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当中是吵吵闹闹的,人人都是拿着不少的东西,扶老携幼,经常便发生吵吵闹闹的声音。但是在纪沉鱼的耳朵当中却全然将这些给自动屏蔽了去了,可是满脑子都是浆糊一般,全然都是想着殷宁鹤刚才说的那一番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纪沉鱼想着每每自己提到安王世子,观绥哥哥的时候,殷宁鹤都是一副怪里怪气的表情。
纪沉鱼虽然在晏州的十里八乡的追求者甚多的,但是在纪沉鱼的角度而言,却都并未对这些人动了什么特殊的心思的,就连一口一个观绥哥哥时常挂在嘴边的,也只是当成骨肉亲情一般,将秦观绥视为自己的哥哥。
甚至纪沉鱼在这一直以来,也都是将殷宁鹤视作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也是明明确切的对着殷宁鹤有着某些难以言说的心思。
可是纪沉鱼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与殷宁鹤发生些什么,更别说其他更进一步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纪沉鱼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是走入了另外一种境地,纪沉鱼一时之间有些说不清楚自己现在自己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是寻常之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纪沉鱼一定会在当时便给这样的登徒子一个大耳刮子。
但是殷宁鹤说出这样的话,却让纪沉鱼的心中五味杂陈了起来。
殷宁鹤说自己喜欢上了纪沉鱼,这对于纪沉鱼而言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纪沉鱼虽然还未有什么情感之上的经历,但是却绝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的,纪沉鱼坐在这里,静静的开始回忆起来和殷宁鹤所相处的时候的一点一滴。
从最开始彼此相处之时是恭恭敬敬中带来几分的照顾,再到之后的熟识的如同交往了许多年的好友。
纪沉鱼突然像是回过味来的一般,回想起来了许多殷宁鹤稍显逾越出朋友关系的举动,尤其是每每自己提到观绥哥哥的时候,殷宁鹤的脸色是那样的五彩斑斓。
不知怎么的,纪沉鱼在回想着自己与殷宁鹤相处的细节的时候,心里面突然涌出一阵甜蜜感觉,但随即又有一种莫名的焦灼之感。纪沉鱼想着自己和殷宁鹤之间的关系,不禁感叹着,自己和殷宁鹤在那一次宠妃王氏被杀一案之前,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只是自己对于殷宁鹤这样的一个人有所耳闻罢了,但是殷宁鹤对于自己,应该是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即便是听说过,也绝非是什么纪沉鱼,而是纪家的姑娘这样的称呼罢了。
纪沉鱼想起来了最初见到殷宁鹤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殷宁鹤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总是一副很儒雅的表情、温润如玉,仿佛就像是一块美丽的玉石,却又很冰冷,让人难以亲近,可是纪沉鱼每次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想要去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纪沉鱼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而自从自己经历了宠妃王氏被杀一案,险些被污蔑成了杀害王氏的真正凶手之后,一切就好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纪沉鱼她自己最初也只是将殷宁鹤视作盟友,但是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纪沉鱼渐渐的被殷宁鹤所吸引,内心笃定的便认为殷宁鹤已经变成了自己的知己好友,所以这样才会有彼此吸引的感觉。
经过殷宁鹤的大胆告白之后,不禁也让纪沉鱼思考起来了二人的关系。
“沉鱼姑娘,您在这发什么呆呢?”
侍卫小石看着沉鱼姑娘静静的站在一旁,似乎是正在思考着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半天都没动弹过一下了,见这客栈当中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于是打断了纪沉鱼的沉思。
纪沉鱼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才发觉自己竟然站在了人群嘈杂又熙熙攘攘的客栈大堂当中开始思考起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纪沉鱼装作镇定的模样,理了理自己的发梢,问道:“咱们一切都已经安顿好了?”
