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鹤是大手一挥,别看这动作幅度大,但是心中倒是颇为坦坦荡荡的说道:“有什么有疑问的,此刻问出来便好。”
纪沉鱼也是狡黠一笑,虽然解释完了自己刚才那个稍微显得有些过分的玩笑,但纪沉鱼终归还是个玩心很大的鬼马少女,于是仍旧是不甘心这样放过殷宁鹤,还是存了心思想要逗一逗他。
于是纪沉鱼轻咳了两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问道:“不知殷大人为何要问这些问题?”
殷宁鹤一下子便被他这疑问给噎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
纪沉鱼挑了挑眉,一副并不信殷宁鹤这话的样子,反复咀嚼这随口一问四个字一般,轻笑这到:“哦?真是这样吗?”
纪沉鱼这句话问的意味深长,弄的殷宁鹤的脸色变得非常一言难尽了起来,这个沉鱼姑娘,竟然这么**自己!
但是殷宁鹤却拿这沉鱼姑娘是一点法子都没有,若是直白的说出阿莱为何自己要这样说,岂不是有些让人害羞。
其实纪沉鱼所说的时候,并没有存了要**着殷宁鹤的心思,纪沉鱼也并不知道殷宁鹤对自己已经是暗生情愫了,还是傻呵呵的一律把这些朝着他献殷勤的男人们当做是至交好友或是什么情同亲兄妹的亲人罢了。
虽然问着无心,但是架不住这听者有意,纪沉鱼虽然没存着**他的心思,但总归是想与他逗逗闷子,这几天见殷宁鹤总是紧绷着神经的样子,从来没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过,纪沉鱼也想着找些乐子来取乐,也算是让殷宁鹤的心中轻松几分。
看着殷宁鹤的表情变化,纪沉鱼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眼睛一眯,笑得更加灿烂了。
看着纪沉鱼的样子,殷宁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脸了,实在是太丢脸了!这丫头,这个丫头,怎么能够如此的**自己呢?
纪沉鱼所想着的要让殷宁鹤轻松几分的法子,既然也就是包括了拿殷宁鹤本人来取乐。
殷宁鹤看着纪沉鱼此刻是一副笑颜如花的样子,心中也泛起了些许涟漪。此刻的天气正是盛夏的清晨时分,暑热还没有降临,一切都是一副水灵灵的样子,正如殷宁鹤眼前这个娇嫩欲滴的女孩一样,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样子。
但是现在殷宁鹤却不敢去欣赏她的美丽,因为现在的殷宁鹤正是处于一种尴尬之极的境遇之中,他的内心此刻是矛盾无比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他来自另外的世界,若只是他自己一人也就罢了,与他一同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还有着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多年的兄弟,自己的身上所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愿望和期许,更是有其他人的。此刻的殷宁鹤还并未坚定了下来一定要留在这里陌生的世界当中,这世界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完全陌生的,而且在这里,他也是终于找到了值得自己所流连的人的事。现在殷宁鹤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又是何等的挣扎。但是此时此刻的纪沉鱼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触碰她,去亲吻她,甚至想要去占有她。这种冲动让殷宁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此时此刻只想快点逃走。
可是就在他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当中响起:就打算这样畏畏缩缩的逃脱了吗?对方还并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就这样落荒而逃了吗?
对,不论未来如何,也不应只是拘束于各种尚且未有定论的想法。
殷宁鹤看着面前娇小美丽的女孩,心中暗暗的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也是真挚的盯着纪沉鱼问道:“你是真的想要知道吗?”
