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了安抚阮时瑶受到的惊吓,赏了不少珍宝。
日子安稳的过了一段时间。
这天,宋婆子突然来京了,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了阮时瑶和宋津面前。
宋婆子身穿绫罗绸缎,穿金戴银,身上早就没了多年前在宋家镇的寒酸,但那股小家子气依旧还在。
这些年,宋老二和宋老四虽然没离开过方和县,但他们兄弟二人几乎接管了宋津和阮时瑶在方和县所有的资源,加上有宋津的提携,他们早就成为方和县富甲一方的富户,宋婆子的日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多年不见,宋婆子有说不完的话,拉着宋津的手那叫个声泪俱下,说自己有多想儿子。
说完宋津,又回过头数落阮时瑶,说都这么久了,阮时瑶还没给他们宋家添一个孙子。
阮时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搭茬。
等宋婆子说够了,宋津才沉着脸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连封信都没有。”
宋婆子说道:“我还不是担心你,听说你刚进京不久就被皇上停了职,我这颗心啊,快担心死了,当然要赶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宋津脸色沉下来,他停职只停了半个月,这件事情根本传不到方和县,看来是有心人刻意为之了。
但既然宋婆子来了,宋津也不好说什么,让她住了下来,但特意嘱咐过,让她不要轻易出门,更不要收别人的东西。
之前宋婆子吃过亏,险些害了宋津,如今也算是长教训了,当然不会胡乱收东西。
“知道了,如今咱们家也不缺钱,你二哥和四弟生意做的可大了,家里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
如此这般,两人才放了心,没有太拘着宋婆子。
之后一段时间,宋婆子整日在京城闲逛,甚至还参加了几个雅集宴会,闹出了不少笑话,不过她脸皮厚,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还结识了不少达官贵眷。
这天,在一个宴会上,就有人对宋婆子说起宋津和阮时瑶的事,“宋大人那么好的人,连个妾室都没有,宋夫人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给他生下来,老夫人是他的母亲,也不说张罗起来。”
宋婆子对任何事情都能说说笑笑过去,唯独提起宋津子嗣的问题上有些没脸。
她重重叹了口气,咬牙说道:“别提了,我那个儿媳妇我可不敢得罪,厉害起来简直要杀人,偏偏我儿子还非她不可,任我怎么劝说都不行。”
说话的妇人眸光一转,笑着说:“你才是宋家当家人,你亲自领了妾室回去,难不成她还会把人赶出去,这么多年她生不出孩子,是她理亏在先,您满京城去问问,谁家的儿媳妇敢给婆母脸色瞧,也就是您从小地方出来的,对这些世家大族的规矩不知道。”
宋婆子听了这话,心思又开始动摇了。
没过几日,宋婆子就领了一个黄花大姑娘回了宋家,她不敢提前知会宋津,只把人藏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想着让两人先接触接触,若是儿子不抵触,那这件事情就能拍板决定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让人见面,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突然找上门,说他们宋家强抢民女。
当时宋津和阮时瑶并不在家,家里的主子只有宋婆子,宋婆子当即出门和那些人理论。
“什么强抢民女,你们少来冤枉我,打听过我儿子是多大的官吗,你们就敢上门找麻烦,我告诉你们,赶紧滚,我们宋家的人可不做犯法的事。”
可她这话刚说完,那个被她买回来的姑娘就冲出门,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还被撕破了,大喊大叫对着外面的人求救。
“大哥,二哥,你们终于来了!”
“这个老太婆看我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把我抢掳进门,要让我当他儿子的小妾。”
“呜呜,我不活了!”
这一嗓子下去,围观的人更多了,对着宋家大门指指点点的。
宋婆子傻眼了,反应过来,立刻指着那女子叫骂:“你胡说什么!你明明说你无父无母,我这才把你带回家的,现在怎么成了我抢掳你进门的,那个人牙子呢,让她过来,我们当场对质!”
女子哭喊着说:“什么人牙子,分明就是你强抢民女,我不从,你还打我,喂我吃毒药……”
说着话,女子突然喷出一口血,人紧跟着倒地不起,一脸痛苦之色,嘴里发出阵阵哀嚎。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那几个大汉急忙走上前,对着宋婆子大喊大叫,“快把解药叫出来,我妹妹若是死了,我就让你偿命,别以为你们有权有势,就能草菅人命!”
宋婆子哪有什么解药,她整个人都傻了,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阮时瑶听到这件事情后匆忙往回赶,可宋婆子已经被带到了府衙,而那姑娘也已经死了,大门口还残留着那姑娘的血迹。
这件事情闹的不小,第二天宋津就被不少人弹劾了,宋津不仅被皇上当场斥责了,还被革了职,让他在家闭门思过,朝堂上没有人为他求情,包括端王一党的人也没有求情。
牢房里,宋婆子一直在喊冤,可那姑娘的死被不少人都看到了,官府的人自然不会听她狡辩,但因为宋婆子是宋津母亲,他们也不敢轻易用刑,只在心里觉得可惜,宋津那么出尘之人为何会有这种母亲,一点都帮不上忙,还净给他添乱。
若是不出意外,宋婆子肯定会被判流徙或者流放,只看皇上对宋津的态度如何。
宋津一倒,最得意的莫过于义王肖泽晟了。
他春风得意的去了昭华宫,屁股还没坐稳,就听淑贵妃冷声质问:“宋津被革职一事,是你设计的?”
肖泽晟听到她这般质问,脸色当即一沉,不满的说道:“母妃,不过是一个外人,也至于您这般疾言厉色的对儿子说话?”
淑贵妃强压着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问:“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不许对付宋津,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