“回禀沉鱼姑娘,咱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小石说这话的时候是十足的毕恭毕敬,“姑娘的房间照理也是在二层的天字号房间,殷大人住您旁边的那一间,我们几个都在地字号和人字号房间,沉鱼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吩咐我们去做。”
“嗯……那就好……,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先回房休息去了,你们也尽快安顿了吧……”纪沉鱼说完之后,便打算是要转身离开了,她现在的心思全在自己刚才在脑海中的那些点点滴滴上面,整个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根本就没时间去管这些小事情了。
遥想起来来到威山镇之前的时候,大抵也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客栈,却全然不似这样住的是满满当当,但是殷宁鹤却执意要和自己住在一间房间当中。
纪沉鱼细细回想起来,殷宁鹤诏安莫驹的过程算得上是十足的顺利了,并没有纪沉鱼所想象的那般艰苦波折,想起莫驹都已经对殷宁鹤开始称兄道弟了,纪沉鱼就越发的觉得,殷宁鹤所伪装富商的身份没有什么必要,即便是殷宁鹤伪装成富商这样的举措是有必要的,自己这一个富商夫人的身份才真是大可不必的。
殷宁鹤或许就是为了和自己这样相处吧……
纪沉鱼极力的想要让自己从这样乱七八糟的心思当中给抽离出来,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东想西想,满脑子都是殷宁鹤,殷宁鹤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哎呦!”
一声惊呼又一次惊醒了正在出神的纪沉鱼。
面前是人仰马翻的情况,一个老妇人瘫坐在了地上,身旁还站着一个莫约七八岁的小姑娘,虽然这小姑娘的年纪并不算小了,但是却一眼便能看出这姑娘是许久没有精心打扮过了,扎起来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对比于纪沉鱼这一头每一天都要精心打理的乌黑亮丽的长发,那小姑娘的头发简直就是一场惨剧。
“哎呦,哎呦!”老妇人痛苦的瘫坐在地上,还不断的发出痛呼的声音。
站在她身旁的小姑娘应当是她的孙辈,瘦弱的身躯极力的想要搀扶起来祖母,但都是无功而返,几次尝试过后,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向四周,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为靓丽的纪沉鱼。
看到那小姑娘含着眼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纪沉鱼的心中便像是融化了一般。
不忍心小妹妹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小妹妹!”纪沉鱼快步走了过去,蹲**子,关切的问老妇人。“大娘,您怎么样了?”
那老妇人的表情还是极度痛苦的样子,捂着自己的腰部。
纪沉鱼冷静的判断,这或许是扭到了腰了。
“小石,来搭把手。”纪沉鱼对着小石吩咐道,纪沉鱼跟小石的相处,应该是整个大理寺当中除去了殷宁鹤意外接触最多的一个人,因此此刻支使他的时候也是极其顺手的。
其实还没等纪沉鱼这句话说完,小石就已经过来了,一样也是蹲了下来,看了看老妇人的伤势,这才开口说道:“您这只是普通的跌打,让这骨头错了位,我帮您将这骨头正过来,您稍稍忍受一下这疼痛。”
小石是习武之人,对于跌打的损伤是经受了数都数不过来的,这久病成医,自然也就会一些正骨的手法。
老妇人点了点头,眼下这疼痛难耐,也只有这样的一个法子了。
小石出手那叫一个稳准狠,就听得咔的一声,老妇人的骨头便被正了过来。
“哎呦,唉……“
并不像是纪沉鱼想象中的那样,老妇人只是痛呼了一下,便没了痛苦的表情。
见那老妇人是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对于小石的这一手也是很震惊的,她赶忙感谢着说道:“姑娘!小伙子!谢谢你们!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老妇人急忙向纪沉鱼和小石二人道着谢。
小石摆了摆手,说道:“哎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小石的脸上还是难道流露出来了几分小骄傲的神情来。
“您记得这几日一定要好好的卧床休息,最起码也不要再干重活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脸沧桑。
纪沉鱼微笑着伸出手,将小姑娘轻柔的从地上抱了起来。“小妹妹,你看这是什么,想不想吃呀?”
