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应就是宋清衍收买了天牢的狱卒对楼弃严刑逼供,心下越发担忧起来,草草让彩屏给她简单装扮一下就急匆匆往天牢赶。
禹王一看她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正要阻拦就被一旁的禹王妃拦住了。
“让她去吧,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着急,你若是拘着她只怕她又要想办法偷偷跑出去了。”
“可是她就这么闯过去也没用啊!皇兄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楼弃。”禹王无奈地摇了摇头:“楼弃这孩子真是命运坎坷,怎么偏偏就病危了呢!”
禹王妃的眼底多了几分复杂,她沉沉道:“棠儿倒是好久没这么关心一个异性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对那宋清衍。”
闻言,禹王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棠儿对楼弃…”
他没说完,只是目光多了几分阴沉。
禹王妃点点头,同样是一脸的担忧。
他们并不是觉得楼弃不好,只是如今楼弃病危,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叶依棠哪里受的住呢?
叶俞成还有些没听懂他们的意思,他看看禹王,又看看禹王妃:“父王母妃,你们说什么呢?棠儿和楼弃是朋友,如今楼弃出了事情,棠儿自然担心。”
禹王妃看着自己这个不开窍的儿子只觉得一阵无奈,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禹王也叹了口气,跟上了自家王妃的脚步。
只留下叶俞成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嫌弃了呢?
*
天牢
叶依棠直接就去了天牢,此刻她只想马上到楼弃的身边。
不出意外她又被门口守着的侍卫拦住了:“郡主,天牢重地,任何人不得擅闯,还请郡主回去吧!”
叶依棠自然不会就这么回去,她之前就是太注重规矩才会一直没有见到楼弃,更害得楼弃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如今楼弃已经病重,她若是再不进去看看,那岂不是就要抱憾终生了!
她冷眼看向两个侍卫,声音清冷还带着几分威严:“放肆!本郡主也是你们可以拦的吗?都给本郡主让开!”
两个侍卫有些犹豫,他们自然知道叶依棠身份贵重,深受皇上宠爱,得罪她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毕竟规矩摆在那里,若是被发现他们难辞其咎。
其中一个侍卫露出一抹为难,他大着胆子朝叶依棠拱手:“郡主,实在是规矩如此啊,天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属下真的不能放您进去,要不您找皇上要一道圣旨?”
叶依棠凤眸微微眯了眯,若是真的按照他们说的那么做,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楼弃?
她今天还偏偏要滥用权力了!
“镇北王病危,本郡主进去看一眼也不行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本郡主会进去做什么?”
侍卫一听,连忙拱下身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郡主莫要生气,实在是规矩在此,属下等不敢违背啊!”
“那你们就不怕本郡主在皇伯伯面前说你们的坏话?”叶依棠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来一把匕首抵在了脖子上。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侍卫们连忙单膝下跪:“郡主这是做什么,您快放下手中的匕首!”
“让本郡主进去,否则本郡主就血溅当场,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难逃干系,皇伯伯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可要想清楚!”
叶依棠的眼底满是坚定,她知道这么做不好,但是她等不及了,她现在只想看看楼弃到底怎么样了。
她这一出让侍卫们更加为难了,一边是规矩,一边又是以死相逼的叶依棠。
按照叶依棠的受宠程度,若是她真的出事了,别说禹王了,皇上都不会放过他们。
就在几个人踌躇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让郡主进去,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叶依棠一听,连忙扭头,就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桂月走了过来。
一见是皇后身边的人,侍卫们连忙恭敬地朝着她拱了拱身:“既是皇后娘娘的懿旨,那郡主便进去吧!”
闻言,叶依棠堪堪松了口气,她朝着桂月感激地点点头,顾不得多说就朝着天牢里面跑去,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楼弃了。
里面的狱卒带着叶依棠朝着楼弃的牢房走去,一路上她的心中忐忑不平,生怕一会儿看到的会是一个孱弱的楼弃。
然而当她踏进牢房,看到里面的布置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楼弃不仅安安稳稳地坐在那边,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着兵书,脸上也满是轻松,哪有那天被带走时候的失意?
看到叶依棠的楼弃也是微微一滞,似乎没想到叶依棠会过来。
“棠儿?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太过潮湿,你小心受了风寒。”
叶依棠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扫了一眼四周,虽说比不上王府,但这里的布置绝对比其他牢房要好上许多。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你不是快病危了吗?怎么还有精神看书呢?”
听她的语气不对,楼弃心里一紧,知道她是生气了,他连忙丢下兵书走了过来。
“不是的,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这一切事关那个幕后要害我的人,所以我和皇上一合计就设计了这么一出,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生怕出变故,皇上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他只能暂时把锅踢给皇上了。
叶依棠微微蹙眉,抓到了关键点:“你是说你和皇伯伯早就知道有人要陷害你?是那个陈生?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包庇他的原因?”
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楼弃点点头,拉过来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这才不急不缓地说了起来:“没错,前段时间这个陈生频繁出军营,副将汇报给了我,我就盯上了他,发现他某天突然在王府里放了许多黄金,还分了好几批。”
“当时我发觉不对,就先和皇上汇报了此事,皇上也觉得有问题,我们索性将计就计,看他究竟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