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五姨娘可说是心情极好,因为再过不久,黎香菱就要远嫁去岛国。
听说黎箬回来了,她脸色蓦地变了数变,隐隐的不安起来。
黎箬回到了府上,率先去了黎渊的房间。
这么多日不见,黎渊比以前看起来还要苍老,瘦的厉害。
黎渊看着这张越发神采奕奕的脸,无声一叹。
“父亲,你不能终日躺在床上,必须要起来积极做复健!”
黎渊没吭声。
黎箬帮他诊了脉,脉象非常不稳,她叫了随身伺候的人,一问才知道,自打三姨娘去了别院,她去了靖王府,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五姨娘成功执掌大权,作威作福。
不仅仅对黎渊越发的苛刻,对黎彩蝶还有周氏也越发的过分。
黎箬并不想过多的掺和忠义侯府的这些破烂事儿,但是,看着黎渊风烛残年还要被虐待,心中不好受。
当黎箬脸色沉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五姨娘并没有半分的惊慌。
“大小姐怎么回来了?”她似笑非笑的睨着黎箬。
黎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五姨娘,我这段时间都在忙正事儿,是真的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处理这些破烂小事儿。”
五姨娘“哎呦”了一声,“大小姐这说的什么话?这去了一趟南方,参与赈灾,怎么回来了就觉得好像人不一样了呢?”
这话里的嘲讽,黎箬并不在意!
“五姨娘,不管你心里怎么气恼,虐待一个病人,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
“大小姐,我怎么做,可不需要你来教!”
她对黎渊一颗真心,怎料最后还是错付!
想着那段时间她被贬为了府上的婆子,终日做着最脏最累的活,一双白嫩的手变得粗燥,她心里便很是酸涩,气怒。
黎渊如今中风躺在床上,这一切都是他活该,是报应,她自然要好好让他也品尝一下被人冷落,忽略,甚至是故意虐待的滋味。
黎箬深深的看着她,“五姨娘,你不要以为这世上的事情能够一成不变!”
五姨娘闻言,脸色蓦地变了数变,语气急迫的说道:“你该不会想要破坏菱儿的婚事吧?”
黎箬嗤笑一声,“五姨娘,你这就是坏事做多了,所以,只要是别人无心的一句话,你都会脑补出很多的事情。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父亲现在是病人,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做的太过分!这里是忠义侯府,如果没有父亲,你觉得你还能有什么身份和地位?”
这话说完,黎箬起身离开。
目送她渐行渐远,五姨娘的眉心忽而皱紧,忽而舒展。
刚刚黎箬那话说的似乎还很有道理!
如果黎渊现在死了,黎香菱要为他守孝不说,这以后,她们这些女眷生活都是问题。
看着黎箬出来,楚怀夜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你这嘴巴都快要打酱油了!”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希望她能够自己想明白,走吧!”
楚怀夜以为黎箬一旦回了忠义侯府,就势必不会再回到靖王府,毕竟,他脑子烧热的跟母妃说了想要放弃帝位的事情,他生怕黎箬会因此而恼着自己。
听闻黎箬要回去,眉梢眼角间浮上一抹化不去掩不住的笑意。
黎箬扫了他一眼,嗔了一句,“傻样。”
他主动提出放弃帝位,那也是因为太在乎自己,想要给自己一个快乐平和简单的生活。
她又怎么会真的生气?
楚怀夜心情极好,两人回了靖王府之后,黎箬深深看着他,“今天晚上月色看起来很好!”
“嗯,你想要去房顶上赏月?”
黎箬点头。
“这还不简单?”他挑眉,抱着黎箬跃上了屋顶。
看着圆圆的月亮,黎箬往他怀中偎了偎,手轻轻的捏着他的喉结。
楚怀夜一直信守承诺的等着他们正式大婚,无论两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么的煎熬,他也依旧没有对黎箬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但,黎箬今晚总是动手动脚的,真的是让他有些忍无可忍。
猛地捉住了她使坏的手,声音喑哑的道:“你别使坏,否则,我真的可能控制不住。”
黎箬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望入他的眼睛,“你想要吗?”
楚怀夜懵了一下,怔愣不已的看着她不似玩笑的眼睛。
黎箬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阿夜,我想把自己给你。”
这话,乍听起来真的如同玩笑!
然而,楚怀夜很确信黎箬并非是玩笑。
“箬儿……我毕竟承诺过你!”
