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殷宁鹤是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这屋子里来,小石是紧随其后,而县令则是伸着脑袋进来观望了几秒,见跟在殷大人身边的小厮一脸奇怪的表情望向伸头进来的自己,这才挪着步子进来。
这屋子当中的腐败味道更浓烈了一些,县令想用手去挡住自己的口鼻,可是见殷宁鹤和他身旁的侍卫都是面色如常,手举了举起来,犹豫片刻又放了下来。
县令挪蹭了两步,跟距离他自己最近的仵作耳语着问道:“这尸毒会不会传染?”
那仵作也是面露难色,犹豫着摇了摇头,小声回答道:“这……我们也不知道哇,老张就是碰了那尸体,就被滋了一身的不知什么的不明液体,没多久就毙命了,我们这……这谁也不敢近前查看了,更别说是解刨了仔细查明原因了!”
那仵作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殷宁鹤上前掀起了盖着尸体的白布。
“大人且慢!”县令赶忙出声阻止殷宁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哦?”殷宁鹤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语气:“怎么?”
白布被掀起,入眼的是死在旅馆的那一位,已经无法从形貌上辨别出他是何许人也了,在场的几位仵作和县令就不说了,就连身经百战的小石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石:“大人,这……这尸首的样子比我刚刚见到的时候腐败的还要严重些!”
小石有些诧异,这才过了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但这具尸体的已经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这案件简直比小石想象中的更为棘手一些,不仅仅是出现了一个离奇死亡的人这么简单,而且这尸体的表现与寻常中毒而亡的人都不太一样,且还会让人在接触之后也毒发身亡……
殷宁鹤也是皱了皱眉头,放下了原本盖在这尸首上的白布,踱步着走向另一具尸体,边走着边问道:“这个尸体的身份是何许人也?”
一旁一个年岁稍长一些的仵作站出来回话说道:“这也是我们这府衙内的张仵作,在这么工作了大半辈子了,资历很深厚了,今日本是他当值的日子,所以出了人命案的时候是他最先跟着赶到旅馆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听说竟然在验尸的时候中了毒,这才有人通传我们几个本不是今日当值的仵作赶回来,还没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老张就已经没了气息。”他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也不应该跟几位大人说这话的,可是属下跟老张年岁相仿,关系也近些,怎么能想到这一个大活人,几个时辰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就这么突然就没了。老张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他这么一走遗留下家中的孤儿寡母的可怎么过活,就算是我们这几个老哥们相帮也是有心无力……”
那仵作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县令给打断了:“既然你也知道本不该说的话就没必要说出来。”
县令的表情有些不悦,这种报怨的话跟王城来的大理石少卿面前报怨就难免让人家误会,到时候落不着好也是他这个县令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