律堂主管宗门律条、理堂分管宗门资源、炼堂则主理弟子历练，所以三堂尊上在混沌宗的地位仅次于宗主，能得三位尊上的青睐，当然是个大诱惑。还有，弟子招选这种事情是不会劳动三堂的长老出马的，这三位长老虽是由秦故师兄去迎接，但不过是陛下想给混沌宗一个脸面而已，你真正需要注意的，是这三人之中，有一人已经被六王爷或者沐家给收买了！”王子娴强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