说着便从袖子中拿出来了一小块糖,这是殷宁鹤一早备在马车上的,就是担心纪沉鱼舟车劳顿,所以吃一些糖来解解乏。
纪沉鱼喜欢甜食,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感慨到了殷宁鹤竟然心如发丝一般的心细,带着这么多行李赶路本就是一件容易忙中出错的事情,殷宁鹤竟然还能照顾到这样小的细枝末节之上。
纪沉鱼是连吃带拿,顺手放在袖子当中的糖果,这下便派上了用场。
那小姑娘一看就是许久没有吃过糖这样的精致吃食了,一副极度想吃的样子,但是看着纪沉鱼,又不好意思向这个陌生的漂亮姐姐开这个口。
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纪沉鱼,嘴上也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但就是张不开那个说自己想要吃的口。
纪沉鱼并没有为难小姑娘的意图,于是亲手剥开了糖纸喂到了那小姑娘的嘴里。
纪沉鱼新鲜够了,把小姑娘又轻柔的放回了地上。
那老妇人见这姑娘还给了自己孙女吃的东西,赶忙轻轻拍了拍自家孙女,说道:“怎么不知道说谢谢姐姐的?”
向姑娘这才忙不迭的说谢谢姐姐。
“姑娘!你是好心人啊!谢谢你!谢谢你!”老妇人连连向纪沉鱼表示着感激之意。
纪沉鱼做这些事情,从没想着说想要别人的感激之情,只是顺手而为之,老妇人这样感激涕零一般的感谢,倒是让纪沉鱼有些害羞了起来。
纪沉鱼赶忙是摆了摆手,示意老妇人别再如此这般的客气了。
纪沉鱼一低头,见到那老妇人的行李包裹是散落了一地,这祖孙二人是要去干什么,竟然要带这样多的东西?
她想起来了刚才小石说的让老妇人不要做些辛劳的事情,先把伤到的腰给养好,可是这一地的东西,走不能指着瘦弱的小姑娘来拿,于是纪沉鱼吩咐着小石:“麻烦小石兄弟替这大娘提一会这些东西吧。”
这些东西对于老幼妇孺而言着实是有些多,但是对于小石这样的一个常年习武之人而言,只是洒洒水而已,小石拎起了那大包小包的东西,甚至还能空出手来去搀扶老妇人。
送走了老妇人和她那小孙女,小石又像是踩了飞毛腿一般的回来。
毕竟这也是殷宁鹤对着自己下了死命令,接下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小石去做,也不需要小石日日侍候在身旁,唯一需要的就是看顾好沉鱼姑娘的安危。
他们那殷大人也属实是奇怪了一些,小石看得出来,他们家殷大人对这沉鱼姑娘绝非是寻常对待朋友的感情。而且小石跟在殷大人身边也算是不少的时候了,也从未见到过殷大人对谁有这样的友情的了,即便是跟殷大人有些交情的沈言春沈仵作,二人也只是互相打打闹闹的损友一般,从没这么重视过谁的。
小石虽然比起常人而言算得上是身强体壮、武艺高强的了,但是比不上殷宁鹤手下那一批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卫和暗卫们,能在别人觉察不出来的暗处保护别人的安危,小石只能是尽可能的寸步不离来保护纪沉鱼。
保护纪沉鱼是殷宁鹤的吩咐,送老妇人是纪沉鱼的吩咐。
这二位小石是谁也得罪不起,但是权衡了一番,看起来他们殷大人也是极其顺从这沉鱼姑娘的心意的,因此小石便下定了先听从纪沉鱼的吩咐,再执行殷宁鹤的命令的这一顺序。
送完了老妇人,小石便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纪沉鱼:“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纪沉鱼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啊?”小石愣了一下,胡噜了一把自己的脑袋,是在是不明白纪沉鱼为何突然会这样说,于是问道:“沉鱼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我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怪啊!”纪沉鱼说着还环顾向了四周。
“什么地方奇怪啊?”小石问。
“嗯……就是这里啊!你看这客栈……”纪沉鱼说着指了指这客栈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小石顺势看去。“嗯,真有点古怪!”小石仔细看了一番,点了点头。小石确实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却又不忍心驳斥纪沉鱼这神秘兮兮的说这一番话的样子。
“你看出什么了?”纪沉鱼问道。
这下轮到小石感觉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挠了挠头皮,像是浑身都刺挠的样子,小石很少说谎,因此显得十分的生疏。“嗯……”他打定心思要强行编造一番了,他顺着纪沉鱼的手指的方向过去,说道:“是那掌柜的奇怪?”
纪沉鱼这下看了出来,小石这支支吾吾的样子,一定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结果刚才还附和着自己说话,纪沉鱼感觉自己是忍俊不禁了,于是踮起脚尖在小石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哎呦,你不觉得这客栈中的人多了吗?”
