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的眼睛，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不管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吗？”慕卿辰抓着秦攸宁的手，两人的脸靠的极近，近到在对方的眸子里，都只剩下对方。
只是，秦攸宁眼里积蓄的，是害怕和迷惘，而慕卿辰的眸子里，则只有疯狂。
“是。”好一会儿，秦攸宁才在手腕快要被抓断了的痛楚中，回过了神，却也在回神的第一时间，对着慕卿辰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而对此，慕卿辰也只回以了一字，上一个呼吸间还紧抓着的手，此时早已经放开，他退开了一大步，不远，却也让秦攸宁再难抓到他的衣袖，“我救她，条件是，她去九地。”
听到这话，秦攸宁的脑中忽然就乱了过来，她扶在月牙脑袋下头的手猛地一缩。
让月牙去九地宗？难道慕卿辰已经不再想着让她去九地宗了吗？这让秦攸宁不由得地想起了自己曾有过的那些思量。
对于秦攸宁来说，去九地宗，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那地方与七殿，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近。当然，这近指的不是距离上的近，而是高度上的近。任谁想，都会觉得，复仇这样的漫漫长路，与其孤身一人，一步步地往上爬着，不如找一座有实力的靠山，站在那高高的山顶上，一蹴而就。
所以，当初慕卿辰提出这样的提议时，虽然秦攸宁曾感到困惑而怀疑，但心底隐隐的动心也不是没有。
可最后，秦攸宁还是大胆地拒绝了慕卿辰的提议。并不是说秦攸宁觉得那地方去不得，虽然九地宗被称为魔宗，但秦攸宁一直觉得，传言未必可信，就好像那个在修仙界中被视为最公正无上之地的七殿，本质上却黑暗的很。
真正让秦攸宁在意的问题是，如果月牙并不想去九地宗呢？
在秦攸宁看来，月牙虽是她名义上的贴身暗卫，但她并没有那个权力，去决定月牙的去留，更何况是九地宗那样一无所知的地方。
只是不管秦攸宁的心中有多少纠结，在月牙越来越小的呼吸声中，她也只能被逼的，再没有考虑地点下了头。
就算月牙并不愿去九地宗，就算九地宗是个龙潭虎穴，但只要还活着，这些就都不算什么，不是吗？
“或许她并不会感谢你的这个决定，也或许，他日再见，你救下的这个人，却成了你的敌人。”慕卿辰在得到秦攸宁的决定后，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
“她活着，便好。”秦攸宁垂下头，在她点头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上就出现了一股颓丧的气息。
慕卿辰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手指一弹，一道金色的光就打在了月牙的心口。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月牙的气息稳健了起来，脸上也渐渐出现了血色，但秦攸宁知道，这些都只不过是表面，月牙的精神力被重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治好了的。
而眼看着慕卿辰就要带走月牙了，秦攸宁连忙将月牙的身子放平，跃下床直接地就抓住了慕卿辰的手，“我不食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