此刻正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一直在叽叽咕咕的不知正说些什么的小石侍卫不禁感慨,这二人未免也太不拿他们这些侍卫们当人了吧,全然一副他们都不存在的样子,黏在一起甜甜蜜蜜。
“嗯。”纪沉鱼听到殷宁鹤所问的那句话,也没有多想,便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纪沉鱼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殷宁鹤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好吧,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但我有一个条件哦,如果你答应的话,那我就告诉你。”
“什么条件啊?”听到殷宁鹤的话,纪沉鱼有些紧张的问道,本来这就是纪沉鱼打定了要调侃调侃殷宁鹤的心思这才问出来的话,但是看着殷宁鹤现在的表情,纪沉鱼总有一种自己是在自投罗网钻入圈套之中的感觉。
“那就等我说完之后,如果你同意了,我在告诉你好不好?”殷宁鹤难得是坏坏的冲着纪沉鱼眨巴了几下眼睛。
纪沉鱼看到这个样子的殷宁鹤,在心里面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绝对是落入了什么圈套了。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点头说道:“好吧,你说吧。”
殷宁鹤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了过来。
因为殷宁鹤此刻正是骑着马与纪沉鱼并行,殷宁鹤即便是这骑马的技术再高超,也不过是能和纪沉鱼保持在同步的位置上,但若是想要说悄悄话,还是需要纪沉鱼再凑近了一些的。
纪沉鱼对此倒是并不设防,于是便凑了过去。
就听得殷宁鹤神秘兮兮的说:“我同你说的,若是你不愿,就自当是没有听到。”
纪沉鱼听他这么说,心中更是糊里糊涂了起来,什么叫不愿就自当是没有听到了,但纪沉鱼思索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就等着听殷宁鹤继续说了下去。
殷宁鹤此刻已经是鼓足了内心的勇气,于是深呼吸几口气,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只想说,我……心悦于沉鱼姑娘,所以才会……”殷宁鹤故意的顿了顿,趁着这个时候去看纪沉鱼的表情反应。
殷宁鹤继续说道:“正因为是心悦于沉鱼姑娘,所以才会格外的在乎与沉鱼姑娘你所有关的任何事情,当然了,也就会更为格外的在乎沉鱼姑娘的心中究竟在意那些人。”
殷宁鹤既然是能说出这些话来,也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豁出去了,把自己想要说的通通都告诉纪沉鱼。
因此他又继续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这么在意秦观绥,并非是因为想要了解安王世子,而是因为安王世子与沉鱼姑娘你的关系。”
安王世子秦观绥和纪家的姑娘纪沉鱼的这一纸婚约,虽然不是人尽皆知的,但是他们两家人即便是在二人长大之后,也没有刻意隐瞒过,所以殷宁鹤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啊?”听到殷宁鹤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纪沉鱼一时间是惊讶万分,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殷宁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
纪沉鱼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像是殷宁鹤所想象的那样,会是娇羞或是恼羞成怒,而是一副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
殷宁鹤已经在自己的心中设想过这样的场景许多许多遍了,但是现在纪沉鱼这样的反应却是实实在在的出乎了殷宁鹤的预料当中。
但纪沉鱼的第一反应确实不是说什么娇羞或是恼羞成怒,而是心中想着这莫非是殷宁鹤反将一军,在这样戏弄自己吧。
见殷宁鹤一副真挚的目光盯着自己,纪沉鱼的脑子当中像是一团浆糊一般,平日里素来是伶牙俐齿说话得理不饶人的纪沉鱼,此刻也像是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一般,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小声的骂了一句:“过分!”
纪沉鱼只是看到了殷宁鹤真挚的目光,但是却没有看到,殷宁鹤此刻的耳根子已经通红通红的了,就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殷宁鹤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在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之后,纪沉鱼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害羞的样子,但是他自己却实打实的开始害羞了起来。
你给我争点气!
殷宁鹤在心中暗暗的想着,自己此刻可不要闹一个大红脸,那就太丢人了,尤其是在心爱的姑娘面前。
殷宁鹤的内心纠结挣扎了一番,但是还是觉得,还没等到纪沉鱼的回答,应该自己就已经是满脸通红的害羞样子了,于是修长有力的双腿一夹那马肚子,便赶马离开了,跑去这马车前面领队前行。
独留下纪沉鱼坐在了马车当中,心中更是疑惑了。
他这是怎么个意思?
不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人的也戏弄我?
那他究竟为何要这样说?
纪沉鱼胡乱的思来想去了一些东西,但是脑海当中突然闪过了刚才殷宁鹤听到自己戏弄他时候所说的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观绥哥哥的这种话时候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
他为何要有这么大的反应?
总不能是嫉妒秦观绥年少有为吧?
他不会!
纪沉鱼的脑子当中闪过了让她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想法。
他不会是来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