小石揉了揉被敲的部位,而后便看了一眼四周,这的确如同沉鱼姑娘所说的那样,这里的人的确是多了不止一倍,而且还有许多人正聚集在这客栈之中,而且都像是这老妇人一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小石没少住过客栈,比起纪沉鱼而言,更为熟悉这江湖当中的规矩,一般这种提着大包小包的情况,应该便是要居家逃难的样子,除去商贾和江湖之上的人之外,寻常的读书人或是庄稼人都是很少出远门的,甚至有的人一生都不会走出自己家的村镇的,因此在客栈这种供旅人歇脚的地方,大多是商贾和江湖上的弟兄们,很少有看到老幼妇孺的。
小石不禁感慨到这沉鱼姑娘的观察力太过于敏锐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情,竟然被沉鱼姑娘给发现了。
小石刚想开口附和纪沉鱼所说的这客栈中的人有些奇怪,就想起来了殷宁鹤一早吩咐过自己的事情,不仅仅是要看顾好沉鱼姑娘的安全,此外还有一条,便是无论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或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要假装没有见到一样,也更要让纪沉鱼不要心生疑惑。
于是小石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就给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对纪沉鱼解释道:
“沉鱼姑娘,刚才我们进来时候这么乍一看确是感到很奇怪,但是在这客栈当中的人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都是普通的百姓啊。”
“普通百姓?”听到小石的解释,纪沉鱼有点吃惊,她还真没有往别处想过,因为小石所说的这些人,在纪沉鱼眼中的确是很平凡,纪沉鱼所奇怪的,就是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普通百姓在客栈当中。
“恩,虽然说我们在这客栈内看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人物,有穿着粗布衣衫的农夫,有拿着长剑的武士,有身穿黑色紧身衣服的江湖人士,还有一些手握弯刀的……,但是这些人在这客栈当中的表现和其他地方是差不多的,都是在做一些寻常的生意罢了,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啊!”小石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可是,可是……”沉鱼皱着眉头,心中觉得小石这是有意的要回避自己的问题,有些吃瘪。
“可是什么?”看到沉鱼姑娘似乎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小石继续追问,
“可是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们当中的什么人有问题,我所奇怪的是……”纪沉鱼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的声音小了下去,似乎是有些犹豫自己的猜测。
纪沉鱼说道:“可是你不觉得一时之间出现这么多人,有些奇怪的吗?”
小石心中暗暗的道:这沉鱼姑娘果真是个聪明的,自己的话茬绕来绕去,竟然没把沉鱼姑娘给绕晕了,虽然她开始犹豫了起来,但是仍旧是把自己心中真正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这下该怎么糊弄,小石的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了一番。
“嗯……是这样的……”小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小石说道:“其实也不奇怪啊,沉鱼姑娘您想啊,我们现在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之中,咱们是乘着快马的,所以并不觉得走过这一段路程有多远,但是其他人即便是有马,也未必是像咱们这样的快马,所以大多有人在这里歇歇脚的。
小石说完这些,心中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又不敢在纪沉鱼的面前做出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可比侍奉在殷大人身边累多了,在殷大人身边也只是时不常的会被殷大人在各方面碾压而已。
纪沉鱼却像是看出来了小石松了一口气一般。
纪沉鱼挑了挑眉:“真的?”
小石立刻挺起胸膛:“是啊,我哪敢骗沉鱼姑娘,这可关系到沉鱼姑娘的安全问题呢!”说完小石还不忘冲着纪沉鱼眨巴了几下眼睛。
“好吧。”纪沉鱼点点头。虽然她知道小石这话说的并不一定是事实,但是相处了这么久了,小石对于自己有什么交情不好说,但是小石至少是忠心耿耿的对待殷宁鹤的。而以纪沉鱼对于殷宁鹤的了解,有些事情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再怎么说,殷宁鹤也不会害自己的。
所以纪沉鱼也不再纠缠于小石并不打算直接告诉自己的疑问这上面,或许是小石有所隐瞒,或许是小石也不知道。
看着纪沉鱼终于不追究于此了,小石也是长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真怕纪沉鱼继续纠缠自己,那时候就算自己再怎么狡辩也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