黎箬笑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傻样!”
就在她准备坐起来的时候,楚怀夜突然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紧跟着封堵住了她微张的唇瓣。
独属于他的气息快速的在口腔之中漫开,黎箬瞪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一吻结束,彼此呼吸都有些紊乱,楚怀夜贴着她的鼻尖,呢喃着,“你若真的愿意给,那就说明我已经可以给你十足的安全感,可以成为给你幸福的那个人。”
黎箬一瞬不瞬的望入他深邃如墨的眼睛,手贴着他的脸颊,“阿夜!”
楚怀夜笑,蹭了蹭她的鼻尖,“箬儿,我会给你幸福!”
这一夜,暧昧的因子在整个寝殿之中漫开,初经人事,黎箬痛并快乐着,虽然很想一直保持清醒的状态,与他一起沉沦,但这弱鸡小身板真的是太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她全然不记得。
日头高高升起,黎箬幽幽睁开了眼睛。
阳光有些刺目,她不适应的抬手遮挡。待到适应了一切之后,这才赫然发现楚怀夜竟然不在。
她颦眉,刚刚想要坐起来,全身便如同被拆开重组一般,哪哪都疼。
听到声音,咏荷推门进来。
“大小姐。”咏荷一脸暧昧的看着帷幔之后若隐若现的黎箬。
黎箬清了清嗓音,“阿夜呢?”
“王爷一会儿便回来。”
“他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原本黎箬以为一觉醒来,定然能够看到楚怀夜,怎料,他并不在自己的身边。
不是不失落,虽然知道,他才刚刚从南方回来,定然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再睡会儿!”黎箬语气恹恹,重新躺下后,眼神僵硬的盯着床罩。
日头已经升的极高,可黎箬就是不想起来。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黎箬心下一突,更紧的闭着眼睛。
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随着呼吸快速的钻进她的肺腑,黎箬被子下的手用力收紧,脊背也绷成了一线。
“箬儿!”楚怀夜只一眼便看出黎箬根本就没有真正睡着,他伸手落在她的肩头。
黎箬逼着自己不要去理会他,不吭一声。
“可是恼着我?”楚怀夜温声问。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楚怀夜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你醒来时,肯定很希望能够见到的那个人是我,但是,毕竟才从南方回来,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
黎箬粗喘了口气,“我没有怪着你,不过是觉得……”
“莫不是后悔了?”楚怀夜语气之中多了几许的紧张。
黎箬转过去,非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若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楚怀夜皱成了疙瘩的眉心又皱紧了几分,“那你……”
“没什么了。”她适时转了话题。
楚怀夜非常认真的盯着黎箬,“箬儿,刚刚入宫,将喜帕送给皇祖母的时候,皇祖母乐的合不拢嘴,还说只要我们努力,再有十个月,她就能够抱上皇曾孙。”
黎箬娇羞的嗔了他一眼,“你怎知道一下子就中了?”
“或许,真的,已经……”他勾唇浅笑,手伸进了被子里,精准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掌心的温度熨贴在肌肤之上,黎箬身子轻颤了几下。
楚怀夜恣意看着她小脸满满的涨红一片,心中涌上了一股甜蜜。
黎箬不敢跟他灼灼的眼睛对视,急忙将目光别开。
楚怀夜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盒,盖子揭开的时候,黎箬猛地又扭头看向他。
“这是什么?”
“你医术这么高明,难道不知道?”楚怀夜作势就要掀开被子,黎箬心下一突,赶忙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箬儿,这个可以纾解痛意。”他温声道。
“我不痛!”她声音尽数闷在被子之中。
楚怀夜无奈的叹息一声,“箬儿,我将药膏放在这里,你自己记得擦。”
黎箬竖耳很认真的听了听,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不由颦眉。
走了?
还是没有走?
偷偷的将被子掀开一角,当对上他那双充满了宠溺和兴味的沉眸时,她心下一突,就要再度将被子拉上去,却被他钻了空子,直接将被子掀开。
“你——”整个人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黎箬羞窘的恨不能床上可以裂开一道缝隙,足够自己钻进去。
简直太羞人了!
楚怀夜沉声道:“你若继续这样,封住了你的穴道!”
她一愣,瞳孔也放大了几分。
楚怀夜用手指蘸了些许的药膏,笑眯眯的看着她,“别害羞,昨晚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黎箬咬唇,“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