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走山里都不会喘的。”
以前经常待在府里,极少出门,也不怎么锻炼,所以走段路就会气喘嘘嘘的,而现在,她一点儿也不喘,连阿锁都在她的调教下,体力变好了。
这当然不全是因为喝酒,酒虽然强身健体,但是还是得适量,喝多了也伤身,毕竟像胡黛珏这样的人少见。
胡黛珏体力好了,主要还是因为平时的锻炼,她每天晚上都会做瑜伽,虽然见她经常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但是她也常常站一会儿,作画,或者说是在院子里散步。
得益于她的院子大,每天饭后,她都会绕着院子走几圈,消消食。
这样的日子也是过得悠哉游哉的,舒坦极了。这里的生活,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正大光明地懒,但是前提是会针绣活儿,不然就只能勤快了。
胡墨晋想了想,确实胡黛珏的体力比以前好了很多,人也更加开朗了,这样挺好。
在他眼里,以前的胡黛珏是乖巧懂事,现在的胡黛珏是俏皮可爱。
胡墨晋没说话了,他已经完全不疑惑了,茶酒不分家,茶雅酒俗,虽然胡黛珏依旧好喝茶,但是也有了酒瘾。
酒喝多了,身上的那些江湖气,自然就掩饰不掉了,性情有些变化也是说得通的。
他又接着很严肃地问道,“小妹,你是真的喜欢太子殿下吗?胡家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护犊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她这样的话,每一次胡黛珏都是一脸肯定地回答,“喜欢呀。”
这一次也是同样如此,是喜欢的,真心喜欢,因为他对她好。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一个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真诚,一个眼里就透露着真诚。
一时,两人沉默不语,胡黛珏便移开了话题,反问胡墨晋,说道,“小哥最近是不是和阿锁闹情绪呢?”
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胡墨晋,女人的直觉,自家小哥和阿锁之间有猫腻。
胡墨晋眼神有些飘忽,断断续续地说道,“没,没闹情绪。”
胡黛珏身体微微向后,遗憾地说道,“那你刚刚关心阿锁干嘛。”
她又看了一眼胡墨晋,想了想继续说道,“阿锁生病与否,那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胡墨晋身体微微一震,立马说道,“阿锁生病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病了呢?严重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我去看看她。”
胡黛珏将胡墨晋的着急看在眼里,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自家这个傻瓜哥哥居然开窍了。
她不再端着架子,以淑女的姿势坐着,而是以最习惯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审视着胡墨晋。
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去哪儿?”
胡墨晋担心的不得了,说道,“我去看看阿锁。”
“她没有生病。”胡黛珏不再骗他,说道。
胡墨晋站住了,松了一口气,又问道,“真的吗?”
“嗯。”胡黛珏无奈地点点头,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胡墨晋八分放心了,坐了下来,端起那杯茶,刚端起,就听胡黛珏又说道,“如果阿锁病了,你要做什么?”
嘴唇刚碰到茶杯,还没有喝下,他又放下了茶杯,严肃地问道,“阿锁真没生病吧?”
胡黛珏一手撑着自己的头,食指一下一下地划过自己的眉毛,她说的话有这么不可信吗?明明说过了没生病,怎么还问呢?
转念一想,这是不是也说明,胡墨晋是真的把阿锁放在心上了。
但是,这个重色轻妹的家伙,居然因为担忧阿锁,而不相信自己妹妹说的话了。
她划了好几下眉毛,无奈地说道,“真没有生病。”
“那就好。”胡墨晋的身体放松了些,再次端起茶杯喝茶。
胡黛珏又一次问他,如果阿锁是真的生病了,他会如何呢?
他想了想,说道,“自然是请好的大夫给她看病,让她好好养病。”
他说完嘱咐胡黛珏,说道,“小妹,阿锁生病了,别伺候你了,免得把病气过给你了。”
话说得是替胡黛珏着想,但是实际上却是护着阿锁的,生病了,就别让她干活儿,就应该好好休息。
真的是哥哥有了嫂子后,妹妹就是后妹妹。
胡黛珏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还用你说。”
她坐直了身子,盯着他,说道,“说吧,你和阿锁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本就是问他这个问题的,结果想着逗逗他,就把事儿给扯远了。
胡墨晋面前的茶杯空了,胡黛珏又给他添了一杯,示意他可以喝了润润嗓子了再说,她洗耳恭听。
他将茶一饮而尽,喝出了酒的豪气。如同壮了胆一般,他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阿锁好像就不理我了。”
胡黛珏的八卦心思出来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她就帮帮忙忘了的月老吧。
她看着面前想不明白的怨男,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呢?”
胡墨晋努力回想,“从上次给你送完话本子后,她就不理我了。”
他忽而眼睛一亮,问道,“她看了话本子了吗?是不是话本子的问题?”
说完还自己嘀咕,小声骂着那个写话本子的人,怎么瞎编故事呢?
而他嘴里骂的人正笑着看着他,这笑可不温柔,但是胡墨晋愣是没有看出来。
胡黛珏皮笑肉不笑,看着他,说道,“阿锁没有看话本子。”
阿锁没有看话本子,只是听胡黛珏讲了这个故事而已。
胡墨晋又疑惑了,不是话本子,那是为何呢?
本着做一个好妹妹,胡黛珏压制着自己的生气,慢慢引导胡墨晋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当时你碰到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胡黛珏突然想起来,那天阿锁将话本子交给她时,眼里的失落,但是当时她还想着其他事,就没有问她怎么了。
胡墨晋说道,“就是让阿锁将话本子给你啊。”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胡墨晋表现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问题。然而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没有意识到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