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攸宁这人,想法多变的很,经常忘记几刻前自己说过什么,不停地做着自打脸面的事来。就好比她一面说着自己有自知之明,不会觊觎这木戒里头的东西,一面却又打起了蕴生琴里头那柄剑的主意来。
这毛病说大了大,说小也小,端看什么时候犯病。
以往秦攸宁也只是在一些小事上出尔反尔,比如和二师姐约好了去逛集市,却因为见到了与自己有仇的五师姐,而找借口避了开去,比如答应了师侄去踏青,却因为几句闲言碎语而闭门谢客,好一段时间不敢见那师侄。
就因为这些“小事”,在天璇尊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妥,所以一直都不曾有人告诉过秦攸宁,她不该这样。因而,也就使得秦攸宁养成了徘徊游移,心志不坚的性子却不自知。
不过这一回,大概是之前受过的教训多了,秦攸宁虽然犯起了病,却也及时地制止了自己。
哪怕是得了许炀的许诺,但这琴终归还是慕卿辰的,看许炀的态度,他和慕卿辰之间肯定有仇。这么简单地开了条件给她,指不定就是想用她来对付慕卿辰呢,虽然她未必是一把好刀。
再者,许炀所开出的这个条件,还真是模棱两可的很,谁知道这许炀的本事有多少呢,到底是真的输给了她,还是故意输给她?
于是自那日后,多疑的秦攸宁就像是忘记了这枚木戒一样,再没将蕴生琴唤出来过。
直到九天后,也就是散金会的前一日。
一大早,秦攸宁就如常地出了门,熟门熟路地进了那个山洞后,秦攸宁就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木盒。这木盒就是二狗子寻来的东西,里头装着的是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散着淡淡的腥气,闻着既刺鼻,又作呕。
“许炀前辈。”秦攸宁将蕴生琴唤了出来,浅笑着说道,“攸宁今日有一事,需前辈相帮,不知前辈可愿?”
“小丫头不仅疑心重,还心思多啊!”许炀身形未现,那作壁上观的声音却是淡淡地响了起来,“若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那攸宁就答应与您一战!”秦攸宁垂着眸子,看着在自己掌心中滚动着的丹药,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几日,虽然秦攸宁没有再去触碰蕴生琴,可许炀的声音却不时出现在秦攸宁的耳边,好话坏话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和她打一场。这么一来,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听着许炀的笑声,秦攸宁的心定了定,好歹是让这皇帝同意了。于是,秦攸宁再没犹豫地张嘴,将丹药服了下去。
山洞里响起了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幸好这山壁够厚,也够严实,这才没传出去。秦攸宁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此时,她的身形和容貌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仅长高了,也变黑了,那一张巴掌大小的脸蛋更是变得有棱有角的,粗犷不已。
这是活生生的,从一个女童,变成了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