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苏姒薇揉着发麻的手掌心,冷然勾唇:“说够了吗?”
陆母脸被打得偏到一边,满脸横肉的脸上,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掌印。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怒瞪着苏姒薇,“你敢打我?!苏姒薇,你竟然敢打我!”
她是疯了吗?!
当着她父亲和祖母的面,也敢对她尤翠花动手?!
“打你又如何?”苏姒薇冷嗤出声:“本郡主看得起你,才会亲自动手。”
说完,冷声道:“来人!把她押起来!”
苏姒薇如今贵为郡主,身份早已今非昔比。
苏府的护卫立马跑起来,一左一右,将陆母扣押起来。
陆母见她动真格的,顿时气的跳脚,又哭又骂。
“天杀的!苏家欺负人啦!没天理啊!我高高兴兴上苏家提亲,苏家的大小姐却动手打人啦!我不活啦!”
苏姒薇冷嗤一声,反手就从护卫怀里抽出一条汗巾,塞进她嘴里。
“唔唔唔!!!!”
又臭又脏的汗巾塞进陆母嘴里,陆母顿时气的脸都青了,整个人像条掉进热锅里的泥鳅,拼命挣扎弹跳起来。
她本就野蛮,力气又大。
两个护卫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她制服住。
“够了!!!”
苏老夫人忍无可忍,用力一拍桌面:“苏姒薇!今日陆家是上门来提亲的!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大,惹得两家颜面都不好看吗?!”
苏姒薇接过采枝递来的手帕,漫不经心擦着手指:“祖母何必动怒,待孙女教训完这个以下犯上的刁民,自然会平息此事的。”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抬手又是狠狠一巴掌!
陆母直接被打懵了,连挣扎都忘记了。
陆辞脸色阴沉,忍着怒火,上前一步,拱手低头:“长乐郡主,此事确实是我母亲冒犯在先,我代她向你道歉,还请郡主大人大量,饶她这一次。”
“代她道歉?”苏姒薇微微挑眉,冷嗤一声,满眼嘲讽:“陆辞,你算什么东西,哪来的脸,在我面前装孝子?”
苏知婳见状,愤怒的站了起来。
虽然她不喜欢陆母,可陆母毕竟是她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婆母。
苏姒薇欺负陆母和陆辞, 不就是在打她苏知婳的脸吗?
“婳儿!”赵姨娘低呵一声,用眼神制止她,轻轻摇头。
苏知婳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咽下这口咽气,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
陆辞眉头紧蹙,眼眸深处,裹着浓烈的恨意。
他抬眸,阴恻恻的看了苏姒薇一眼,随后一言不发,退到后面站好。
他垂下眼眸,眼神阴鸷,眼里闪过一丝癫狂。
苏!姒!薇!
此生,他若不能欺她,辱她,践踏她!
他便誓不为人!!
陆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怒瞪着陆辞。
“唔唔唔唔唔唔!!!”龟儿子!快救救你老母啊!
可任她如何挣扎瞪人,陆辞始终一言不发。
厅内众人鸦雀无声,只有陆母像条发疯的野狗一样,挣扎狂吠。
“看来,大家都没意见了?”
苏姒薇微勾唇角,清冽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人的脸。
无一例外,都苦大仇深,恨不得要吃了她。
很好。
她冷笑一声,声音散漫:“采枝,帮我数着。”
采枝按捺住激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的小姐!”
太好了!
陆母这个老泼妇,就是欠揍!
就该好好凑一顿!
揍得她找不到北,就知道长记性了!
苏姒薇眉梢微挑,步履慵懒的走到陆母前面,凝眸,似笑非笑看着她。
那眼神,犹如从血海里厮杀出来的魔鬼,看得陆母后背一阵阵发凉。
啪!
苏姒薇抬手就是一巴掌。
陆母被打得脑瓜子嗡嗡的,嘴里的牙也松了一颗。
啪啪!!
又是一巴掌。
苏姒薇冷眼盯着陆母,力道狠辣,一掌比一掌狠。
采枝就站在旁边,兴奋的数着。
“一。”
“二……‘’
“三……”
……
“十八、十九……”
数到这里,采枝故意慢了下来,“二……十!”
苏姒薇轻笑一声,原本收回去的手,又狠狠落了下去。
二十巴掌打完,护卫这才松开陆母。
陆母脸颊又红又肿,看上去跟猪头差不多。
她愤怒的扯掉嘴里的汗巾,嘴里吐出一颗带着血的牙。
她大着舌头,怒瞪着苏姒薇:‘苏姒薇!你不讲武德!说好的二十巴掌!可你多打了我一巴掌!!你打了我二十一巴掌!’
苏姒薇没忍住冷笑出声来,“怎么,不服气?"
“还想再以下犯上,再被掌掴二十次?”
陆母顿时浑身一颤,讪讪的闭了嘴。
她恶狠狠的瞪着苏姒薇,怒不敢言。
该死的小贱蹄子!
最好别让她找到机会,否则她绕不了她!
看着陆母眼里的恶毒和不甘,苏姒薇冷嗤一声。
尤翠花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对付这种人,只需要比她更狠就行了。
“好了,出来这么久,我也乏了,该回去了。”苏姒薇低头,漫不经心整理衣袖。
采枝忙狗腿的把手炉递上去:“郡主,手炉。”
苏姒薇慵懒的接过手炉,将微微发红的手掌贴到炉壁上,笑容清浅:“祖母,父亲,姒薇先告退了。”
说完,领着采枝,转身就走。
等走到门口,她似乎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微侧头,露出精致好看的侧脸:“对了,下月初五,我的及笄宴,就不劳烦祖母和父亲了,我已经拜托了舅母操办,舅母会全权负责,宴会的地点也定好了,就在郡主府。”
“届时,祖母和父亲也不用担心苏府的地方不够用,专心操办妹妹的婚礼就好。”
说到这里,她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冷绝:“至于祖母和父亲,想来那日忙着操办妹妹的婚事,也无暇顾及姒薇这边,请柬,我就不给祖母和父亲发了。”
苏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怒斥出声:“苏姒薇!你不跟我们商量,就擅自做决定,你把我和你父亲置于何地?!”
苏姒薇冷嘲一笑,缓缓回头,不冷不热看着她:“祖母,我已经恪守规矩,知会了你们,祖母就莫要再给孙女扣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若苏知婳没有把婚礼定在我生辰那日,又哪来今日这一出呢?”
说完,也不等屋内众人脸色如何,漠然离开。