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练习后,武影主动找到阮时瑶,说道:“夫人,那孩子......我瞧着身上是有点功夫的,虽然他表现的很迟钝,但我总觉得他是装的。”
说的自然是宋礼寅。
闻言,阮时瑶微微蹙眉,想了想,说道:“就当不知道吧,你照常教他们,他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告诉我。”
阮时瑶本来就没多相信宋礼寅的话,现在看来,宋礼寅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罢了,若是他能安分守己,阮时瑶自然不想做的那么绝。
毕竟他们兄弟两人已经相认了。
这天,府上举办了一场乔迁宴。
宋津的差事已经稳定下来了,府里上下也安顿好了,以后他们要在京城久居,自然也该和京城的世家贵族打好关系。
因着宋津是朝廷新贵,所以不少人都给面子来参加了宴席,甚至就连端王也来了,给足了宋津的面子。
这厢,阮时瑶在端王妃的带领下一一认识了京城的女眷,但依旧有人时不时有人朝阮时瑶投来轻蔑的目光,不过碍于端王妃在场,所以她们表现的并不明显。
在她们看来,阮时瑶一个乡野村妇,估摸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嫁的如此良婿,这才一飞冲天能和她们平起平坐。
若是三年前,阮时瑶肯定不会惯她们的毛病,可时移世易,她早就学会了宋津那套为人处世的圆滑世故。
可就在这时,男宾席突然躁动起来。
有人惊惶失措的大喊:“快点宣御医!王爷出事了!”
一听这话,阮时瑶脸色当即大变。
一旁的端王妃愕然瞠目,身体也跟着晃了晃,等缓过神,立刻大步往男宾席那边走去。
宋津身边的贴身侍卫严冬走过来,对阮时瑶小声说道:“夫人,有的酒水饭菜里被下了毒,您先安抚好在场的人。”
阮时瑶沉着脸点点头,对翠竹等人使了个眼色,翠竹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将宴席上的酒菜都撤下去。
众人早就没有心情吃席了,全都看着男宾席的方向,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不对劲。
两个院子只隔了一道拱桥,很清晰就能看到对面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后,阮时瑶带着陈清泉去了男宾席。
肖泽睿已经被放置在偏殿的榻上,宋津坐在一旁替肖泽睿把脉,脸色很是凝重。
阮时瑶和宋津虽然在赵玉华那里也学了些真本事,但两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医术并不算精湛。
她看了一眼陈清泉,陈清泉点点头,抬脚走过去,“宋大人,我来吧。”
宋津很快将位置让出来,陈清泉把了把脉,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包,往肖泽睿身上扎了几针,勉强抑制住了病情。
端王妃走上前忙问:“王爷怎么了?”
事关皇子,宋津不敢隐瞒,冲着陈清泉微微颔首,示意她说实话。
陈清泉平静的说:“中毒了,不过并没有性命之忧。”
一石激起千层浪。
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在场有不少言官谏臣,纷纷出声:“王爷为何会中毒?宋大人,这件事情你责无旁贷。”
“若是王爷在你府上出事,你这个朝廷新贵就等着被问罪吧。”
“......”
众人七嘴八舌,无一不是在指责宋津。
裴风和刘英山自然知道宋津的为人,上前为宋津说话。
裴风冷声说道:“王爷中毒一事,必定是有人见缝插针,陷害宋大人的同时,还要迫害王爷,毕竟你们也说了,宋大人是朝廷新贵,眼红他的人不在少数。”
刘英山也愤愤表示:“此人居心叵测,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应该找出这个下毒的人吗,你们又在这里叫唤什么!”
“但这件事情毕竟发生在宋府,是宋大人的疏忽大意才让有心人有机可乘,无论凶手是谁,宋大人难辞此咎。”
众人争论不休。
端王妃只关心夫君的身体,忙问陈清泉,“陈姑娘,你说王爷没有性命之忧,劳烦你尽快给我家王爷开方子医治吧。”
陈清泉点点头,也没多想,回头对阮时瑶说道:“我卧室里有两支解毒剂,你让人帮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阮时瑶拼命给她使眼色。
陈清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有人指着她怒道:“解毒剂,那下毒的人必定是她,给当朝皇子下毒,你是有几个胆子。”
说话之人是义王一党的人,叫楚维扬,是右都御史,和宋津一个官职,两人本就是竞争关系,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针对宋津的机会。
抓住她话里的漏洞更是一顿指责。
“你是宋府的人,说,是不是宋津指使你这么做的?”
“宋大人啊宋大人,你胆子不小啊,敢毒害当朝储君!”
陈清泉一脸无语凝噎,大呼冤枉,“你别胡说,我为什么要下毒,给当朝王爷下毒难道我不想活了吗,我只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平日也会练一些药,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成杀人凶手了,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楚维扬冷哼一声,“皇子的安危是国家大事,即便本官现在没证据,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解毒剂很快拿了过来,陈清泉给端王注射进体内,没多久,端王的神志就恢复了些。
这件事情很快被皇上知晓了,尽管有端王和裴风求情,宋津还是被皇上斥责了,不仅如此,还暂停了他在都察院的职位,让他尽快查清事情真相。
而经过楚维扬的一顿攀咬,陈清泉也被连累了,当天就被捉拿到了都察院审问。
现在宋津回不去都察院,陈清泉落到义王手上,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阮时瑶急得不行,找宋津商量,“我们去探监,利用同心锁将陈清泉送回现代,陈清泉只是个无辜之人,她不该在这里受到这种牵连。”
她满眼急切,因为太过担忧,整个人都在发抖。
宋津沉着脸,眸光黯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默默看了她良久,他叹出一口薄气,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那你可想过,若是陈清泉在都察院凭空消失,我们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